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
莊嚴肅穆的皇子殿內,權佑宸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地聽取越澤的彙報:?
“君上,老東西的部下有死灰復燃的跡象,我已經命令軍隊加強防範,是不是將他轉移到另外的地方秘藏起來。”?
權東瀛!?
權佑宸的腦袋裡狠狠地回想起這個名字,權東瀛三個字是他所有的噩夢,他的童年因爲他而灰暗無比,他的母親因爲他而受盡折磨,這一輩子,他也不會忘記那些仇恨!?
“將所有人,趕盡殺絕!”他淡淡地說道,但是聽到他話的人,卻忍不住渾身打顫,他的聲音像是結了冰一樣,令人感到寒冷。?
“是。君上,我建議不要讓小姐曝光,如果讓他們知道她是您的弱點,他們一定會向她下手的。”越澤無不擔憂地說道。?
“嗯。傳令下去,加派人手暗中保護她,如果她再有一絲一毫的損失,我會讓很多很多人一起陪葬!”?
幽閉的密室內,權佑宸透過一個細孔看裡面的人,那個當年不可一世,兇狠殘暴,用毒品虐待他的母親的中年男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像一隻老狗一樣蜷縮成一團,眼睛是渾濁的,一雙手一直抖着,早已經沒了往日的風光,像一個隨時有可能走入地獄的人。?
似乎感覺到有人來了,他艱難地擡起眼來,看了細孔處一眼,權佑宸的手緊緊握着輪椅,身體裡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
權佑宸的心裡,似乎有一個魔鬼,這個魔鬼在碰到權東瀛的時候就會甦醒,激發他身體裡所有邪惡,所有仇恨,所有殘忍。?
“即使你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也不會,你加諸在我和媽媽身上的痛苦,我會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他是在跟權東瀛說,同時又在跟自己說,他要自己那些。?
過去,他就是靠着對權東瀛的仇恨才活下來的。?
“啊……”權佑宸試着從輪椅上站起來,結果一把摔在了地上,嘴裡發出一聲悶哼。?
“你怎麼了,痛不痛?”從殿外走進來的蘇與墨看到摔倒在地上的權佑宸,連忙將剛剛摘得木棉花扔在地上,跑了過來,努力將她扶了起來。?
“沒事,我只是想試一試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看來還是不行。”權佑宸拍了拍自己的腿,輕鬆地說道。?
蘇與墨聽了,手頓了一下,頓時才發現,雖然他說殘廢沒有關係,但實際上,他還是希望能站起來的。?
她要幫他站起來!?
他是因爲她才殘廢的,她一定要綁住他重新站起來。?
她突然想起中醫來,中醫博大精深,西醫治不好的病,中醫沒準能治好呢,她的心裡默默地有了一個想法。?
“你去哪裡了。額頭上好多汗,小心着涼了。”他沒有察覺她內心的想法,拿袖子擦去她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
“我去摘木棉花了,我覺得你住的地方太冰冷了,有這火紅的木棉,會好一些,就和佑赫一起去後花園摘了一些來。”蘇與墨將地上的木棉花撿了起來,“這個花瓶是我挑的,用來『插』花剛剛好。”?
她將花瓶放在他臥室內,果然,整個房間,立刻多了一線生機,不再那麼冰冷和陰暗了。?
九點左右再來?
“很漂亮。”?
即使在昏暗,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光明。?
“其實,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剛纔問佑赫了,但是他讓我來問你。”蘇與墨一手『摸』着花瓶,眼睛不太敢看冥柏殤,臉上有些羞赧,?
“什麼問題?”她有些害羞的嬌俏樣子,讓權佑宸的心一動。?
她的皮膚,原本就白,一紅,皮膚顯得更加水嫩了。?
“我們是夫妻,但是,我們爲什麼要分開呢,我是說……我是說……我們爲什麼沒有在一個房間。”她結結巴巴地將問題問完了,權佑宸聽了一愣。?
“咳……那是因爲……因爲……那個……”堂堂君上權佑宸,第一次結巴了,這是權佑宸人生第一次不知道結巴。?
“沒關係啦,我沒有說要和你一起,我只是……覺得奇怪,我以爲夫妻都應該睡一間房的,也許,有例外呢,呵呵,其實,我不是很……很……”她越說越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索『性』端起一旁的水喝了起來,以掩飾內心的不安和尷尬。?
的卻,一個女人向一個男人提出這樣的問題,顯得有些奇怪。?
“你……很想和我一起睡?”?
“咳咳咳……”水猛的從她的嘴巴里噴了出來,噴了權佑宸一身。“我……我我我……我去找佑赫了,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說完,我走了。”?
權佑宸看着她積極逃離地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心裡涌起一股滿足的感覺,如果可以多看幾次她這樣着急又害羞的樣子,此生,他死死而無憾了。?
“墨墨,今晚我們一起睡。”他對着她的背影,喊道。?
蘇與墨聽了,落荒而逃,頭還差一點撞在柱子上。?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哥哥,自從墨姐姐住到了宮裡,你的笑容多了很多,以前,我從來沒有看過你這樣輕鬆的笑容呢。”權佑赫走了過來,說道。?
“可是,有的事情,她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那時候,她會恨我的,她那麼信任我,我卻利用了她的信任。”權佑宸臉上的笑隱去了。?
可是,能和她過一段這樣幸福而簡單的日子,就算她到時候會恨他一輩子,他也願意。?
“哥哥,這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尊崇命運的安排。看到你這麼開心,我也覺得好快樂,墨姐姐也是快樂的,這就夠了,不是嗎?不用想那麼多了。這是『藥』,吃了吧,醫生開的。”哥哥剛剛在密室裡痛苦難堪的樣子他都看到了,讓哥哥忘記痛苦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和墨姐姐在一起。哥哥和墨姐姐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有人比他們更適合對方。他們在一起兩個人都會很幸福,權佑赫非常篤定地相信這一點。?
看着哥哥沒有任何疑心地將『藥』吃了下去,權佑赫才走了出去,同樣的『藥』,要給墨姐姐也吃一顆。?
蘇與墨在皇家圖書館翻閱有關中醫的書籍,尋找古老的方式治療權佑宸的腿。?
“墨姐姐,喝果汁。”權佑赫將一杯新鮮的果汁遞給了蘇與墨。?
“佑赫,先放一邊啦,你看這裡。”蘇與墨將一本泛黃的書翻開放到權佑赫面前,“你看,絕綿山。”?
“嗯,是絕綿山,墨姐姐你想幹什麼?”絕綿山上住着道士,如今是一個旅遊地區。?
“我想去絕綿山,我問了越澤,這裡離絕綿山不遠,我想和你一起去那裡,但是不想君上知道,你幫我想一個辦法好不好?”?
“爲什麼要去絕綿山呢?”?
“你知道嗎?有一種古老的武功,叫做點『穴』,就是我們在武俠小說或是電影裡面看到的,點中某個『穴』道就會動不了,或者能刺激某個『穴』道,讓人大笑或大哭不止的。我想要跟絕面上的道士學習『穴』位治療法,興許能把君上的腿治好呢。”蘇與墨越說越興奮,還在權佑赫的身上比劃着。?
“你相信這種神秘的有可能不存在的東西?”權佑赫拿過書,看了看,問道,很明顯,他是不相信這種東西的。?
“我信!我信君上的腿一定能復原,所以我願意相信這個。”?
她的眼睛裡,閃着堅韌的光芒,權佑赫見了,看着那杯果汁,心裡開始猶疑了。?
“哎呀,佑赫,你別猶豫來啦,這對君上有百益無一害呀。拜託啦,你幫我像一個辦法,既能在絕綿山上待一段時間,又不讓君上知道,好不好?最近不知道爲什麼,他老是讓一些人看着我,你幫幫我嘛。”?
“墨姐姐,爲什麼你這麼信任我呢?”?
“因爲你是佑赫呀。”蘇與墨毫不猶豫地說道。?
“墨姐姐……”?
“哈哈,我當你答應咯,沒準我去一趟絕綿山後,能變成一個當代俠女也說不定呢。”蘇與墨說着,端起那杯果汁,喝下去。?
“等一下!”權佑赫突然伸出手,一把將果汁打落在地,打溼了蘇與墨胸前的衣裳,也打溼了地板,蘇與墨驚訝地看着他?
“怎麼了?你怎麼突然這麼激動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突然想道,你……你說得對,哥哥的腿很有可能被你治好,我太高興了我,所以……”?
“哦,沒事沒事。怎麼樣,你也覺得這種方法有可能有用吧。”?
“嗯。”權佑赫回答的很心虛。?
“那你要幫我上絕綿山。”?
“好。”?
“太好了,謝謝。我回去換衣服。”?
蘇與墨站了起來,朝皇子殿走去,她從頭至尾都不知道那杯被打溼的果汁裡,是被下過春/『藥』的。?
權佑宸突然覺得渾身發熱,體內有一股奇怪的,異乎尋常的力量在左右着他,他感到思維開始混沌起來。?
身上雖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襯衫,也嫌多。?
他解開衣裳,手指不經意間碰到自己古銅『色』的肌膚,他不經聲音出聲。?
他忽然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睛看到剛纔喝過的那杯水,之所以喝水是因爲吃了『藥』,而那『藥』,是佑赫給他的。?
“權佑赫……混蛋!解『藥』!”?
“君上,怎麼了?”蘇與墨換完衣服走出來,聽到權佑宸的異乎尋常的斥責二殿下的身上,連忙跑了過來,結果“啊!”蘇與墨連忙捂住了眼睛。?
他竟然把自己的衣服脫了,『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蘇與墨同時誤解了權佑宸的意思。?
“你不和我睡一個房間的原因,原來是這樣!”?
她以爲他喜歡……喜歡自己愛自己,她今天翻看中醫『藥』理知識以及一些古籍的時候,看到書上說,從古至今都有那麼一種人,男女都有,他們不喜歡異『性』的身體,也不喜歡同『性』的身體,他們只喜歡自己的身體。?
“你……說什麼?”權佑宸呼吸急促而困難,根本無法理解蘇與墨的話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你繼續,我……我不打擾你自己愛自己了,但是,以後請你把門關上。”蘇與墨捂着眼睛說完,飛快地跑出了皇子殿,她的臉紅的能擠出水來。?
而權佑宸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
“權佑赫,我要……拔了你的皮!”?
皇子殿內,傳來一個悶哼的暴怒聲。?
“哈哈哈哈……”權佑赫聽了蘇與墨的話,肚子都快笑破了。?
“你還笑,君上有這種嗜好,怎麼沒人告訴我呀。”?
“墨姐姐,你好可愛。”?
“什麼呀,我都羞死了,他也不把門關起來,真是的,討厭死了。”她的臉,仍舊是紅的。?
“好,我現在馬上去幫他關門。”?
權佑赫知道,自己肯定會被哥哥拔掉一層皮。?
哥哥最在乎自己在墨姐姐心裡的形象了,如今被她看見那麼一幕,他會懊惱死的,然後所有的火都會往他身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