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9
那個時候，他爲何會以爲，血蓮子比一切都重要？
只是因爲他腦海中若隱若現的那些景象麼？
若說他愛的是別人，那麼爲何她倒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他的心驀然發抖？
若說他愛的是別人，爲何只有她的脣碰上自己時，他纔會徒生慾火？
“莫蘭，你把拂塵拿過來——”
卓延衝沉聲吩咐道。
莫蘭忙把掛在牆上的拂塵取了下來，萬分小心地遞給他。
卓延衝坐在牀榻邊，拿着拂塵輕輕撫了撫。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緩緩開口道：“莫蘭，她昨晚把拂塵給你時，都說了些什麼？”
莫蘭微微一愣，隨即恭敬地答道：“皇后說她要去查訪那個戲班子，擔心皇上有事，所以才讓奴婢帶着拂塵去找皇上……”
說到這裡，她輕嘆了一聲，動情地繼續道：“皇上突然離席，皇后也沒有生惱，而且手上還有傷……皇后做這些事，一心只爲了皇上着想，可是皇上昨晚，昨晚……卻找了洛妃侍寢……”
她的語氣裡，已經明明確確有了指責皇帝的意思。
就連一旁的林福，也不禁爲莫蘭捏了把汗。
這麼說話，未免太大膽了！
豈料卓延衝不僅沒有因爲莫蘭大膽的言辭生氣，反而眉目間浮起了自責和悵惘之色。
“她爲何要爲朕做那些事？”
他低嘆了一聲，將拂塵放在了她枕邊。
他輕輕地擡起她那隻受傷的手，放在掌心細看。
他也記得他當時發狂地彈曲時，是她按住了琴絃。
是她滴落在琴上的鮮血，喚回了他突然發狂的神志。
可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拂袖離開了晚宴。
細看她受傷的手心，被割破的地方已經癒合，只留下一點點痕跡。
他不由得握緊了她的手。
“皇上，奴婢不知道您爲何突然認爲自己愛的不是皇后，可是有一點，奴婢和其他宮人們看得分明……皇后對您的感情，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