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哥兒啊!”楚立守在看到凌辰逸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方纔低聲說道:“你和桂花從小一起長大,別的不說,桂花那丫頭對你可一直都視爲親兄妹,你說你現在……”
話說一半,楚立守沒有繼續說下去,反倒很是憂慮的深嘆了口氣。
一旁的莫氏也是眉頭緊皺,自家相公話裡的意思,她怎麼會不懂,可就是因爲明白,所以纔會越發的憂慮。
反倒是一旁的楚言念臉上帶着幾分笑意,“爹,娘,桂花和我那是自小就定下來的親事,聽舅舅說,早在我們沒出生之前,我們各自的親爹孃便把這婚事定了,所以即便是沒有後來發生的種種變故,我與桂花也是會從小一起長大。”
看着楚言念一臉堅持的模樣,楚立守和莫氏對視了一眼,眼裡的憂慮更甚。
從小便看出來念哥兒是個很有韌性的孩子,可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對什麼事都是如此堅持。
另外一方面,莫氏和楚立守也帶着一股氣,他們就是想不通那個被楚言念稱爲舅舅的男人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這孩子如此堅信他的話,甚至不惜破壞他與這個家裡這麼多年的親情。
對於這樣的場面,感觸最深的自然要數莫氏。
雖說楚言念和桂花都不是她親生的孩子,可這麼多年就下來,她早就已經把這兩個孩子視爲親生。
想想當年,眼前這個還是半大小子的楚言念一張嘴便是一聲娘,憨厚,耿直,那模樣現在想起來,莫氏都覺得心裡面暖暖的。
可現在再看眼前的穩重官人,除了那眉眼間還有少時的影子外,竟是半點曾經的親情都不見了。
“娘,不要說那些了,我跟你們表明態度吧!這次我回來,就是來接桂花走的。這裡到底不是我們的家鄉,而且作爲皇族後裔,總流落在外面也不是回事。不過娘,爹,若是你們願意,也可以跟着我們回去。有我和桂花在,你們二老未來的日子定不會有半點的委屈。”
楚言念表了態,只是這話聽在衆人耳朵裡,卻滿滿的都是心涼的感覺。
“念哥兒,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啊?”莫氏到底沒忍住,擡手用帕子捂着嘴,嗚嗚的哭了出來。
而一旁的楚立守更是陰沉着一張臉。
爾竹這幾年倒是歷練得沉澱了許多,這會兒只聽她說道:“舅老爺,您剛回來,這一路奔波定然也累了。即便是着急走,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不如先歇下,回頭等我家主子出來了,您再和主子談這件事,您看可好?”
楚言念並沒有看爾竹,不過卻點點頭,應了爾竹的話。
就這樣,楚言念在下人的陪伴下,去了客房,而大廳裡,莫氏卻是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哭了出來,“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我好好的念哥兒怎麼就變成了這般模樣啊!”
一旁的楚立守也是止不住的唉聲嘆氣,好好的家人,這才幾年光景,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
一旁的爾竹也是心裡難受,不過還是開口勸慰道:“老爺,夫人,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不如等世子爺和我家主子出來了,大家再從長計議,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