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也盛兩碗!”明義摟着吳艾萌適時的出現在餐廳,衝着趙馨萍吩咐着。
明老太太一聽是明義的聲音,心裡歡喜不已,循聲望去,瞥到他正深情款款望着身邊的吳艾萌,臉色瞬間又冷了下來。
趙馨萍驚詫地瞪着相攜走來的二人,怔愣在原地,瞥到吳艾萌嘴角飛揚而起的冰冷笑意,心裡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明義直接無視衆人的目光,攬着吳艾萌走到自己下手的位置,紳士地拉開座位,笑得溫柔:“坐吧!”
吳艾萌回他悠然一笑,優雅地坐了下來。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盛湯!”明義拉開自己的座位慢慢坐下,對着愣在一邊的趙馨萍,冷着臉說着。和剛纔的一副溫柔模樣,完全天差地別。
“哦哦!”趙馨萍連忙點着頭,微微笑着招呼,“老爺,稍等一下!湯馬上來!”
趙馨萍秀美的臉上一片明媚的笑容,一點也看不出,她對那兩個人突然回來的人,有什麼不滿。她知道,不需要她出聲,有人比她更不滿。
“站住!不許去!馨萍,坐下吃飯!”明老太太一臉的冷冽,沉着聲音喝住了趙馨萍。
趙馨萍瞥了一眼明義,又被一旁明老太太惡狠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她只得悻悻然坐回自己的座位。
明義見明老太太上來就給他難堪,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起來。
“怎麼?我難道不是明家的人了嗎?”明義板着的臉上蘊着淡淡的怒氣,轉頭目光凌厲地瞪着明老太太。
“你——是——”明老太太沉沉答着,陡然冰冷的目光向一把利劍,掃向吳艾萌的臉上,甩手指着她,“但是——,她不是!”
“呵呵呵……”明義忽然笑了起來,轉頭望着明老太太反問:“誰說她不是明家的人?媽,你說懷着我明義孩子的人,算不算我們明家的人?嗯?誰要敢說一句不是,試試!”
明義笑得雲淡風輕,犀利的眼眸裡,早已寒冰千里。只要明老太太再敢說一個“不”字,他就準備好不給面子的掀桌子。
明老太太被明義的話,氣得微微張着嘴,說不出一句話出來。
“還不去盛湯?”明義冰冷的目光,掃過一旁的女傭,嚇得那個女傭急忙向廚房跑去。
明老太太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她做主了,再繼續和明義作對,只會自取其辱。等鬧到母子反目的程度,大家都難看。
明老太太疲憊地擡起頭,對着身邊的明嫂說:“明嫂,扶我上樓!”
趙馨萍望着明老太太頹然離去的背影,心裡知道這個家裡最大的“靠山”,也靠不住了。
“媽——!我吃飽了,我先上樓去了!”
沒吃幾口的明澈,想起今天在公司受到的奚落和委屈,也沒心情繼續待下去了,和趙馨萍說了一聲,也離開了座位。
低着頭的趙馨萍,悽然的緩緩掃過空蕩蕩的左右,心裡已經涼了大半截。猜到這一次,她是在劫難逃了。
“老爺!吳二小姐!你們慢用,我先上去了!”趙馨萍垂着頭,和對面恩愛的兩人,低聲說着。
“等一下!”對面給吳艾萌吹着湯的明義,擡頭叫住了正要離去的趙馨萍。
“還有什麼事嗎?老爺!”已經站起身的趙馨萍,低着頭恭敬地問。
“過會兒,你到我書房來一下,有一個文件讓你籤一下!”明義滿眼寵溺地把涼好的湯,遞到吳艾萌面前,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邊。
趙馨萍微微一愣,心裡思索着:文件?籤什麼文件?這麼多年也沒讓我簽過什麼啊!
“老爺,是什麼文件需要我簽字啊?”趙馨萍滿腹不解地望向明義。
“一些基金、債券和房產的過戶文件,需要你的親筆簽字,纔會生效!”明義一邊喂着吳艾萌,一邊淡然地說着。
趙馨萍一聽,這是在給她安家費了,心裡更加惶惑不安起來。
趙馨萍裝作不知道明義的打算,故意笑着推卻:“呵呵!老爺,我不需要這些,你不用給我,我什麼都不缺!”
“以後,你就會缺了!簽完這些,把我們的離婚協議也順便籤了吧!”明義說得雲淡風輕。
那短短几句話,卻像一把鋒利的鋸子,在一寸一寸凌遲着趙馨萍的心。
趙馨萍擡起瞬間變得慘白的臉,滿目的愕然心碎:“爲……爲什麼?”
明義念在趙馨萍二十多年來,沒有功勞還是有苦勞的份上,把實話說了出來:“萌萌懷孕了,我不想我們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順的生下來!”
“等下,把離婚協議簽了吧,不要讓我們爲難!”
“呵呵呵……你們的孩子!呵呵呵……我讓你們爲難了?”趙馨萍笑着笑着,眼淚“撲索索”望向不斷的掉落。
“明義,你不是人!爲了這麼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女人,就拋棄糟糠之妻!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忽然,趙馨萍憤然的指着對面的男人,大聲喝罵起來。
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麼大聲咒罵那個從來沒愛過他,卻讓她癡癡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明義沒想到趙馨萍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發飆,竟然當着他最愛的女人的面,臉上有些掛住不住了。
“呼啦”一聲,明義一臉陰鷙的站起身,把身後的餐椅推倒在地。
他快步走到趙馨萍面前,毫不留情地掐住了那個瘋癲女人的脖子,惡狠狠瞪着她,厲聲警告:“趙馨萍,不管你願不願意,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乖乖把離婚協議給我簽了,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給你兩天時間收拾東西,帶着你的寶貝兒子和女兒,永遠在我面前消失,聽清楚沒?”
趙馨萍被他掐得喘不過來,淚流滿面地扒拉着明義用力的手。爲了保命,她只能不斷地點着頭。
“很好!”明義大手一鬆。
“咳咳咳……”趙馨萍彎腰咳嗽。
明義很欣賞她的知進退,雖然是被他逼的,但這讓他總算找回點威嚴。
“等下,來我書房把所有文件都簽了!”明義把手背到身後,轉身向吳艾萌走去。
這時,吳艾萌放下手裡的湯勺,揚起笑顏如花的臉龐,看着向她緩緩走去的明義,柔聲說道:“明義啊!人家說什麼都不缺啊!估計你給的那些,人家也看不上眼,你又何必硬塞給人家呢?就讓她把離婚協議簽了就好啦!”
吳艾萌嬌嬌柔柔說着落井下石的話,像極了一隻心思惡毒的“狐狸精”。
明義淡淡一笑,坐到位置上,並不接吳艾萌的話茬。舀起一勺湯,遞到她嬌嫩的脣邊,低聲說:“喝湯!”
吳艾萌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自己閉嘴,只得恨恨撇撇嘴,乖乖把湯喝了。
——
等明義吃過飯,女傭就來通知趙馨萍:“太太!老爺讓你去書房!”
趙馨萍冷冷一笑,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和她離婚嗎?她緩緩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淡笑着對女傭說:“以後不要叫我太太了,你們馬上就會有新的太太了!”
在女傭滿目錯愕下,慢慢走出了房間,嚮明義的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微微虛掩着,趙馨萍剛擡起手想敲門,卻隱約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
明義脾氣極爲古怪,說話不許人打斷,講電話也不允許人打斷。
過會再來吧!趙馨萍無奈的準備轉身離去,卻被無意間飄入她耳中的,明義的說話內容給勾住了她的腳步。
“安大少胃口不小啊,又要鋼琴,又要分享‘玫瑰令’!”明義歪在辦公椅裡,一邊悠閒地轉着手裡的羊脂白玉佛珠串兒,一邊聲音淡淡地講電話。
“這世界上只有我能取出‘玫瑰令’,至於‘Nwumeye’鋼琴,我能找到它一次,也能找到它第二次,只是時間問題!”電話那頭的安斐然一副無所謂的語氣,不緊不慢地說着,“要是鋼琴幸好被我找到了,那不好意思,我就獨佔鰲頭了。”
“鋼琴如果那麼容易找到,我想安大少也就不會給我打電話了吧!沈翊君恨你入骨,肯定不會說出鋼琴是下落。只有我手裡的吳艾萌知道那鋼琴的下落呢!這麼說來,我佔了先機呢!”
明義的話語裡一片的雲淡風輕,好像那個鋼琴就是他的“囊中物”了。
“呵呵呵……!明董倒是真的很自信呢?憑什麼你就覺得吳二小姐會聽你的呢?因爲她懷了你的孩子嗎?”
“據我所知,吳二小姐好像不是隻有你一個入幕之賓吧!她的這個孩子,是你的呢?還是你的呢?還是你的?額呵呵呵……”
安斐然滿是嘲諷的肆意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瞬間一層怒氣爬上了明義陰沉的臉。
他緊緊攢着羊脂白玉佛珠手串,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好滿腔的憤怒,才波瀾不驚地開口:“安大少的消息真是靈通。倒有閒心關係起我的子嗣來了。這樣吧!安大少把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全撤了,我就和你合作怎樣?”
“OK!明董爽快,我也爽快!以後明家在我視線範圍之外了!”安斐然豪氣萬丈地答應了明義的要求,笑着說道,“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明義心中咬牙切齒,語氣卻只能洋溢着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