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皇后娘娘薨逝,這樣的消息傳到尋常百姓的耳中不過就是聽聽,沒人會爲韓月夕落一滴淚。
畢竟那個身份高高在上的女人與他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而此刻再次聽到自己確實已經死了的‘消息’,對於嶽西來說震動是巨大的,沒人能明白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意味着什麼。
“嶽兄弟,還沒睡呢?”鄭家院子挺大,房子也不少,可冬天能住人的就三間。
鄭寶才讓了自己的屋子給了嶽西那位虎背熊腰的芳鄰,讓杜三娘和他媳婦睡去了,而他自己則到了鄭老爹的房子裡湊合,單留了正屋給嶽西,也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臨睡前,鄭寶才就着嶽西買的吃食又喝了幾杯小酒吃了不少小菜,吃鹹了之後又喝了幾杯茶水,半夜裡被尿憋醒,提着褲子出了屋,正看見倚在正屋門口發呆的嶽西。
“我……”沒想到半夜三更的還有人出來轉悠,嶽西只得苦笑着說道:“我毛病多,認牀,換了地方就睡不着。”
“哦。”鄭寶才點點頭,提着褲子去了茅廁。
不大會兒的功夫他又從茅廁裡小跑着回來,直接從嶽西身邊擠進了正屋,直奔着桌子上的涼茶走了過去:“他孃的,都立春了還這麼冷!尿泡尿能把爺身上的傢伙凍下來……”
“……”嶽西一揚眉,很想接一句:你那傢伙是有多麼的不結實……只是面對了一個已經成了家的大老爺們兒,她調笑的話實在說不出。
壺裡的涼茶被鄭寶才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然後他就對着嶽西打擺子似的渾身哆嗦了一下,覺着自己是從裡到外都冷透了,很想再去趟茅廁。
低頭看看牆邊放着的火盆,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攏了攏身上披着的棉袍子說道:“睡不着?那哥哥就陪你聊聊天說說話吧。”
“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問問鄭兄。”嶽西將門掩上,走到桌邊坐到了鄭寶纔對面的椅子上:“帝都裡的房價如何?”
“你買?”鄭寶才盯着她問道。
嶽西點點頭:“自然。”
“這個說不好。”擡手撓了撓寬大的腦門,鄭寶才思忖了一下才接着說道:“城裡的房價分地方,內城外城差很多,嶽老弟有了相中的宅子嗎?”
腦子裡閃過與那個身份不明的紅衣少年相遇的地方,嶽西接口道:“是看上了一處宅子,但是我對帝都宅子的價錢摸不準,要不,明兒鄭兄陪着我走一趟,幫着我看看?”
“小事!”鄭寶才踢了鞋,擡起一條腿來赤腳踩在椅子上,他對着嶽西大包大攬道:“別去內城,那裡住的都是皇親國戚,哥哥我是真惹不起。但凡是外城,尤其是城西邊的,你只要說看上哪處宅子了,哥哥都有辦法幫你謀過來!”
“哦?”嶽西身子不着痕跡的往後靠去,只想躲開對方腳丫子上傳來的幽幽味道。
心裡暗暗想到:這廝絕壁比老子還臭!他媳婦兒還真能忍……
“我的意思可不是咱們不給人家銀子就把宅子給搶過來,而是若遇到不想賣的,哥哥總有法子逼着對方把宅子賣給你。”
鄭寶才探了身子,很想離嶽西再近些才能表示二人關係親近,奈何中間隔了張桌子,他也只能作罷:“你是知道的,哥哥手底下不是有幾十個叫花子嘛。”
一個叫花子沒人會當回事,可是一下子冒出幾十個叫花子來,沒人能不當回事。因此鄭寶才這麼一說岳西便明白了:自己只要看好了地方,他就派了花子過去討人嫌,如此,用不了幾日就能騷擾的原來的住家再也住不下去,最後只能買房子搬家!
“哎呀!”身後就是椅子背,嶽西已經退無可退,而鄭寶才的臭腳丫子味又實在是咄咄逼人,嶽西只好起身抱拳往外退了一步道:“鄭兄人才啊!才幾個月的功夫,手下的人收了不少!”
“哈哈!”這話鄭寶才很愛聽,尤其又是從揍過自己的嶽西口中說出,他聽了更覺心花怒放:“實不相瞞,哥哥我又把城西的一個雜碎收拾了,他手下的二十來個人如今都歸了我,也就是你啊,哥哥我在別人身上還真沒吃過虧呢!”
“僥倖,僥倖……”嶽西抿嘴兒一笑,揹着手又走到了門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從門縫裡透進來的涼氣兒,立時覺着腦子清醒了不少。
“哎!”鄭寶才笑過之後忽然又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跟着你來的那個娘們兒……”
“不要亂說話!”嶽西也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與她之間什麼事兒都沒有,你不要亂想,無端地壞了他人的名節!”
“得了吧你!”鄭寶才抓起桌上一雙不知道誰用過的筷子,夾起一塊滷肉放進口中,邊嚼邊說:“你是看不上人家,不過那娘們……”
他伸手在自己的胸上比劃了一下才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餘下的話便盡在不言中了。
嶽西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苦笑:“鄭兄想多了,無福消受啊!”
“這女人吶,模樣好看也就幾年的光景,要緊的還是能給你生兒子!”
漫漫長夜,不曾想竟能來了嶽西這樣一個好友談一談天,鄭寶才聊性大發,在女人這個問題上盡興發揮起來:“兄弟,哥哥看你帶來的那位芳鄰就不賴,胸大屁股大,我看她進來的時候棉袍子都撕了個大口子,那肉瓷實的!這一口氣準能給你生三五個小娃娃……”
嶽西嘿嘿一笑,並不接話,生怕對方在杜三娘身上的話題沒完沒了,讓人家聽見了不好。
“哥哥說的可都是實在話。”見對方顯然沒把自己說的當回事,鄭寶才端出一副兄長的架勢來語重心長地說道:“別看咱哥倆認識的日子不長,但哥哥知道你的心氣兒高!”
“別以爲女人生的好看能當了飯吃,咱大昭一等一的美人可不是你我能伺候的起的!”
“大昭一等一的美人?”將門打開一些,嶽西擡頭看看天色,估摸着時間,隨口問道。
“都說丞相大人家的二小姐是咱們大昭的第一美人,咱們平頭百姓哪裡見得到人家……”
“嗯?”嶽西心中一動:“丞相大人家的二小姐?皇后娘娘不就是丞相家的?”
“死了的皇后娘娘是相爺家的嫡女,二小姐是庶出。”鄭寶才小聲說道:“這些女子都是天上的月亮,咱們就是站在房頂上也夠不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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