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風執劍,秋水御劍,一頭黃龍,一頭赤蛇,兩口子打架,難解難分。
兩道劍氣相互一撞,頓時消無。
倒提劍柄,木劍香魂自下而上一挑,一道黃色劍氣沖天而起。
葉臨風想要說話,可湖中心盤坐的那位少女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蛇姬劍靈巧輕快,又一頭赤蛇像一道赤紅色閃電疾速閃來,葉臨風只好握劍格擋。
噗!嗤!這次飛來的紅色劍氣比前一道要厲害許多,之前那一道赤紅色劍氣只是很快,攻擊力卻不強。
而此時的赤紅劍氣來勢兇猛,不像一條赤紅小蛇,倒像是一頭赤紅大蛟。
幾番纏鬥,葉臨風的那道形似黃龍的劍氣竟然落了下風。
湖上的女子依舊不依不饒,蛇姬劍愈發的赤紅,少女雙手結印,激起道道水柱,這些水柱最終幻化成一頭“水龍”,沉吟一聲便朝着葉臨風方向飛來。
葉臨風暗叫不妙,忙把凝眉推開,手中木劍香魂揮斬,一股氣旋拔地而起,氣旋捲起陣陣狂風,搖搖擺擺,卷向飛襲而來的“水龍”。
少女不再盤膝而坐,她起身站起,腳尖輕點,踏着湖面向着葉臨風掠來。
白衣飄飄,梳一個結鬟式髮髻,發如沉香烏木,脣如溪上紅蓮,桃花眸似碧波春光,鵝蛋臉若皓白之雪。
平靜湖面生出點點漣漪,白衣女子平靜踏湖,如仙子臨世,超塵脫俗。
“呀!風哥!”白衣女子小嘴張開,一雙桃花眸子瞪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吃驚,更多的是驚喜。
但是還沒等葉臨風給她一個分別之後再相聚的擁抱,白衣女子就一劍刺來。
泛着紅光的蛇姬劍曼妙靈巧,白衣女子的這一劍也毫不含糊。
“秋水!我是風哥啊!”葉臨風見這一劍來勢兇猛,不像是耍劍來玩,自然十分吃驚。他用香魂劍格擋,雙方各自退回半步。
“別叫我秋水,你是誰啊,幹嘛把我叫的那麼親,咱倆還沒成親,就把小的領進門了是吧。”秋水那張如羊脂白玉般的小臉氣得鼓鼓的,小嘴撅起。
還沒等葉臨風解釋,又是一劍刺來,劍尖一挑,一團赤紅色劍光斬向葉臨風。
赤紅色劍光斬在葉臨風身上,葉臨風竟然毫髮未傷,只是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一下。
原來葉臨風剛剛在應對秋水這一劍時,快速做出反應,開啓了大道烙印。
秋水見這一劍沒有對葉臨風起多少作用,忽而將劍抽回,驀地轉過頭,眼裡噙滿了淚水。
淚珠簌簌落下,連成一線,像珠簾一般。
葉臨風有些不解,但也不是傻子,他猜可能是因爲身邊凝眉的緣故。
“秋水,不是你想的那樣,凝眉妹子是我在青樓贖出來的,我見她年紀輕輕就被賣身青樓着實可憐,我
??”葉臨風走到秋水身邊急忙說道。
還沒等葉臨風說完,秋水就回過頭,嚶的一聲鑽進葉臨風懷裡。
“風哥,我好想你。”秋水也不顧旁邊的凝眉姑娘,一轉先前態度,貼在葉臨風胸膛上,沒有哭出聲,淚珠卻已連成線。
淚水透過葉臨風的薄衫,流進胸膛,葉臨風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凝眉在一旁站着,有些尷尬,正想躲到一邊去。
誰料秋水竟然一下子掙脫葉臨風懷抱,跑到凝眉跟前。
“妹妹還挺漂亮的,來,讓嫂子仔細瞧瞧。”秋水歡歡喜喜的說道。
葉臨風雖然對於此時的秋水很無語,但他就是喜歡秋水這一點。
這種女子不世俗,不虛榮,不孤傲,不做作。敢愛敢恨,喜歡就大聲說出來,恨你那我就給你一巴掌。
凝眉也不是喜歡勾心鬥角,城府頗深的女子,很快就跟秋水打成一片。
距離那日在北漠荒漠中偶遇江萍兒已經快要四年,眼看就要年關,葉臨風做夢也沒有想到那日她的一句訣別竟然換來了此時兩位傾國傾城的佳人,他對江萍兒已經沒有了愛,也沒有恨,他尊重她的選擇。
但是如果日後江萍兒對他不利或者爲難他身邊的女人,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因爲他懂得在最爲難的時刻還始終不離不棄的人才是能夠與他共度一生的人,珍惜眼前人才是一個大丈夫要做的事。
??
葉臨風並沒有在萬蛇山多做停留,也就逗留了半天工夫,拜訪了一下秋水的師父劍靈,又陪秋水聊了一會兒天,打情罵俏自然是少不了的,最後葉臨風將凝眉留在萬蛇山,離別之時總是不免傷感,卻是沒有辦法,爲了自己的女人,總該闖一闖。
回去的路上,葉臨風再一次見到渡河道人,跟他討了幾碗綠蟻酒喝,不過這次卻沒有大蛟給他送龍氣了。
這一路來,葉臨風沒有動用玉梭,而是駕馬疾行,
一路舟車勞頓,追上還在去往古齋玉石坊路上的度亡大道尊後裔,與他們一同護送兩車靈玉。
終於趕在年關之前到達古齋玉石坊,此時也已是臘月,江南雖未有北方蕭索冷冽的天氣但氣溫確實轉涼,清晨有霜降下,葉臨風也已爲自己置辦了一件狐裘袍子。
高頭大馬,身背一柄木劍,腰間別着一柄短小古樸小劍,一雙狹長丹鳳眸,世間也很難找出如此之美的男子。
剛好在中午抵達古齋玉石坊,葉臨風與二掌櫃打好關係,有說有笑的坐着喝茶。
“公子,大掌櫃不幾日便做完生意從外地趕回,放心,有我在,這門生意指定黃不了。”古齋玉石坊的二當家說道。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本就是這個關係,葉臨風也不怕這生意做不成,況且這批靈玉可都是尋龍師魚白虹親自選的,古齋不會不識貨。
“二掌櫃說的是,有二掌櫃在,我放一百個心。”葉臨風嘴上抹了蜂蜜,生意場上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自己不能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