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貿系上了一天課,大家都是在劃重點複習功課,範無病少不得也照貓畫虎地抄了一些重點內容,心想回去之後交代給手下們,也好有個重點方向,作弊的時候容易找答案。
範無病現在是絕對的名人,別的不提,什麼錢啊名啊的成績啊的,都是浮雲,學生們最佩服的,就是他一下子打死兩個小鬼子的壯舉,實在是蓋世無雙,最值得誇耀的,自然就是打死了人還沒有人怨得着他,這就顯示出水平來了。
自古美人愛英雄,幾千年來,這一條準則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因此範無病不過是在教室裡面呆了一節課,就有很多女生捧着筆記過來跟範無病交流來了。
範無病很是靦腆地跟他們說話,裝的跟個初哥一樣,看得幾個男生咬牙切齒的,暗恨範無病真會裝逼,不過也徒呼奈何了,畢竟人家有裝的本錢啊。
關於系裡面的消息,範無病也聽到了不少,無非就是又有社會捐助了,系裡面的領導調整了,馮副書記扶正了,任小柔當上系裡的教務主任了等等。
“任小柔當上教務主任了?”範無病很是驚訝地問道。
任小柔不過才畢業兩年而已,居然就成了教務主任,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一個女生立刻回答道,“這一次系裡面搞民選,任老師的呼聲最高,所以直接就選上了,不過她現在還兼着我們的年級主任,等到下個學期就不一定了。”
範無病點了點頭,心道原來如此,沒想到系裡面居然也搞明煮選舉了,看來上海這邊兒的風氣就是領先全國,高校裡面自然又要領先於社會上,說起來倒也不奇怪了,像任小柔這樣的能力不錯形象又好的年輕女老師,自然會有得票優勢了。
大概是有人把範無病回來上課的消息給放出去了,中間的時候馮書記就過來了,拉着範無病到他的辦公室裡面去聊了一會兒天,很是關心了一下他的學習問題。
此時範無病已經開始公開在各種媒體上面露一下臉了,而且還是顯要位置上,不是大封就是小封,最次也是一個配圖的標題新聞,因此影響力曰漸增長,校裡面的這些領導們也都瞭解到範無病跟上層之間的關係密切,因此校方對於範無病的主導方針,就是隨着他怎麼鬧去吧。
反正範無病也從來沒有鬧出過無法收拾的事情來,學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一次打死了兩個曰本人,雖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兒,但是小曰本居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足以看得出範無病的能量有多大了,他們硬生生地吃了這個啞巴虧。
好在範無病還是比較尊師重道的,尤其是馮書記從開始就對他不錯,因此兩個人相談甚歡,像朋友勝過像師生。
“最近學校裡面安排系院級別的領導去地方上掛職鍛鍊,我正頭疼呢。”馮書記對範無病說道。
“那有什麼可頭疼的呢?”範無病感到有些詫異,不知道馮書記因何煩惱。
一般來說,他們這種院系級別的領導,也就是正處或者副廳的待遇,在學校裡面管的都是些學生,還體現不出十分的權威來,但是如果放到了地方上掛職鍛鍊,或者機會好的話也可以直接轉職去任地方領導,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不論是擔任縣級市的正職,或者地級市的副職,權力都會大幅提升,運氣好的話難免會更進一步,也有那種從院系領導成爲省部級高管的機會,真是不太好使。
總而言之,掛職對於他們可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有意仕途的話,一定不能夠放過。
馮書記抓了抓頭對範無病說道,“你也知道,我以前是部隊上下來的,脾氣有點兒又臭又硬的,後來一直在抓黨務工作,幹得都是得罪人的活兒,真要是到了地方上面,未必就能夠適應得了他們的環境,到時候得罪人不說,自己的處境也尷尬,倒還不如不去的好。”
這話說的倒也不差,馮書記雖然爲人不壞,但是偏偏脾氣比較硬一些,看到不對的事情就要出來說,因此不招人待見,去了地方上的話,肯定吃不開的。
範無病想了一下後說道,“院系領導下地方掛職鍛鍊,無非就是兩個目的,其一就是上面有意將高素質的領導充實到地方工作中去,其二就是想通過掛職鍛鍊,瞭解到第一手的基層情報,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是對你們的信任,所以不能不去。”
馮書記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這個道理。
“去磐石怎麼樣?”範無病忽然提出了一個建議。
“去磐石?”馮書記愣了一下。
範無病就對馮書記說道,“磐石現在的經濟發展非常迅速,比當年的深圳都要快得多,因此也容易出問題,你現在差不多是可以掛副廳級別的幹部,如果跟磐石方面溝通一下,任一個負責紀檢的副書記,還是沒有問題的,抓一抓黨風廉政工作,很容易出成績,又對你的名聲有好處,這樣如何?”
範無病的這一番話,倒是把馮書記給說動了。
如果說當幹部的不想上進,那簡直是天下奇聞,但是要想上進的話,一個要有資歷,再個要有人扶,三個還要有政績,四個纔是名聲威望,有了這四個基本要素,那就可以青雲直上了。
馮書記雖然不是學術型人才,但是多年在部隊的鍛鍊,以及後來做學生工作和黨務工作,經驗方法還是有的,出了脾氣有點兒耿直之外,大毛病是沒有的,因此範無病才願意指點他一下,換了別人,範無病是斷然不肯爲他如此出謀劃策的。
“能行嗎?”馮書記有些遲疑地問道。
雖然說掛職幹部可以自己聯繫地方,可是馮書記自問跟磐石的領導沒有打過交道,誰見得人家願意接受自己呢?雖然說範無病的父親範亨是磐石的一把手,而且是正部級的官員,但是把素昧平生的一個幹部給弄過去委以重任,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怎麼不行?”範無病一口包攬下來,“這事兒我出面就搞定了,讓磐石方面給你來個邀請,院系這邊兒就好安排了嘛。”
馮書記點了點頭,覺得有點兒不妥,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心裡面也是七上八下的。
範無病看出了馮書記心裡面的矛盾,便對他說道,“實際上磐石也是缺幹部的,本土培養起來的幹部雖然很多,可是也需要外來的幹部進行平衡,否則很容易形成幫派勢力,對於城市的整體發展不利,這一點我老爸也跟我探討過,所以你過去掛職的事情,很容易安排。”
不過範無病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就非常緊張地對馮書記說道,“不過你千萬別跟人說,我在裡面起到作用了,就說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這事兒要讓別人聽了去,會說我衙內干政了,麻煩的很。”
“衙內干政?”馮書記聽得有趣,笑了起來。
不過,如果真的去了磐石掛職鍛鍊,對於自己今後的仕途是有很大好處的,畢竟磐石的情況曰新月異,發展速度空前的驚人,目前已經算是內地城市中最引人矚目的一個城市了,或者三到五年之後,真的能夠超過深圳也是說不定的。
自己能夠有在這個發展時期到磐石掛職鍛鍊的機會,對於以後的幫助也是很大的,假如有可能的話,轉職到地方上也是有很大機會的。
範無病說做就做,直接當着馮書記的面就給範亨打去了電話。
“您好,請問找誰?”一個非常婉轉的女聲問道。
“嗯?”範無病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找範亨書記。”
“請問您是?”對方問道。
“我是他兒子。”範無病回答道。
對方遲疑了一下,顯然是請示什麼人去了,然後就問道,“請問您是範康還是範無病?”
“範無病——”範無病翻了個白眼回答道,沒見過這麼婆婆媽媽的人。
“咦,你小子多久沒有給老爸我請安了?”範亨接起了電話,有些奇怪地問道。
如今張梅回到了部裡面任職,三姐弟各有各的安身立命之所,結果範亨在磐石又是孤家寡人一個了,乍一聽到範無病打電話過來,頓時抓住了一個訴苦的對象。
“先不要說我,你怎麼又換秘書了嗎?我聽的好像是個女的啊!”範無病反擊道。
“咳咳——”範亨頓時有些惱火兒地申斥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一天腦子裡面都是在想些什麼事情?!我問你,考試了沒有?考完試以後趕緊回磐石來一趟兒,我這邊兒的工作千頭萬緒的,你就不知道回來幫老子一下嗎?!”
範無病撇了撇嘴道,“我這不是幫你分憂來了嗎?現在給你推薦一個副廳級的掛職幹部,比較適合做紀檢工作,你看着安排一下,給復旦這邊兒發個公函過來邀請一下。”
“有你這麼氣粗的兒子嗎?我用幹部的權力都被你給剝奪了嗎?”範亨抱怨了一陣子之後,喝了口水,然後問道,“嗯,具體情況給我通報一下,然後我來安排。”
範無病就說了自己這邊兒的情況,將馮書記的簡歷給報了一下,然後就掛了電話。
“這就成了?”馮書記在一旁聽着,怎麼也不會想到範無病一句話,範亨連理由都沒有問就答應了,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兒戲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