大戰過後稍作休息,掛甲蠻豬功勞卓著,魯斌就由它在樹林裡自由活動。野豬貪嘴好食的脾性,免不了會去折騰掛滿累累果實的樹木。
轉眼間,各種堅果如雨水降落,掛甲蠻豬發出歡呼的叫聲,飛快地衝上去,連皮帶殼地嚼食,吃地汁液四濺,滿地狼藉。
魯斌先手投槍,繼而橫斬熊眼,最後持劍貫穿怪物要害,消耗大地超乎意料之外,至今還在回氣,也不去理會召喚生物。
過了許久,魯斌發覺手腳不再顫抖,這才站起身,走近伏屍地上的巨熊身邊,掄起青銅劍,將碩大無比的熊頭徹底斬斷,順帶開始剝皮。
青銅劍的鋒芒,對付堅韌的熊皮,卻也花費許多時間,魯斌前後手腳不停地忙了兩個小時,纔得到一張近乎完整的連頭熊皮。
如此大量的獸肉,魯斌無法全部帶走,只得切下兩隻熊掌,割掉一條熊腿,用山澗老藤穿過,掛在坐騎的脊背上。
“奇怪!如此濃厚的血腥味,過去這麼久的時間,爲什麼周圍的野獸都沒有出現?”
魯斌對此有些疑惑不解,可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帶着部分戰利品,頭也不回地離開,翻過山崗、林間小河,向阿特拉斯城前行。
魯斌剛剛從樹林走出來,附近在農田裡忙活的奴隸,只是看了一眼,就嚇地癱坐在地上,隨即連滾帶爬掙扎起身,撒腿就往城門方向逃跑。
他邊跑邊大聲吼叫,提醒周圍的奴隸,有一隻熊頭人身野豬腿的怪物出現,災難降臨的徵兆。
魯斌的臉色有些奇怪,一副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的表情,膽小怯懦的奴隸,沒有接觸就主動崩潰逃竄,令他想要分辨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農田裡還有外邦人,意志堅決,準備武力捍衛自己財產的公民,魯斌走到近前,他們纔看清楚真相。
怪物的真實身份,只是一位駕馭野豬坐騎,肩膀搭着熊頭,披着近乎完整熊皮的男性,應該是獨自在野外狩獵的勇士。
美妙的誤會,至此才得以解除,知道魯斌的真實身份,公民出身的農夫交口稱讚後,彼此目光交匯,默契地逐漸散開。
同是外邦人的農夫,卻圍着魯斌身邊打轉,對面目猙獰的巨熊首級格外熱衷,其次是馴服的野豬坐騎,不少人以上前親手觸碰爲樂趣。
唯有那些嚇壞的奴隸,被公民出身的監工,連踢帶打趕回農田,卻寧願捱打也要遠遠地站着,不敢過於靠近,畢竟魯斌渾身血腥的模樣,實在太令人震驚。
城牆守衛早已被驚動,派出一支小隊出城,爲首的正是涅阿斯,擔任小頭領職務,氣勢洶洶地走在前面。
農奴騷動的原因,涅阿斯早已從夥伴的嘴裡獲悉,他預估怪物的真身,心裡盡是不敢置信的熱乎勁。
當魯斌出現在城牆守衛小隊面前,齊胸高的野豬有怪物的潛力,令人震驚的是,它被馴服着充當“獸鬥士”的坐騎。
碩大無比的熊頭,以及一張近乎完整的熊皮,涅阿斯估計那頭巨熊有兩個自己的身高,絕對是普通人難以抗衡的怪物。
在衆多公民和外邦人面前,涅阿斯得維護城市守衛者的威嚴,不過在偉大的勇士面前,必須收起自己的驕傲,平衡雙方的尺度,他有些拿捏不住分寸,只能輕輕的額首致意。
“我得承認,安格魯先生,你用實際行動和豐碩戰果,再一次改變我對你的看法。”
魯斌微笑着點頭,現在是公衆場合,不比之前,在城牆上借用武器裝備,可以熟絡地開玩笑。
一羣人簇擁着魯斌回到阿特拉斯城,沿途有許多人看見,傳聞和謠言立即插上翅膀飛向各個城區。
掛甲蠻豬身上的獸肉,被眼光不錯的商人看中,他們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速度飛快地游過來,準備發一筆額外的小財。
連着熊皮的首級,除了一雙被青銅劍割破的眼睛,其餘部分保存完整,可惜在魯斌沒有發話前,沒有人敢出價,公民出身的商人也不敢伸手,唯恐玷污勇士的榮耀。
涅阿斯指引着魯斌來到城牆守衛專用的蓄水池,親自用木桶汲水,爲勇士沖洗。
魯斌摘下頭盔,走上前任由冰冷的泉水,將身上的血腥痕跡衝去。稍後,魯斌自覺已經清理乾淨,就伸手招來坐騎,自己動手汲水,將它反覆洗刷,直到煥然如新爲止。
圍觀的衆人親眼看見,這頭野豬具有很高的靈性,同時也被馴服地很聽話,只是一聲招呼,就被主人叫去,冷水潑灑在它身上,竟然微微眯着眼睛,就像沉浸其中,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樣。
“真的不可思議……簡直難以相信……”
在上城區,受奴隸和外邦人供養的公民,其中有部分出身名門的武士,擁有強力的坐騎。
有海神賜予的阿特萊爾馬,擁有無比純正的海洋血脈,腳踝部位的鬃毛卷曲地像是魚鰭,甚至能在水下短暫呼吸。
有狂野的米諾斯公牛,脾氣暴躁,性格好鬥,普通的武士甚至無法馴服,由於喜歡吃生肉,眼睛紅地滴血。
還有戰豬、座狼、雲豹等特殊坐騎,都是上城區的武士公民,在外地冒險時捕獲馴服,經過長久的磨練,成爲自己的坐騎。
由於種種原因,不少市民對掛甲蠻豬很好奇,不過也僅僅是好奇,他們的目光都被連皮熊頭吸引,對分量十足的熊肉格外垂涎。
魯斌將身體清理乾淨,用布巾簡單擦拭,就與借出武器裝備,有資格從中獲益的三位城牆守衛商量。
分享熊肉的滋味,遠遠不及到手的錢幣,魯斌對此非常理解,就將兩隻熊掌一條熊腿,交給涅阿斯主持拍賣。
來自上城區的商人非常踊躍,外邦人的財力可以參與競爭,卻不想冒犯阿特拉斯城的公民,因此來自巨熊的獸肉,賣掉後的價錢並不多,幸好獲得的錢幣在涅阿斯的預想之上,另外兩位守衛也非常滿意。
四個人按照先前的約定,均分這筆額外的收入,魯斌出力最多,拿走了一半,涅阿斯拿走四分之一,許羅斯、伊阿索各得八分之一。
所有人都很高興滿意,魯斌趁機歸還頭盔、裙甲、短槍和青銅劍,揮手告別涅阿斯等人。
剛纔的熱鬧場面,將城門附近區域變成臨時市集,沒過多久,新鮮勁過去後,市民們熱情褪去,漸漸恢復以往的平靜。
魯斌騎着掛甲蠻豬穿過下城區,做工的奴隸看見雄壯的野豬,壯碩的熊頭都是連聲驚呼,直到他抵近中城區的城門,負責防守的巡衛,在短暫的緊張過後,很快恢復鎮定,也沒有爲難狩獵歸來的勇士。
得到准許,魯斌才驅使野豬坐騎進入中城區,沒有去老婦人卡耶塔的庭院,而是先回少女科瑞的家裡。
魯斌命令掛甲蠻豬待在門口,不可對路過的行人露出獠牙,隨後他才卸下熊皮盔甲,敲開少女科瑞的大門。
一小袋銀幣輕輕放在桌面,少女沒有絲毫驚訝,她覺得女神的戰士,就該如此勇武不凡。
稍後,科瑞就將這些錢收存放好,取出幾枚銅子,準備去附近的市場買菜。出門前經過魯斌的位置,在他嘴上輕啄一口,隨即撒下一串銀鈴笑聲,在門口快步消失。
接近破落的小家庭,即將失足淪落風塵的少女,得到浪花泡沫之女的指引,擺脫註定悲慘的命運,家勢繼而蒸蒸日上。
魯斌沉默雙手十指交纏,若有所思地望着裡屋的小房間,金黃的貝殼還在原位,散發出晦澀的波動,掩蓋自己的氣息。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魯斌甚至無法察覺它的存在,其中隱藏此世法則的精髓,想必與神祗有關,可惜暫時無法破解,更別說解析,獲取其中的秘密。
“來到新世界才第二天,我能夠與女神親密接觸,哪怕只是靈降者的分身,也獲得了不少好處,冰山一角已經漸漸掀開,我必須更加有耐心。”
魯斌說服自己別輕舉妄動,雙手十指分開,右手握拳隨即微微張開,一枚銀幣在指縫之間翻滾,順暢地就像流水一樣。公告:筆趣閣app安卓,蘋果專用版,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