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齊茗瑜一身黑衣,帶着晚春深夜的點滴涼意回到了房間。
結果在她進入房間的一瞬間,房間中燭火就亮了。
齊茗瑜身體一僵,轉頭看去,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幾分的不解:“你不是說要五天的?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離北宮墨離開還只有三天,應該還有兩天才會回來,所以在房間中看到北宮墨的時候,齊茗瑜是驚訝的。
北宮墨淡淡的看了齊茗瑜一眼,只言:“事情比較順利。”
齊茗瑜撇嘴,只慶幸自己面上戴着一張面具,“哦,你現在是刻意來告訴我你回來了?”
“原本是,不過現在,本王有一個小小的疑惑。”北宮墨語氣不辯喜怒,齊茗瑜也沒有注意到北宮墨的情緒。
“哦,你問唄,我知道的就告訴你。”
北宮墨看着齊茗瑜,一字一句的道:“一月餘前,本王被人刺殺,那人身材同你相似,且臉上帶有與你相同的面具,不知本王的未來王妃,可否給本王一個解釋呢?”
齊茗瑜:“……”壞了,她只想到自己樣貌沒有暴露,卻沒有發現,今天戴的面具和去刺殺北宮墨的時候是一樣的。
而且今天的裝扮和那日的裝扮也是蜜汁相似。
“咳咳!”乾咳兩聲,齊茗瑜一本正經的道:“這世上人如此多,也許就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有人與我極爲相似。何況我會希望你好好活着的,畢竟你是我未婚夫,我還不想背上剋夫的罪名。”
齊茗瑜一臉的認真,北宮墨差一點就信了——是開玩笑的。
別以爲他不知道,齊茗瑜一開始根本就沒打算嫁,所以如果是真的去刺殺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而且之前是沒有聯想起來,現在一想,齊茗瑜和那天刺殺他的小賊,哪裡都相似。
言行舉止,身材體貌,眼神。
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想到而已。
看着齊茗瑜眼中含着的點點緊張,他淡淡的:“哦。”了一聲。
齊茗瑜瞬間心塞,你哦個毛線啊,你到底是有沒有相信啊,好歹多說兩句啊,你這樣我怎麼好應對?!
雖然心中吐槽很多,面上齊茗瑜還是乖乖的不說話。
“爲何不說話,本王這麼可怕?”北宮墨似是對這安靜不滿意了。
一臉假笑的齊茗瑜:“哪裡,王爺玉樹臨風,平易近人,哪裡會可怕,是最受歡迎的人才是!”
北宮墨淡淡的看了齊茗瑜一眼,雖然知道齊茗瑜說的是假話,可是看着齊茗瑜那討好的小模樣,他就心中愉悅了很多。
齊茗瑜是不知道北宮墨心中的想法,否則……
她一定會說,既然大爺你被我愉悅了,有沒有什麼好處給我啊,比如你家的暗衛和安插的探子之類的。
什麼骨氣啊之類的,齊茗瑜覺得,有時候是可以拋棄的。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都耳尖的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喧譁的聲音。
在這齊家,會弄得這麼聲勢浩大的,齊茗瑜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她轉頭看了北宮墨一眼:“齊家有人過來了,你是現在走還是?”
“不過是一個小小齊家,何以值得讓本王躲避?”北宮墨很狂妄。
“嘖嘖,你這樣會讓我很苦惱的啊!”齊茗瑜嘴上說着苦惱,其實臉上一點兒都沒有苦惱的樣子。
北宮墨沒管齊茗瑜的口不對心,淡定的倒了一杯茶就喝。
結果下一秒,他口中的茶就噴出來了。
因爲!
齊茗瑜當着他的面!脫!衣!服!
齊茗瑜脫衣服的時候還不忘嫌棄北宮墨:“喂,這是我房間,你不要這麼不講衛生好不好?”
衛生是什麼,北宮墨不懂,不過在這種場景說出這樣的話,北宮墨大致可以猜出來意思。
北宮墨反口就懟了回去:“如果你不在本王面前脫衣服,本王就不會做出如此不雅之事!”
“呵呵。”齊茗瑜皮笑肉不笑:“誰叫你自己不走,難道讓齊家人看到我穿這種衣服?半夜被人闖進閨房的女孩兒,不是就應該只穿了一件中衣嗎?”
北宮墨發現自己居然無言以對。
齊茗瑜三兩下的把衣服脫了,就剩下中衣和一條白色的綢緞裘褲,只是無論是中衣,還是裘褲,都是長的。
隨意的脫了鞋子和襪子,齊茗瑜直接赤腳踩在地上,將夜行衣團吧團吧丟到牀底下,拿了一件外衫披着,趁着背對着北宮墨的時候換上自己常戴的那張半邊面具,滿意的點頭。
一切弄完的時候,就聽見院門口有人在叫門。
齊茗瑜默默地看了北宮墨一眼,明白星芷和星芪估計又是被這貨給點了穴睡沉了,走到外間的小榻上,給守夜的星芪解了穴,星芪警惕的睜開眼,就看到自家小姐一臉平靜的說:“去給外面的人開門。”
星芪還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內間,就發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瞬間就明白了:“小姐,是奴婢無能。”
“不關你的事,去給外面的人開門。”齊茗瑜又說了一次。
星芪這纔有心情注意外面吵嚷的聲音,有些遲疑:“裡面……”
“無事。”齊茗瑜滿不在意,“記得不要開門的太容易了。”
星芪也就不再多問,直接出去,和外面的人對話,無非就是星芪說齊茗瑜睡了,不能打擾。
而外面的人說,看見有小賊過來了,擔心齊茗瑜的安全。
齊茗瑜在裡面聽着,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老套的說法,哎,希望星芪不要太給力,不然他們進不來了這場戲就不好唱了。
緊接着又是打鬥聲,還有門開的聲音。
嗯,終於來了。
齊茗瑜居然心中還有幾分的期待。
只是這時候,齊茗瑜忽然偏頭,看着默默走到自己身邊的男人,眼中帶着疑惑。
北宮墨看了齊茗瑜白嫩的小腳一眼,面上鎮定,耳朵卻輕微的紅了:“爲何不穿鞋?”
“懶得穿,反正也不冷。”齊茗瑜滿不在乎。
隨即,她感覺肩膀上一沉,一件帶着男子氣息的衣服落在了她的身上,還有男人淡漠的聲音:“本王衣服夠長,你可以踩在衣服上。”
齊茗瑜披着北宮墨的衣服,整個人都是呆的。
北宮墨這是在關心她?
不對,他憑什麼要把衣服披在她身上,不知道她有潔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