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不等嶽西動手鄭寶才先衝了上去!
一條腿跪着壓在那客棧掌櫃的胸口上領他不好隨意動彈後,鄭寶才掄圓了抽了他十來個大嘴巴!
這十多個大嘴巴捱上之後,原本就睡的迷迷糊糊的客棧掌櫃的完全暈了。
只覺得兩個耳朵‘嗡嗡’直響,他眼前模糊的影子與無數的星星一起晃動着,讓他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貌!
但開黑店的畢竟就是開黑店的,不僅心黑手也黑,他雖然被打的暈頭轉向沒了還手的力氣,自救的意識還是有的。
此時他就伸了兩隻手顫顫巍巍地朝着壓在他身上的鄭寶才的脖子伸了過去,鬼爪子似的,五指如鉤地照着頭頂上的人死命的要抓住,而鄭寶才一條腿抵在那掌櫃的胸口,一手揪着他的髮髻,一手還在用力地在對方的臉上扇着,看見那兩隻手就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兩個人交手,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將取得先機損失殆盡,那掌櫃的藉着這一轉眼的功夫挺身就要坐起,才把牀上躺着的女人捆上嘴堵上的嶽西回頭一看這個情景擡腿側踢一腳就把堪堪起身的漢子踢暈了過去。
她現在用的是韓月夕的身子,兩臂力氣小的可憐,因此便更多的用腿,這樣力道就會大上很多,攻勢也更凌厲。
只是如此大開大合的動作,也讓她這具早先甚少運動的身子吃了不少苦。
每次劇烈運動之後肌肉痠痛大腿根部的筋疼那是難免的。
“狗日的!想掐死老子!”鄭寶纔對着躺在地上的漢子吐了口口水然後纔想起嶽西說的‘要不言不語的行事’這句話,不過話既然已經說了,他就索性又問了一句:“兄弟,接下來怎麼辦?”
嶽西往外一仰頭,人已經走了出去。
不一刻功夫,人事不省的客棧掌櫃便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客棧門口的拴馬樁上,下身的襯褲也被鄭寶才剝了個精光,用一條褲腿把他的嘴堵了之後,兩個人又趕着驢車在將亮的天色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了西廂村。
客棧掌櫃的第二天一早被店裡早起的客商發現的時候,已經快被蚊子活活給吃了!滿身紅腫的打包,再加上的他臉也被鄭寶才抽腫,幾乎都讓人認不出是他來。
“這回那狗日的能老實了吧?”回去的路上,鄭寶才神清氣爽地趕着車問旁邊累的幾乎脫力的嶽西。
嶽西坐在平板車上正用手不停的給兩條大腿的肌肉做着放鬆按摩,知道過了今天自己這腿估計又得疼得邁不開步,聽了鄭寶才的話她只是輕聲說道:“明兒多派個兄弟跟車,帶上傢伙。”
如客棧掌櫃的那樣的人,黑店開了很多年,欺負人都成了習慣。如今這遭吃了大虧想必是窩火窩的厲害,嶽西估計他就會把這股子的火要撒出來,那自己的車馬還得更加小心才行!
事情果然如嶽西料得一樣,四五天後,吃了大虧丟了大人的客棧掌櫃的再次領着幾個夥計截住了太平局的車馬,只是這夥子人赤手空拳的本想着憑着人多勢衆強行把騾車劫到他們的客棧去,哪曾想馬車上竟衝下來兩名手持大砍刀的壯漢!
這始料未及的場面一出現,那客棧掌櫃的便一陣頭皮發麻,呼哨一聲趕緊帶着手下回了客棧。
當天夜裡,已經躲回村子裡住宿的客棧老闆正在家裡沐浴的時候被兩個潛進他家的黑衣人一搓衣板砸暈人事不省後,再次被赤身露體地綁在了客棧門口的拴馬樁上,嘴裡還被塞上了一塊黑乎乎的豬胰子。
臨走前鄭寶才嫌手疼,脫了腳上的鞋子狠狠地抽了他幾下子。
如今已是盛夏,夜晚蚊蟲多到無孔不入,客棧掌櫃這暈着在外面佈施了一宿皮肉精血,到天亮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然是奄奄一息。
死裡逃生,這次那客棧的掌櫃的再不明白自己得罪了誰簡直就不要在混下去了。
他開黑店,吃的是客棧前面那條官道上的來往客商以及行人。
太平局的車馬靠的也是這條官道上的行人吃飯。
他屢次向這些過路的車馬伸過手,多多少少都能在那些路過的車馬少擠出些油水,唯獨在太平局的車馬上沒佔到一點便宜。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人家是有備而來,自己這兩次吃虧好像都是在招惹了他家的騾車之後!
自從被人在自家的浴桶裡被砸暈,醒來又光着屁股被捆在了拴馬樁上,他是真怕了,不是怕赤身露體的醜樣被人看光而是怕了夏天那成堆的蚊蟲以及對方那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
兩次被人家收拾,他都只見了對方的影子,甚至點聲音都沒聽着,這樣的對手他沒法不害怕。
拐彎抹角的託了人給車馬店的掌櫃地帶了話,客棧掌櫃很想與對方化干戈爲玉帛,兩下里好好談談。
然而嶽西卻完全不給他這個臉,連面兒都沒露。
只讓在門面上看店的楚應知說了句話給那個中間人: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別過界,個人吃個人的飯!
此黑店掌櫃萬沒有想到人家是這樣的態度。
被輕視之後他也只能承認,自己這道行確實不是車馬店掌櫃的對手,於是偃旗息鼓,雖然照常在官道上欺負來往的客商,卻再不敢對掛着太平局的車馬下手!
而也是因爲如此,慢慢的,沿途來往的行人也摸出了門道,路上搭車的少了,倒是大多都去等着坐來往於慈縣與帝都之間的騾車了。
七月的帝都天氣悶熱不已,便是站着不動都會渾身冒汗。
鄭家娘子懷孕辛苦,孕吐沒止不說還中了暑氣,嶽西看着她從一個身材健碩的婦人病的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也跟着鄭寶才一起着了急。
她從行宮裡把蘇謹言拉到了鄭家,讓他給鄭家娘子把把脈。
望聞問切一通之後,蘇謹言出了屋子。
單隻看着他的表情嶽西便暗道一聲不好,但還是開口問道:“如何?”
蘇謹言謹慎小心地回頭往屋裡看了一眼才小聲說道:“這位夫人目前胎像不穩,又暑期侵入,請主子恕罪,我實在不好用藥。”
“有什麼不好用的?是不是用的要銀子多?”鄭寶才急匆匆從屋裡追了出來就聽見蘇謹言說了這麼一句,趕緊說道:“我媳婦身上現在可是兩條性命,花多少銀子也得治啊!”
蘇謹言搖了搖頭,他看着嶽西說道:“不是銀子的事情,給她開方子也不難,而是……”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嶽西看了鄭寶才一眼輕聲說道。
“這位娘子身子虛弱而又手足浮腫,眼睛突出……這都是婦人懷胎氣血不足腎氣孱弱所致……”
嶽西對着蘇謹言擺擺手:“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就直接說結果吧。”
“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母子不保。”蘇謹言低着頭說道。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與兄弟帶來的大夫,老子真想一刀砍死你!”蘇謹言的話還未說完,鄭寶才便白着臉紅着眼指着蘇謹言的鼻子罵開了:“老子請大夫是爲了給媳婦看病,不是聽你在我家裡放屁的!”
蘇謹言涵養好,也能明白鄭寶才現在的心境,並不與他計較,只是輕聲說道:“治病治不了命,尊夫人若是在早些時候不要這個孩子,還可有迴旋的餘地。但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墮胎的藥現在也服不得,只能熬着了……哎……哎……”
這回鄭寶才直接把蘇謹言從院子裡推了出去:“嶽兄弟,這大夫不會說人話!”
“……”嶽西對着門外的蘇謹言使了個眼色,隨後纔對已經亂了方寸的鄭寶才說道:“一家之言,確實不能全信,再請個大夫吧,別心疼銀子。”
說着話她從懷裡拿出幾張銀票來塞進身子已經開始哆嗦的漢子手裡並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啊……”鄭寶才無助地擡了頭望向嶽西,鬍子拉碴的脣角顫抖着,眼裡含着兩泡淚水:“帝都那麼大的地方,能想到的,有名的大夫哥哥都帶着你嫂子去看過了……”
“他們的說辭都和你帶來的那位兄弟說的一樣啊!”
認識了鄭寶才這麼久,嶽西與他打過架共過事,甚至一起經歷過生死,這是她頭一次看見一個七尺的漢子哭得像個孩子……
那種抗拒不了的深深的無力感漫無邊際的浮了上來,嶽西的心裡也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這世上有太多事情不是有錢有權就能解決的,比如擺在面前的生死,便是一道誰也無法跨越的坎!
“嫂子不是還躺在牀上嗎?”嶽西蹲下身子,摸出一張宣紙遞給哭的涕淚橫流的鄭寶才:“沒死,咱就接着想法子,屋裡伯父和孩子都聽着呢,你這熊樣還像個爺們兒啊!”
“還有法子?”鄭寶才擡起頭來,看救星似的看着嶽西。
“總得試試。”嶽西起了身快步朝着院子外走去。
“哎,兄弟,你別怪我說話不中聽啊……”鄭寶才撩起袍子的下襬把臉上的鼻涕眼淚胡亂抹了一把趕緊追了出去,對着跟在嶽西身後的蘇謹言作揖道:“我是急的,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無礙的,是在下醫術不精。”蘇謹言停住腳步還了一禮,稍一思忖之後說道:“現在這是暑熱的時候,病人也捱得辛苦。先給屋裡的熱氣散散,再用布巾沾了溫水給尊夫人多擦拭身子,不管她醒不醒,隔半個時辰就要給她送些水進去。餘下的,就等着我家主人再請大夫吧……”
“我知道了。”鄭寶才點了頭,又對着蘇謹言作揖賠罪:“您受累了……”
眼看着嶽西與蘇謹言行色匆匆的離去,呆立在院門口的鄭寶才纔在兩隻腫脹的眼睛上揉了一把:“人家大老遠的來一趟,我怎麼連診金都沒給人家呢……”
“爹爹。”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他趕緊回了頭,正看見髒的不像樣兒兒子手裡攥着幾張皺巴巴的紙蹣跚地朝着他走了過來:“給!”
孩子仰着花狸貓似的一張小臉望着他。
鄭寶才伸手接了兒子手裡的東西一看,正是嶽西臨出門前塞給他的銀票,數了數居然有五百兩之多!
“唉!”抱起兒子,他在兒子的小髒臉上親了一口,而後回了院子:“爹,您再看會兒他,我出去給孩子他娘買塊冰去,大夫說了,咱屋子裡暑氣得降降……”
“您帶着孩子就在院子裡玩兒啊,等下我回來的時候在外面帶回吃食來!”給驢寶氣套上車,臨出門前鄭寶才又囑咐了一遍父親。
鄭父眼睛盯在孫子身上無聲地嘆了口氣……
……
讓蘇謹言去了西廂村的院子臨時住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可以跟着騾車回慈縣,嶽西獨自一個人進了城。
這一個多月來她刻意的迴避着這所龐大的帝都以及住在這帝都裡的坐在權利最頂端上的那個人,如今爲了鄭家娘子,她還是想也不想的進了城。
鄭寶纔是她的兄弟,兄弟有了難事,袖手旁觀的事她做不到。
還是謹慎的從南城進了城,嶽西去了消金館,只把一百兩銀票卷着一張紙條交到了門口一個看着就知道功夫不弱的壯漢手中:“勞駕,給承平王。”
……
‘仙客來’是一間非常普通的食肆。
不管是何種地方這樣的食肆都是非常多,甚至只讓人看了一眼就會忘記。
贏緋尋到城南仙客來的時候,嶽西正坐在牆邊的位置耐心的吃着一隻鴨翅。
她吃鴨翅的方法非常特別,讓贏緋一見之下便停住了腳步凝住了眼神,只盯在她一雙瘦弱纖細的手上。
嶽西手裡的鴨翅已經被她掰掉了翅尖,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將鴨翅翅膀上的關節錯開,而後用拇指頂着翅膀上的那片肉順着手下的翅骨滑了進去並在翅膀連着翅尖的那處關節上一掰,一根乾淨的小骨頭便被她從鴨翅裡脫了出來。
如法炮製,鴨翅膀上的兩根翅骨都被她脫出,嶽西有用拇指頂着羽翅上薄薄的那小片鴨肉一滑,隨手掰斷連着的骨頭,一整隻翅肉便利利落落地出現了在的手中。
把才脫了骨的鴨翅放在小碟子裡,她擡了頭對着立在桌前不遠處的贏緋微微一笑:“我請你吃鴨翅,吃不吃?”
脫了骨的鴨翅被擺在才烙得蔥油餅裡,嶽西用筷子蘸着麪醬在肉上抹了幾下,並放了幾根白嫩的蔥絲捲了遞給已然坐下的贏緋:“這館子可是我才發現的好地方,你看它門面不起眼兒,做的吃食可正經不錯呢!”
指尖的蔥油餅還微燙着,贏緋甚至可以聞見那濃郁蔥香。他還是看着嶽西,眼中據實迷惑的神色。
這個人,明明就是個女人,偏偏在她瘦弱的身上看不到一點女子的孱弱。贏緋倒是每每會產生一絲錯覺,彷彿嶽西原本就是個相貌清秀身材單薄的少年。
一個多月未見,她的臉色已然好了很多。雖然還是白,可也不是見了就讓人心疼的蒼白。
似乎,她的頭髮也多了起來,像個男子一樣挽在頭頂只用一根最最常見的烏木簪子彆着。
深不見底的眼眸,黑的衣衫,光潔的額頭,不施粉黛的一張素顏,誰能想到那個牆角桌邊的那個少年會有如此顯赫的身份?
“快吃!吃這個要趁熱的!”嶽西擡眼對着他說道。
“好。”張嘴對着手裡的那個餅卷子咬了下去,入口時用牙齒咬斷蔥油餅的‘咔嚓’聲清晰可聞,嚼了兩口,贏素簡直被這種酥脆的帶着肉香醬香的味道驚豔到!
“還要吃!”手裡的一個還沒有吃完,他已經對着盤子裡的鴨肉揚了眉,嶽西笑了笑,又拿了一張蔥油餅依法炮製了一個餅卷子遞給他。
一連三個鴨肉卷下了肚,贏緋還是覺得意猶未盡,嶽西卻不再卷,而是把一碗濃濃的白色的湯汁推向他:“嚐嚐,鴨湯。”
鴨湯濃得像牛乳一樣的,上面帶着星星點點的黃,那是沒有撇乾淨的鴨油。
切成碎末的芫荽灑在上面,白的濃郁綠的養眼。
用湯匙盛了一勺送入口中,滾燙的湯汁裡帶着超過的胡椒粉的味道,才吃了鴨肉卷再配上這麼一碗老鴨湯,美味的簡直讓人想把舌頭也一起嚼了!
從未試過在這種熱的使人喘不上氣來的時候吃這麼燙的東西,一貫清爽的贏緋竟吃的額上見了汗,身上也是那種酣暢淋漓的痛快!
“那,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今兒我請的飯你可吃了,那就得答應幫我做件事!”嶽西嬉皮笑臉地對着贏緋說道,那眼神奸詐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最近過的如何?”掏出帕子來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兒,贏緋又拿起放在桌邊的羽扇來輕搖着。
“明知故問。”嶽西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說自己的近況。
如贏緋這樣的人,在他的位置上,被他注意上的人是一定不會逃出他的視線的。
嶽西可以在偌大的帝都裡把自己一個人藏得好好的,卻不能藏住一天到晚四處亂竄的鄭寶才,更藏不住每天來往於慈縣與帝都之間太平局的騾車。
她之所以能安安靜靜的過了這一個多月,理由只有一條:贏緋確實沒有打算打擾她!
贏緋忽然也是一笑,他身爲消金館的主人,見的人形形色色都有,唯獨沒有見過一個如嶽西這樣的‘犯人’,在明知道自己所有的底細都被自己知曉的情況下還這麼囂張的。
“那,你想讓我辦什麼事總可以說說吧?”搖了兩下扇子,瞥見桌上的碟子裡還殘留着一塊鴨翅,他情不自禁地拿起筷子想去夾,可眼看就到嘴的鴨肉卻被嶽西快手搶走:“這個一定要趁熱吃,只要稍稍一涼鴨子馬上就會帶了腥氣,此時再吃,味道與方纔天差地別!”
“呵呵!”放下筷子,贏緋側頭一笑,眉眼彎彎地輕聲說道:“我也有條件的!”
“成交!”嶽西張嘴就應了,速度快的驚人。
“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條件是什麼?”贏緋用扇子搭在口鼻前,只用一雙鳳目盯着她。
“能有什麼啊,我既然來求郡王爺你,肯定是要投其所好的。”嶽西得意的輕聲笑道:“你是想事成之後,我一定要再請你吃一頓,對不對?”
羽扇輕輕放下,贏緋低眉斂目,一臉的懊悔:“哎呀,我想改主意了,你說行嗎?”
“你先幫我救個人吧?等把人救活了你纔有談判的底氣啊。”
現在不是吃飯的時候,仙客來也只有他們這一桌客人,不大的店面裡,甚至連個夥計也看不見,嶽西和贏緋說話時依舊聲音小小的。
“可人都救活了,你要賴賬怎麼辦?”不見兔子不撒鷹,贏緋端着架子不鬆口。
“好,只要不讓我殺人放火做天怒人怨的事情,我都答應!”幾次接觸,嶽西對贏緋有着莫名的信任,這不是衝動而是直覺。
“那就明日吧,辰時正,我們還在這裡見。”出了一身大汗,他現在身上黏糊糊的,若不是對面坐的人是她,贏緋早就找個地方沐浴去了。
“一言爲定。”
事情說好,兩個人分先後出了仙客來,站在馬車前,贏緋忽然回了頭,對站在門口的嶽西開口道:“他……”
嶽西馬上擡了手:“我不想聽!”
……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帝都的大街上,嶽西的眼睛也漫無目的地四處觀望着,只是她的心裡卻是亂糟糟的失了平靜。
她知道贏緋說的他是誰,可她確實不想聽到關於贏素的一點消息……
單隻從坊間傳聞聽到的那些消息就能把人嘔死,她又何必再聽一遍呢?
沒有結果的事就不要去想,嶽西在心裡再一次對自己咬牙切齒的說道。
只是……這是什麼情況啊?!
停在楚家老宅院牆外的嶽西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懷疑自己是把腦仁忘在仙客來了:“艹啊,從南城到西城,老子這是走了多遠?”
轉身二話不說,嶽西只想快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只是兩隻腳才走了幾步,她又回了身,不受控制地快速助跑,一腳蹬上院牆,解着禮她輕輕巧巧地爬上了楚家後院的院牆,一縱身躍進了院子。
------題外話------
期待北北和嶽西的相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