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澤熙一踏進臥室,唐馨便迎上去幫他脫下外套,“澤熙,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說!”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疲勞。
“那個……我今天打着你的名號……”唐馨偷眼瞄了他一眼,確定他沒有生氣,便壯着膽子一口氣說道:“我買了一件衣服把賬記在了你的名下!”
“哦”出乎意料的,他只是隨口應了一聲,並沒有找她的茬。
據唐馨有點喜出望外,心裡想着:他看起來很勞累,但是心情不錯,估計是談成了一個大的項目吧。
“熱水已經放好了!”她將他的外套掛在衣架上。
黎澤熙扯下領帶丟在牀上,又在脫襯衣,“那個叫周蜜兒的,你以後離她遠點!”
爆唐馨正在整理他的領帶,擡起清澈的眸子,堅定的望着他,“她是我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
黎澤熙皺眉,“她是做哪一行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唐馨垂首不語,她知道他是嫌棄蜜兒的工作,是啊,蜜兒的工作估計沒幾個人能接受得了,可這也不能就說明蜜兒不能有朋友。
蜜兒現在在一家夜總會推銷酒,而且她也向自己保證過了,這一次真的是隻賣酒不賣.身。
唐馨擡起頭,目光正好落在他結實健美的胸膛,小臉一紅,垂下眸子不卑不亢的說,“朋友不分高低貴賤!”
黎澤熙將襯衣摔在牀上,聲音明顯的不悅,“你現在是黎家的少奶奶,不再是以前平庸低下的唐馨,不是阿貓阿狗都有資格做你的朋友!”
唐馨漲紅了臉,擡起眼脫口而出,“蜜兒不是阿貓,也不是阿狗!”
**!敢頂嘴了?
黎澤熙索性也不跟她囉嗦了,只陰惻惻的下了最後通牒,“你要是不想看到那個女人被賣到非洲或是更遠的地方當技.女,就最好離她遠一點!”說着話,人已進了浴室。
“你……”一向溫柔的唐馨,此時被氣得身子發抖,他居然用這種方法逼迫自己,難道她就不能有朋友了嗎?
黎澤熙躺在浴缸,勞累一天的身子解乏了,他今天忙到這麼晚纔回來全都是因爲女人今天給他惹的事。
說實話,聽助理跟他說,女人打着他的名號在一家專賣店買衣服,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心裡還有點喜滋滋的。
他其實最恨的是她從來都不肯用他給她的金卡,她寧願什麼都不買,也不肯用他的錢。
可是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這件事不知怎麼被報社知道了,更有好事的記者,居然蒐羅出來蜜兒賣笑的事還有唐馨以前在酒吧當服務員的往事,準備揭一段“豪門秘聞”,相信到時候一定會吸引很多讀者的眼球。
消息一旦傳出,相信對黎家對唐馨都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黎澤熙提前收到了消息,他果斷的派人將事情處理妥當,避免了一場風波。
他爲她做了那麼多,她不領情不說,還跟他頂嘴?!
黎澤熙心口一陣煩悶,眉頭一挑,對着浴室的門大喊,“女人,進來給本少爺揉揉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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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如果說有人問唐馨:這一生你最後悔做的事情是什麼?
那麼,她一定會不假思索的回答你:這一生我最後悔的,便是那年給他過生日。
如果那晚她不是自作主張給他過生日,那麼,她就不會失去她的第一個孩子,她可憐的還沒有成形的孩子……
那是她一生中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傷痛!
而那天若不是在大街上偶然遇上白彥韜那個煞星,也許,就不會有那麼慘烈嗜血的夜晚。
其實,也不關人家白公子的事了,人家只不過是在她面前順嘴提了一句:“嫂子,下個星期一是我的生日派對,你和熙都要來啊!”
白彥韜攬着一位時尚美女,笑嘻嘻的對唐馨說。
“哦,好的!”唐馨禮貌性的答應了他的要求,目光無意的掃了一眼他身旁的美女,身上布料那麼少,唐馨都替她感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跟熙的生日就差兩天,這傢伙比我早出來了兩天,所以現在我要喊你嫂子,否則你該是我的弟妹了!”白彥韜順嘴多說了兩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原來,他的生日就在眼前,她默默的算好了日子。
他從來沒有跟她提過他生日的事,黎家上下也沒有人跟她提過他生日的事。
唐馨收起臉上小小的驚喜,微笑着向白彥韜擺擺手,“改天見!”一溜煙轉身又跑進了商場,她該給他選件什麼樣的生日禮物呢?
“白少,這個女人就是傳說中黎少的妻子嗎?”美女望着唐馨的背影,目光中滿是不屑與嫉妒。
“是呀,所以你是沒希望嘍!”
“黎少的眼光真的有問題唉!”美女沒有聽出白彥韜話中的譏諷,故意挺挺自己傲人的胸部,扭一扭水蛇般的細腰,以此來向男人證明,她的資本可是要比那個女人好得多。
唐馨不知道該給老公選什麼樣的生日禮物,思來想去,她決定親手給他做一個好吃的大蛋糕。
那天,她向學校請了半天的假,從中午開始便在廚房裡忙活。
這是她第一次做生日蛋糕,以前雖然見姥姥做過,但是到了自己做的時候就有些手忙腳亂了,還要時不時的打電話向姥姥求教。
在姥姥的遙控指揮下,在n-1個失敗蛋糕的基礎上,第n個蛋糕終於達到了她滿意的要求。
唐馨喜滋滋的將精心製作好的蛋糕放進提前買好的包裝盒裡,又在偏廳裡擺上了蠟燭,準備好了上好的紅酒、西餐。
一切準備停當,她便只剩下等待老公回來。
腦袋輕輕的靠在沙發上,她有些緊張的想着,這是他們在一起後他的第一個生日,他會喜歡她給他做的蛋糕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馨也越來越緊張~~~
白彥韜跟幾個哥們美女喝着酒,一晚上,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喝酒都無法讓他踏實下來。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
呀,是她!
他終於想起,今天是熙的生日,而她是不是也知道了呢?那天,真不該在她面前提起熙生日的事。
上帝保佑,那個嗜血無情的傢伙不要回家纔好!
他匆忙往黎家打電話,“喂,找你們少奶奶接電話!”
“好的先生,您稍等!”
傭人上樓去喊她接電話,白彥韜心急火燎的等,突然間,劃破長空的慘叫聲刺痛了他的耳膜,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沒錯!
**!剛纔他該先問問傭人:你們少爺回來了沒?
她一定是觸動了他的禁忌,她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他一生中任誰也不能碰觸的禁忌!
只因,四年前,就是在他生日這一天,他的父母乘坐飛機到國外給他過生日,卻因飛機失事而雙雙身亡。
這一天,既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父母的祭日。
白彥韜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後悔那天多嘴,在她面前提起他的生日。
奢華溫馨的房間此刻籠罩着濃重的血腥味。
“澤熙,你怎麼了?”女人驚恐的哭泣聲夾着一聲聲悽慘的痛呼,久久的在夜空中迴盪。
他的眸子嗜血、神色狠絕,每一下都帶着要她命的恨意,“你是故意要戳痛我的傷疤,是嗎?”
他的傷疤?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明白他受到了什麼樣的刺激,她只是在他進屋的時候,放了一首“生日快樂”的曲子,他就突然在她面前變身惡魔。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可怕的一面,他似乎是被魔鬼付了身,又或者是他體內本來就掩藏着魔鬼的潛質,這一刻全都暴露了出來。
他發瘋的折磨她、蹂躪她,徹底失去理智。
當他終於感到她的身體越來越涼,他才發現她已經氣息奄奄。
他這時纔想起,她是有了五個月身孕的人了!
溫熱的血不斷從她體內汩汩流出,他嗜血的眸子漸漸恢復常色,並多了幾分慌亂,抓起她的衣服爲她堵住出血處,“馨兒……你不會有事的!”
那件白色的純棉睡衣,轉眼間就變了個顏色。
蛋糕、紅酒都早已跑到了地上,面目全非,只有燭臺上的蠟燭還在戰戰兢兢的燃燒着,慘淡搖曳的燭光灑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滴下一滴滴白色蠟油,似乎是在爲這個可憐的女人哭泣。
這一次,她沒那麼幸運,孩子沒有保住,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她,還活着!
她那可憐的還沒有成形的孩子就這樣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永遠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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