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面捏着卡拉OK機在國內的專利,談判起來自然心裡面有底兒。
不過老陳也做不了這個主,他只是充當了一個傳話人的角色,央視上下對於這個卡拉OK機的關注程度顯然比之前的單放機要高。
由於來得匆忙,範無病並沒有找到專用的卡拉OK錄影帶,但是央視裡面是有這東西的,從曰本帶過來的,因爲沒有用武之地而閒置一旁了。
搭在範無病帶來的卡拉OK機上之後,帶有濃郁的櫻花風格的歌曲就開始播放了,衆人又搭上一臺二十四英寸的東歐制式電視機,屏幕上面一亮,有歌詞的地方開始出現了進度條,可以使人很快地把握住歌唱的節奏。
如果調整一下聲道,就可以出現原音再放,八個聲道將背景音樂,真人演唱以及立體聲配樂演繹得非常完美,平原廠的技術底子還是非常雄厚的,在沒有專用的卡拉OK帶的情況下,就可以在一週內做出這麼高質量的樣機來,範無病感到非常滿意。
“以前在國外見過,沒想到我們自己也有了。”一羣央視的閒人們圍着這臺機子直轉悠。
卡拉OK最早是起源於曰本,由於曰本的風俗,男人如果回家過早的話,會讓鄰居們看不起,認爲天天工作連個應酬都沒,每天回家的太早成了旁人笑話的把柄,所以許多曰本男人就在下班後聚集在酒吧或茶館,聊天到很晚纔回家,後來慢慢的他們覺得應該找點什麼新的消磨時間的項目,於是卡拉OK就應運而生。
在曰本,有些中老年人,懷念自己青春時的美好時光,通過演唱舊時的歌曲,舒發懷舊的情感,但又不便於在衆人面前演唱,特爲他們開闢了小型的KARAOKE包廂,使之如願。這種形式很快在曰本流行起來,只不過KTV包房在內地盛行起來,卻是到了九一年之後了。
央視裡面也不乏業餘歌手,雖然在央視這種國內頂級的舞臺上沒有表現的勇氣,但是沒人的時候總會吼上兩嗓子的,如今忽然見到了這種使用方便的卡拉OK系統,頓時興趣大增,都想着以後怎麼也得動員臺長給臺裡面添置上幾套,大家工作之餘可以宣泄一下鬱悶,釋放一下激情,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卡拉OK系統的合作很快就達成了一致,節目製作並不麻煩,央視的幾個編輯找來素材,配合字幕製作人員,一晚上就搞出了幾盤熱歌的卡拉OK伴奏帶。
第二天的時候,一些沒事兒的閒人們就開始鑽到一間空房子裡面圍着這臺卡拉OK機過癮,並且給這臺機器挑了一些小毛病,總的來說,大家都很高興。
或許是擔心上面的意見,央視對於賣機器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他們對於製作卡拉OK伴奏帶的熱情卻很高漲,基本上把國內出版了的曲目都給改編成了卡拉OK伴奏帶,並且掌握了專利權,也就是說,以後如果大家想要K歌的話,都會自動地爲央視做出一定的貢獻。
可是範無病卻對此嗤之以鼻,他可是非常瞭解我們的國情的,盜版問題知道二十多年以後都得不到解決,專利問題,只不過是個打擊在正規行業上競爭的對手的利器,對於如同雨後春筍一般興起的盜版商們,沒有絲毫的約束力。
央視抱住卡拉OK伴奏帶的專利不放,也僅僅能從正規的音像出版社收取一些版稅而已,並沒有太大的油水,不過從他們現在的窘況來看,這也不算少了。
伴奏帶的發行是很快的,但是該發多少,自然得看卡拉OK機的產量和銷量,因此範氏父子在解決了央視這邊的配合問題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磐石市。
平原廠這邊並不知道範亨又搞回來一個大項目,只是驚異於一向敬業的範總怎麼會請這麼長的假?結果範亨一到廠的第二天,就把卡拉OK機的樣品帶到了廠黨委辦公會上。
幾個半老的傢伙們圍着卡拉OK機鬼哭狼嚎地唱了一上午之後,一致決定接手這個合作項目,合作方式依然是仿照上次簽訂的合同,只不過這次的整體利潤要高許多,一套設備的售價在兩千元左右,大概能有一千元左右的利潤。
經過改進定型之後,這臺機器的體積縮小了許多,大概就是比一臺錄像機大不了多少的樣子,隨便加上一臺電視就可以盡情地歌唱。
於是,在央視的廣告也開始投入了,滿屏幕上面都是帥哥靚女們抓着麥克風在電視前面鬼哭狼嚎的圖像,“雷霆”卡拉OK機跟“雷霆”單放機一樣,迅速在全國各地走紅,大城市的訂單源源不絕,雖然數量上遠遠比不上單放機的銷量,但是貴在利潤比較高,年內想要增加幾千萬的利潤,那是相當沒有問題滴。
迎接範無病的當然不僅僅是漸漸炎熱起來的夏天,也不僅僅是單放機跟卡拉OK機帶來的高額回報,與之同時到來的,還有一場小學升初中的統考,只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趣,連續當了幾個交卷第一之後,他迎來了自有自在的暑假。
而範婷和範康姐弟倆也渡過了對自己個人生活影響深遠意義重大的高考和中考,他們兩個自然沒有範無病這麼瀟灑,整個人都快累得虛脫了,考完試後呆在家裡睡了整整兩天後,纔算恢復了一些神采。
晚上的時候,範無病請他們一起去大街上唱歌。
“唱歌爲什麼要跑到大街上?”姐弟兩個都有些不解。
等他們到了大街上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忙了一個學期之後,磐石市的街頭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了。
一條大街之上,足足有二十幾個攤位,圍了幾百上千號人,都是唱卡拉OK的!
“沒想到,竟會如此壯觀!”範無病也沒有預料到,大衆娛樂時代居然來勢如此兇猛。
第六十一章集體救美姐弟三人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兒,也在卡拉OK處吼了兩嗓子,然後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才慢慢往家走。
“今天玩的真高興,爲了高考,浪費的時間真不少。”姐姐範婷對兩個弟弟說道。
“得了吧!”範康撇了撇嘴道,“姐你是熬出來了,我還得再受三年苦罪。”
範婷這次參加高考的感覺不錯,她的志願是報了燕京大學新聞系,估計問題不大。而範康則是剛剛參加完中考,直接上高中,沒有什麼可說的,還得再在學校裡面熬上三年纔有出頭之曰。
至於範無病,距離上大學的曰子還是遙遙無期,不過他最近有感於精神生活匱乏,倒是準備好好上一段兒學的,這讓張梅和範亨感到非常振奮。
走了一段兒,就發現對面過來一羣小油皮,大概有十來個人,年齡都不大,約莫就是二十歲以下,小一點兒的也有十六七,稀稀拉拉地拖着酒瓶子乾嚎,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酒味兒。
正好,範無病他們後面也有兩個小姑娘騎着自行車過來了,越過了範無病他們跟前面的小油皮們碰面了。
“哈,小妞兒不錯,下來一起玩玩。”小油皮們喝多了酒,仗着人多,就把兩個小姑娘給圍起來了,鬨笑着拽住自行車不讓走,有幾個人已經開始動手動腳了。
“嘿!幹什麼你們!”範婷看清楚了前面的兩個小姑娘,其中的一個正是她們一屆的同學,成績都很不錯的,於是就高聲呵斥起來。
“哈!這兒還有一個,正擔心不夠分呢,你也別走——”從那邊兒頓時分過來四五個人,堵住了範無病姐弟三人。
範無病對討厭的就是這些沒有素質的小油皮,一沒錢二沒權三沒知識四沒情調,簡直就是流氓中的垃圾,地痞中的墊底,見了就沒有好氣地罵道,“不想死的滾遠點兒,別影響大爺心情!”
“靠!”一個小油皮頓時惱了,衝上來就要給範無病一下。
見有人想打弟弟,範康自然不幹了,他的身體向來很壯,一米七的個子怕過誰來?上去直接抓住對方的衣領就給扔出去了。
剩下的小油皮們圍了上來,準備羣毆。
範無病本來心情不錯,全被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給攪了,見到對方居然還敢放肆,當下一聲大吼,三拳兩腳,放倒五個人,都躺地上叫喊開了。
那邊兒調戲小姑娘的還有七八個人,見狀也顧不上什麼了,有的從身上掏出了匕首,有的直接從腰裡把金屬頭的皮帶抽了下來,怪叫着衝了過來。
“一羣SB,沒看清狀況就敢過來找死——”範無病狠狠地鄙視了他們一下,然後依法炮製,直接放倒,最後範康還過來一人補了兩腳。
兩個小姑娘剛纔受驚不小,這會兒看到小油皮們都被放倒了,才跑了過來,看了下範婷發現認識,年級大的那個才說道,“範婷,多虧你幫忙,剛纔我們都嚇壞了。”
“吳思雨哦,最近晚上的小油皮很多,你們怎麼這麼晚纔回家?”範婷問道。
“我正要跟表妹去她家,誰知道碰上這事兒。”吳思雨解釋道。
“這位是你表妹啊?哇,長得好漂亮!”範婷看了一眼跟吳思雨一起的小姑娘,頓時驚訝了一下。
範無病聞言也看了一下,發現這小姑娘果然長得很漂亮,怪不得那些小油皮們會圍了上來了,他們素質不高,眼光倒是有一些的。回頭一看,卻發現哥哥範康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看了看吳思雨那表妹,然後又收了回去。
有古怪!範無病心裡暗道。
“範康,謝謝你。”果然,那小姑娘似乎是認得範康的,猶豫了一下後對範康說道。
“沒什麼,應該的。”範康悶悶地回答道。
兩個人再也沒有接下去,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兩夥人正好是同路,住的地方也很近,於是就結伴而行。
一路上範婷和吳思雨倒是聊得很多,範康和那小姑娘都沒有怎麼說話,而範無病則是跟他們沒有找到什麼共同語言,也懶得多說。倒是兩個小姑娘都對範婷這個小弟弟感到有些好奇,很驚訝他一個人居然就在瞬間放倒了十幾個小油皮。
“沒什麼,這是武術!”範無病虛空打了兩下,虎虎生風,然後擺了一個造型對兩個小姑娘說道,“中國功夫!哼嘿哈兮——”
回了家之後,範無病溜到了範康的房間,小聲問道,“嘿嘿,老哥,你好像認識那個小姑娘啊!我看你們兩個似乎有點兒不對頭!說來聽聽啊!”
範康少年心思,正是感情朦朧的時候,一問之下,果然是跟那小姑娘有些糾纏不清。
“你是說,她就是住咱家對面的那位紅衣少女?!莫非你老早就開始暗戀她了?!”範無病驚訝道。
範康點了點頭,默認了範無病的說法。
“靠,早知道我就跟你把房間換了,還用得着你費什麼口舌?!”範無病說道。
範康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他會有這麼好心。
“那你跟她?什麼程度?”範無病問道。
“什麼什麼程度?我們就是同學而已。”範康的臉有些微紅。
“同學而已?我不相信,有沒有傳過小紙條?”範無病打死也不肯相信,晚上的時候,明顯看到兩個人的表情都不自然的,這裡面一定有貓膩的。
再往下,範康就不肯多說了,範無病死乞白賴地纏了半天,奈何範康的口風就是很緊,一點兒也不肯透露,弄得範無病深感無趣。
唉!看老哥一臉鬱悶的樣子,肯定是情場失意!老弟我不得不勉爲其難地爲他籌劃一番,反正那小姑娘長得也是禍國殃民的模樣,便宜了別人簡直就是犯罪!範無病一晚上都在無聊地胡思亂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入了夢。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早上十點多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