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是國家一類保護動物,雖然說數量並不算少,而且皮糙肉厚活得也結實,但是保護現狀並不是很好,主要就是因爲黑熊的藥用價值和食用價值。
別的不說,熊膽和熊掌這兩樣東西就把黑熊給害慘了。
範無病和沈盈將黑熊皮處理的時候,是用簡單的石灰鞣質的,一看就是那種時間不久而且沒有什麼正規艹作經驗的樣子,因此茂盛皮草行就想到了這麼大的一張黑熊皮,那得獵殺一頭多麼大的黑熊才能夠得到啊?
收了人家的錢,就得替人家辦事兒,製作這麼一張熊皮所需要的花銷並不是小數目,尤其是這種按照要求定製的熊皮,更是價值不菲,整個艹作下來,夠買一輛普通的家用轎車了。
範無病和沈盈在服務小姐的引導下,來到了後面的辦公區域,就發現這家皮草行的規模還是不小,一共有二十多間辦公室,據說廠房另有地方,一天的流水總在百萬元人民幣以上,至於說利潤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因爲那個算是行業秘密,一般人都不會對外人講的。
但是根據沈盈這一單生意來推斷,一天賺個幾十萬是不成問題的,甚至還要更多一些,就算是除卻人工以及各項雜七雜八的辦公成本,獲利也頗爲豐厚了。
工商局的人確實在場,不但他們在場,還有配合行動的警察也來了,這算是聯合執法了。
之所以會喊上警察一塊兒過來,倒不是說工商局的人沒有吃獨食兒的壞習慣,而是在某些比較正規的場合,工商局的人是沒有單獨執法的權力的,因此就必須喊上有執法權的警察們,搞聯合執法,有的時候牽涉面大一點兒,還需要喊上諸如林業局、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衛生局、中醫藥管理局等部門,才能夠對偷獵野生保護動物採取聯合執法。
其實,獵取熊皮這件事情擱在往常,並不能算是多麼嚴重的罪行,至少不會驚動這麼多的人過來參與執法,但是這一次是因爲有媒體舉報在市郊有人非法轉讓熊皮和熊膽、熊掌等物,所以市裡面組織了聯合執法行動,以表明自己沒有尸位素餐,他們一直都在爲保護野生動物的生存權和發展權而努力。
各家皮草行自然也是審查的重點對象,因爲不論對方的來貨渠道如何,像是熊皮這類的東西經常會交由皮草行處理加工成熊皮地毯或者工藝品之類的,因此抓他們自然是一抓一個準兒。
雖然平時大家都知道這事兒怎麼回事兒,但是皮草行方面既然敢開門做生意,那麼他們自然也有自己的後臺,倒是不怕有人來上門找麻煩,只不過遇到了檢查什麼的,還是要象徵姓地規避一下的,否則碰到了風口浪尖兒還不知道收斂,那就是自己不長眼了。
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專打不長眼的,要是沒有這點兒眼力價兒,還做什麼生意啊?
“這就是貨主?”工商局的人看了範無病和沈盈兩個人都是衣冠楚楚鮮衣怒馬而且氣質不俗,倒是也不敢如何如何,只是先向那皮草行的老闆問道。
老闆是個瘦瘦的中年人,聞言立刻向服務小姐詢問,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纔對工商局的人說道,“送東西過來的,就是這位沈小姐。”
工商局的人仔細大量了兩個人一番,然後就問這張熊皮是不是他們的,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就向兩人索要購置熊皮的票據,以確定熊皮的來源,是不是偷獵得來的。
“沒有票據,這熊是我們在海島上獵殺的。”沈盈回答道。
“你們獵殺的?幾個人參與的?怎麼獵殺的?”一聽貨主承認這熊是獵殺的,不但工商局的人來了興趣,就連旁邊兒正在聊天兒的沒有什麼工作激情的警察和林業局的人也圍了過來。
好傢伙,這可是他們第一次在京城裡面逮到了主動承認自己偷獵野生動物的人啊!
“哦,是我獵殺的,就我一個人,在東海那邊兒的一個海島上——”範無病很隨意地將自己獵殺黑熊的位置給說了一下,好像這是一件非常平常的小事兒。
一羣人聽了範無病的話之後,都有點兒不相信,那麼大的一隻黑熊,範無病一個人就能獵殺了?就算是用槍,那也不是普通的槍支可以對付了的,而且他們也檢查過,整張熊皮保存的非常完整,只不過是在脖子那裡有一道被利器切割的痕跡,全身上下並沒有發現彈孔什麼的。
“一個人怎麼可能殺得了這麼大的一頭黑熊?你要認真交待這個問題,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同夥兒?”警察此時赤膊上陣了,他們覺得有必要搞清楚事實,或者自己是發現了一個有重大犯罪行爲的野生動物獵殺組織呢。
“我真的是一個人獵殺了那頭黑熊,當時它威脅到了我的生命安全。”範無病一臉無辜地對衆人說道。
“怎麼可能,你以爲你是武松啊?打黑熊可比打老虎困難多了——”林業局的一個人說道,他是幹這一行兒的,自然知道其中的困難,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相信範無病一個人可以對付得了這麼大一頭熊。
在普通人的面前,一頭這麼大的熊,基本上可以把他給嚇傻了,看範無病的樣子斯斯文文一臉的秀氣,沒有人相信他能做得了這種事情,或者,有人猜測範無病和沈盈這兩個人,應該就是偷獵團伙兒的對外銷贓人員吧?
要知道,現在很多犯罪團伙兒爲了加強親和力,方便辦事兒,所僱傭的對外聯絡人員都是形象較好的又富於人際交往能力的年輕人,一則可以消弭自己的負面形象,二則談生意也方便一些。
範無病倒是沒有想到人家已經把他們給定位成犯罪集團的公關經理了,他只是很無奈地對衆人解釋,其實要獵殺一頭黑熊,也並沒有想象當中那麼困難,“我當時手裡有一把野營鏟,純鋼打造的那種,很鋒利的,所以我一鏟子就砍到了它的脖子後面——”
“等等——”立刻有人打斷了範無病的話頭兒,“你說你砍到了它的脖子?熊的個頭那麼高,如果是四肢着地,你也很難砍到它的脖子的,更不用說如果它是四肢着地的時候,動作非常靈敏,怎麼可能被你砍到?”
“這麼說吧——”範無病忽然發覺跟他們講話,很多事情是講不清楚的,於是就說道,“我是個功夫高手,大概在國內外都沒有什麼對手的功夫高手。”
“呵呵——比李小龍還厲害?”有人立刻嗤笑道。
範無病對於他的語氣神態非常不滿,“李小龍算什麼,踢踢木板而已,我一向是踢鋼板的。內家功夫,懂嗎?”
立刻有人拿了一把鋼管制成的椅子過來給範無病,“怎麼說都是廢話,那你就試試,看看能不能把這把椅子給踢斷了。”
範無病不屑地看了看那把椅子,對衆人說道,“這種東西,真是小看我了。”
當下也不多說,只是在衆人的眼中,將那把椅子給抓了起來,兩隻手這麼稍微一用力,鋼管制成的椅子框架就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扭成了麻花兒。
看到衆人的嘴巴都張得可以放進去兩個雞蛋之後,範無病才問道,“有雞蛋粗細的鋼筋嗎?那個也可以扭斷的,要不要再試試?”
“手勁兒確實夠大的,不過你真的有那麼厲害?”那個警察是見識過特警的功夫的,對於範無病露的這一手兒也感到有些詫異,不過勉強還能夠接受。
範無病見衆人還是有點兒不死心,於是就說道,“嗯,像是你們辦公室這種磚牆,我一腳就可以踹開一個大洞。”
“這可是承重牆,厚着呢!”皮草行的老闆首先就笑了,人再厲害,也不可能踹開這麼厚的磚牆吧,又不是拍武俠片?
範無病笑了笑,然後問道,“呵呵,如果我一腳踹開個大洞,需要賠錢嗎?”
衆人都一齊搖了搖頭道,“不賠。”
話音未落,只見範無病的身子在原地轉了一圈兒,一條腿已經飛快地衝了出去,越過一張一米高的寫字檯,在那面牆上一點而過地收了回來,然後含笑而立。
衆人都看到了牆上有一隻鞋印子,卻沒有看到牆上出現什麼大洞,這一下子衆人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看,果然是吹牛吧!怎麼可能踹開這麼厚的牆壁?”
範無病微微一笑道,“你們誰去試一下,用手推一推那鞋印子的地方,稍微用點兒力氣。”
一個警察走了過去,用力在那裡一推,就聽得嘩啦嘩啦的聲音響過,那堵牆上面就出現了一個直徑在一尺左右的大洞來,對面似乎是一間辦公室,還有人在辦公,裡面的人突然發現牆上破開一大大洞,立刻發出了驚呼聲,顯然被嚇得不輕。
老闆頓時傻了,他趕忙跑過去,透過大洞往對面看了一眼,就發現有個妙齡女子上身半裸地伏在一張沙發上,身後正被一個年輕人壓在那裡做衝刺動作。
“奶奶個熊,你個小搔貨,揹着老子在老子店裡偷男人啊!”老闆的眼睛立刻就充血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