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房子不賣給楚家人,而是賣給外人,那將會是一件更加尷尬的事情。
楚立誠的屋子是東側第一間,也是靠着楚正海和徐氏最近的屋子。
這一來一往的,總要路過楚立守和楚立信家門前窗前。
這買下來的人無論是單身男子還是有夫有妻的,又或者只是個寡婦婆子,對於楚家這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人家來說,都是件非常不方便的事。
如此一來,賣給楚家人的不可能,就變得有可能了。
所以現在桂花所希望的,便是楚正海把話說死了,就是不準賣,除此之外,楚立誠的房子對於其他人來說,可都不是件好事。
“那奶奶是怎麼個意思?看着她那架勢,好像很支持大伯一家似的啊!”一想到徐氏,桂花就忍不住腦仁子生疼。
“唉,奶奶那是得了大伯的好處,所以才死命的支持呢!”荷花的這一嘆,可謂是愁緒滿滿,像極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
若是放在平常,桂花肯定是要笑話她的,可這會兒,她卻笑不出來了。
“好處?啥好處能讓她老人家這麼玩命啊?竟然面子裡子都不要了,躺在大門口滿地打滾,可是有夠丟人的。”桂花冷冷的笑了笑,對於徐氏的作爲很是鄙視。
“大伯說了,等着鎮子裡的房子安頓下來了,就讓爺爺奶奶去鎮裡享清福。”
“享清福?”桂花一怔,隨即又是一臉的冷笑:“這麼些年了,纔想着讓老人享清福,早些年都幹嘛去了?”
“誰不說呢!”荷花忍不住感嘆道:“還不是因爲咱家現在的生活好些了,而且,而且我聽大伯那話裡的意思,好像是他原來在的那個鎮子鬧了災,實在是過不下去了,這才搬回來的。”
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桂花心裡對這個便宜大伯的印象更加差了幾分。
姐倆這麼說着,郎中的家也便到了。
這郎中本也纔剛到家沒多會兒,一看這姐倆來了,又聽荷花說了自己爹爹的情況,郎中也沒耽擱,趕忙拿了藥箱,還有常用的幾副藥,便急匆匆的朝着楚家趕去。
等着桂花他們趕到楚立信家的時候,楚立守已經去了正房,這會兒莫氏正坐在凳子上,懷裡抱着已經睡着的桃花,於氏則是一邊落着淚,一邊用手巾蘸了水,給楚立信擦着臉和手。
和正屋裡發生的事相比,桂花此時更加擔心楚立信的身體。
這個四叔雖說平日裡話不多,可對自己還是很好的。
郎中給楚立信把了脈,又檢查了下傷口,這才嘆了口氣,不無感慨的說道:“楚家老四,你這命,可真是夠大的。”
此話一出,屋裡的人全都被嚇得愣住了。
只聽郎中又繼續說道:“你這傷口,應該是被煙桿子尖的那頭扎的吧!這位置扎的得是有多寸?只要再往側面挪上一個手指頭的寬度,你這肝八成就要多個窟窿了。”
肝臟對於人的身體來說有多重要,也許其他人不清楚,可桂花心裡卻是非常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