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珀斯的風光無限好,但是範無病並不是來旅遊的,他現在最牽掛的還是如何將自己的礦區儘快地拿下來,然後建設好。
卡特作爲範氏投資集團在珀斯的主管,跟海德斯等人早有接觸,跟斯凱州長也有過一些來往,因此他立刻按照老闆範無病的要求,展開公關活動,爲範無病與斯凱的會面做好前期準備工作,有些需要深度交談的事情,此時就應該展開了,自然不能等到老闆們親自去談那些細節問題。
馬克西莫斯對於珀斯比較感興趣,也對弗里曼特爾港比較感興趣,正好兒這邊兒有一個帆船大賽,身爲帆船運動的愛好者,馬克西莫斯自然不能錯過。因此範無病自己便租用了一架小型飛機,讓飛行員載着自己,帶了兩名熟悉礦區的嚮導,一塊兒在空中視察皮爾巴拉礦區的實際情形。
皮爾巴拉礦區的面積很大,力拓公司與必和必拓公司將其中的最佳位置幾乎都給霸佔了,現在範無病想要取得的,就是尚未經過勘探的一部分,以及被力拓及必和必拓公司棄置不用的淺表礦藏部分。
從地圖上面來看,這些地方的面積加起來至少已經超過了十萬平方公里以上,擁有很大的開發空間,這也是範無病希望打開澳洲鐵礦石市場的一個大缺口。
澳大利亞的私人飛機很多,感覺澳大利亞人開私人飛機就跟中國人騎摩托上街一樣自然,西澳這邊兒因爲土地遼闊,很多農場主都有自己的私人飛機,而且價錢也不貴,就是幾萬或者幾十萬澳元即可搞定,只要有一段兒公路或者較爲平坦的場地即可起降,非常的方便。
如果說美國人曾經有騎在馬背上面的牛仔,那麼現在這些西澳的農場主們,就是飛在天上的牛仔,而且他們要照看的領地,確實稱得上寥廓二字。
範無病租用的這架私人飛機的機師叫作凱摩爾,四十多歲了,看上去整個人非常健碩,一邊兒吃着口香糖,一邊兒還哼唱着不知道什麼調兒的澳大利亞民歌,一副快樂無比的樣子。
而他們的飛機也經常在天空中展示兩個特技動作,弄得範無病有點兒提心吊膽,唯恐這架小飛機被他給折騰下去。
陪着範無病的兩名嚮導就對他說道,“別擔心,凱摩爾有四千小時以上的飛行經驗,經歷過各種複雜的飛行環境。”
“淹死的都是會遊的,四千小時的飛行經驗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範無病緊緊地抓着椅子把手,看着在前面做特技表演的凱摩爾說道,“以前早朝鮮戰爭的時候,就有美軍的王牌飛行員被菜鳥們打下來的事情,到了天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還好進了礦區之後,凱摩爾就老實多了,安安穩穩地開着飛機按照預定的路線在礦區上空兜了幾個圈子,而範無病也從舷窗中仔細地觀察了地面上的情況,包括附近屬於力拓和必和必拓的礦區、森林、河流以及鐵路的走向,將自己的觀察所得標在小比例地圖上面。
在空中,他們也遇到了幾架屬於力拓公司的小型飛機,估計是看到他們在這邊兒盤旋,感到有些好奇,特意過來看看究竟。
對方的飛行員將飛機跟他們並行而過,彼此都可以看到對方飛行員的相貌,似乎凱摩爾跟他們也認識,還作了幾個手勢打招呼。
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卡特等人已經在地面上等着他們了,見到範無病下來之後,就迎上來說道,“老闆,斯凱州長約您下午見面。”
範無病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於是就問道,“怎麼這麼急?”
卡特解釋道,“斯凱州長下週要出國考察,考慮到拖太久時間會讓客人感到不悅,於是就想要在出國之前跟範總您見面,談一談關於勘探權許可問題。”
哦,範無病點了點頭道,“這樣也好。”
既然大家都比較忙,那談起事情來就可以開門見山了,也省得那麼多的彎彎繞,範無病考慮了一下,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要拿下皮爾巴拉礦區的勘探權的,自己先把力拓與必和必拓之間的真空地帶給佔住,然後再慢慢地開發。
斯凱州長的年紀不到四十歲,在澳洲也算是年輕化幹部了,看上去倒是一副積極進取的姿態,見了範無病之後的表現也非常熱情,兩人談起了勘探權和採礦權的問題,並沒有多費什麼口舌,斯凱州長就表示同意將兩拓之間的空白區域以及皮爾巴拉礦區的未開發區域,劃分給範無病十萬平方公里的區域。
範無病對次感到非常高興,但是高興之餘也有些驚奇,不知道這位州長何以如此好說話?畢竟這可是十萬公里的勘探權與採礦權,一旦進入商業運營之後,利益還是很大的。
不過聯想到昨天同海德思的談話之後,範無病又覺得釋然了。
也難怪斯凱州長會如此痛快,都是因爲兩拓的勢力太過龐大,導致西澳本土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家企業能夠介入到他們的對抗之中,只有看熱鬧的份兒,而海外的勢力有信心來這裡跟兩拓搶地盤兒的也是鳳毛麟角,這一次範氏投資集團突然要插一腿進來,對於西澳而言,的確是好事兒一件。
對於西澳州政斧而言,如果兩拓的勢力大到自己都無法壓制的時候,那麼就會對州政斧的一些政策法規的制定造成不可避免的影響,甚至於形成不安定因素。
這種情況是斯凱州長所不願意看到的,尤其他作爲自由黨的重要幹部,要大力推行霍華德倡導的經濟自由主義,那麼深受工黨影響的鐵礦石集團,就需要好好地壓制一番了,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就是西澳這邊兒的土皇帝。
西澳這邊兒正愁怎麼對付兩拓爲首的鐵礦石集團呢,範無病就送上門來了,時機拿捏得剛剛好,因此一談之下就成事兒,倒也不是太離譜兒的事情。
在政策方面,西澳州政斧表示,可以用九百萬澳元的價格將這十萬平方公里的勘探權與採礦權出售給範氏投資集團,但是範氏投資集團也應該保證,在五年之內進行開發並開始運營,否則的話,那就是佔着茅坑不拉屎了。
範無病心中暗道,看來西澳州政斧也認爲沒有五年的時間,絕難形成生產能力,那麼自己就得做給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作中國人的效率,假使兩年之後就可以出礦的話,又會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景象?
總而言之,這一次的西澳之行,範無病的收穫很大,最緊要的問題已然全部解決,眼下也就是付諸實施階段了,需要從國內調派大量的人手過來,進行勘探測定等活動,還有鐵路和港口的問題也需要一併給解決掉,否則的話,到時候礦石採出來卻沒有運出去的路子,那才叫鬱悶呢,總不能指望用飛機來運鐵礦石吧?
斯凱州長也問了範無病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貴公司的投資什麼時候會到位?”
投資時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說別的,僅僅是修築鐵路,一公里鐵路的造價就要在兩百萬澳元左右,範無病至少要在這裡修築三百公里以上的鐵路,就相當於是六億澳元,而港口的建設,也是需要花大價錢的,因此斯凱很關心範氏投資集團的投資什麼時候能夠到位,他也是需要將這件事情給寫進自己的政績當中去的。
“關於資金的問題,我們打算使用市場化運作來解決。”範無病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市場化運作?那是什麼呢?斯凱有點兒莫名其妙,不知道範無病打得什麼主意,但是他至少是有了一個理解,就是範無病並不打算拿出真金白銀來做事。
於是斯凱就有些憂慮地問道,“範先生,據說貴公司從來不缺錢,爲什麼這一次突然會想到通過其他方式來融資呢?”
範無病微笑着回答道,“因爲我跟別人打賭,說我不用真金白銀也能把這裡的事情搞定。”
斯凱非常吃驚地搖了搖頭,“這麼大的投資,很難相信。”
其實斯凱相信市場化手段可以融資一部分,但是整個投資下來大概需要幾十億甚至上百億澳元,這似乎就不是市場融資可以解決的,畢竟現在礦也沒有看到,投資人怎麼可能對這個籍籍無名的外國人圈的礦區感興趣,甚至於敢把自己的血汗錢給投進來呢?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啊!
但是範氏投資集團的名聲太大了,斯凱州長前思後想,也不認爲範無病會在西澳這裡無法成事,那會丟人丟到家的,他們總會想出一個解決辦法來,這就是大財團的優勢,因此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的,畢竟自己馬上就會收到那筆勘探權轉讓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而範無病送走了斯凱州長之後,就開始向手下們吩咐,立刻成立範氏特種鋼鐵有限公司西澳分公司,簡稱范特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