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龍天敖的反應,鄒渲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
“看你的樣子,似乎在質疑我不是來殺你的。”鄒渲苦笑:“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我不好在下手了。”
龍天敖不說話,就這麼看着鄒渲。
鄒渲揮揮手:“好吧,好吧!其實我真的是來殺你的,只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龍天敖沒有感到意外:“爲何你要做這種事?你已經知道我與那血盟會是一夥的,放過了我,就是放過了你的敵人。”
鄒渲笑了起來:“你這人還真是有趣啊,就那麼喜歡讓我殺嗎?我還是第一次……哦,是第二次見到你這樣的人。”
鄒渲的笑容慢慢收起,因爲龍天敖一直帶着嚴肅的看着鄒渲,氣氛都被他給搞凝重了。
“唉!”鄒渲嘆了口氣:“其實我是想看看你的態度,如果你決心跟血盟會一夥,那麼我只能殺你!老實說,我不希望這麼做!我並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算是安心了……”
鄒渲話未說完,卻也不在打算繼續說了。他知道,現在輪到龍天敖了!鄒渲覺得龍天敖的表情十分的不對勁。可鄒渲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什麼。
“你真是膽大包天啊!”龍天敖指着鄒渲,搖了搖頭。好像一位長輩在責怪小輩一樣。
“怎麼?難道就是因爲得罪了血盟會?”鄒渲略帶不屑的反問。
現在鄒渲算是看明白了,龍天敖就是曙光城主口中所說的那種無意反抗血盟會的人,只不過他還沒到助紂爲虐,甘願爲血盟會賣命的地步。
鄒渲相信今天就算走出這個門,龍天敖也不會把他供出去,只是……想要拉攏龍天敖似乎也不太可能。
“當然!”龍天敖回答着鄒渲,這個回答鄒渲並不意外,已是預料之中。
鄒渲冷哼一聲:“可我並沒有得罪血盟會,是他先找上我的!”
鄒渲這話有些爭議,但現在沒有人會去深究這一點。
見龍天敖沒有說話,鄒渲又繼續說道:“我知道有關你們的事情,你們爲了解決自己的麻煩,招來了血盟會這不詳的組織,從而被他們要挾。”
“這……這你也知道?”龍天敖失去了之前的冷靜,他臉上的肌肉在不斷抽搐,恐怕他也拜託了血盟會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表情與曙光城主臉上的表情很像,看着他,鄒渲又忍不住燃起了拉攏龍天敖的希望。
“無論是什麼,無論你犯下了什麼樣的過錯,做了什麼讓你懺悔不已的事情,也仍然不應該去助紂爲虐,去幫助血盟會!其實你現在就可以挽救你的過錯!幫助我,幫助我一同對抗血盟會!”
龍天敖搖搖頭,回絕了鄒渲的邀請。
“一切都太晚了,已經太晚了!”龍天敖十分的懊惱,不斷的搖着頭,不斷的重複着那句話。
鄒渲嘆了口氣:“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回頭是岸這句話嗎?”
龍天敖依然在搖頭,顯然他並不相信這句佛語。
“唉!”鄒渲嘆了口氣,轉過身直接向門口走去:“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既然說服不了你,那麼這趟就算我白來好了!不過如果你要妨礙到我的話,我還是會像今天這樣來取你性命的。”
“等一下!”
“幹嘛?”鄒渲轉過頭看着龍天敖。
“雖然我這麼說可能有些過分,但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龍天敖是考慮再三之後,才終於把這話說出口的。
“那要看是什麼事了。”鄒渲老好人的性格又開始氾濫。“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應該都可以吧,也許吧……”
“只是一封信,希望你能交到我兒子的手裡。”龍天敖走到書桌前,拿出紙幣,開始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鄒渲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待着,並沒有走過去查看。
龍天敖這封信寫的還真是艱難啊。
幾次他都停筆,思緒過很久纔會繼續動筆。大約等了半小時的時間,龍天敖菜將信寫好。他將信塞進信封之中,然後用血一般的鮮紅的火漆將信封上,又將自己的戒指摘下,在上面用力的按了一下。
龍天敖把信交給鄒渲,鄒渲接過信,卻反問道:“爲什麼不親自交給他呢?”
龍天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鄒渲:“也許沒有那個時候了!”
這句話,一下就讓鄒渲意識到了這封信恐怕是一封絕筆信!
龍天敖微笑着拍了拍鄒渲的肩膀:“看起來你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那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喂!喂!你沒必要這麼做吧?”鄒渲知道龍天敖有赴死的準備,只是不知這龍天敖究竟要怎麼做?爲什麼要這麼做?
“有些事,是必須要有人做的。有些人,是必須要去做一些事的。我想這就應該是我要去做的事情。”
鄒渲嘆了口氣:“有人一心求死,我也沒有辦法。這也是一個人的選擇。至於這封信,我會幫你帶到的。還有其他事嗎?”
龍天敖反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鄒渲一愣。“這……”鄒渲想了一下:“送我出城好了。”
龍天敖點頭應道:“沒有問題,一定會讓你安全離開的。”
就這樣,鄒渲以龍天敖貴賓的身份,在被衛兵帶出了城主府,一切正常,這些衛兵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舉動。
鄒渲被帶到城門口,眼看着城門緩緩開啓……鄒渲回過頭,望向城主府的方向,想到自己所見的龍天敖,感慨對方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
“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跟我之前預料的完全不同嘛!”
鄒渲在還沒有出城的時候,就已經把生的情況都傳給了城外的團隊成員們,雖然已經保證過不會生意外,可當城門開啓,鄒渲見到衆人的時候,這羣人的表情才緩緩舒展開,之前每個人都緊繃着臉,緊縮着眉頭。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艾瑪直言不諱的表達着對鄒渲的關心。
鄒渲的心裡是說不上的幸福,可臉上卻擺着一副拜託的樣子:“我說……這是誰的葬禮啊?怎麼大家都這麼傷心……?”
“啊!就讓本天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吧。”雷凱摸着額頭,搖頭說道:“那就是你啊!趕快來感到榮幸吧,有本天才……哎呀……”
毫無例外的,最後衆人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把這份擔憂都泄在雷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