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的話讓難民的衆人臉色一窒,好半天都沒人再開口說話,偏偏在這時候,難民的人羣裡爆發出了一個響亮的噴嚏聲,接着也不知道是哪個孩子,是被嚇着了還是怎麼的,哇的一下就大哭起來。
桂花如今一是當了孃親的人了,對於孩子有種莫名的想要去照顧保護的衝動,所以一聽這孩子的哭聲,心當即軟了一半。
看着這些人雖說是企圖破開二房的房門,可看在他們並沒有去破壞其他地方,也沒有真正傷人的份兒上,桂花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吩咐道:“爾梅,去讓人把二房那屋子收拾出來,點把炭火,讓他們先暫時進去暖暖身子。另外給他們煮點稀飯米粥,再洗漱一下,之後帶他們的領頭人過來找我。本妃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說着,桂花也不再理會那些難民,轉身走出了老宅的大門。
爾梅趕忙應下,轉頭看向翠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翠花嫂子,這次怕是又要麻煩你了。”
翠花和爾梅也不是不熟,這會兒聽了這話,立刻明白了爾梅話裡的意思,忙應道:“你這妹子,說啥胡話呢,有啥麻煩不麻煩的,不過是一擡手的事。”
本來翠花和劉老婆子已經搬到鎮上去住了,一來是照顧着劉日頭上學堂,再一個也是幫着桂花照顧鎮上的宅子。
不過如今大雪連天的,學堂已經休了課,再加上劉老婆子和老廖頭已經成了親,總不好總分開住,便趁着這段時間回到了村裡。
說話的功夫,翠花已經轉身朝着自家急急趕去,去準備收拾的玩意兒,爾梅也沒閒着,吩咐人去燃了碳,接着從懷裡拿出了鑰匙,將二房的房門給打開了。
至於那些難民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爾梅他們忙活,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有怎樣的反應。
直到爾梅將房門打開,又將窗子打開透了透屋裡的黴氣,這纔對着那些人說道:“你們還都愣在那裡做什麼呢?還不趕緊拿着東西進來!”
“這,這,這真的可以嗎?”爲首的那個男子一臉的錯愕。
“你們這些人真是有趣,門鎖着的時候,不讓人進吧,你們卻非要進來,如今開了門,讓你們光明正大的進來了,怎麼的,你們反倒不想進來了?”爾梅冷笑了一聲,沒好氣的白了那些人一眼,不過手裡的動作卻沒停,這會兒已經在竈臺前面引火了。
“狗子,你,你看這……”難民裡有個老婦不確定的看了看已經打開的房門,又看了看爲首的那個男子,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進還是不該進了。
叫狗子的男子皺着眉頭看着爾梅引火的樣子,此時又有人端着一筐木炭走了進去,沉思片刻,狗子終於開口說道:“不管了,先進去再說,二丫和孩子們不能再凍着了。”
隨着狗子的一聲令下,這十幾個人陸陸續續的進了屋子。
爾梅雖然在忙着引火,不過卻也沒有忘記觀察這十幾個人。
二房的大屋倒是不小,不過想要一下子放下這十幾個人卻也有點擁擠,但爾梅發現這些人並沒有前後往裡衝,反倒很有規矩的讓孩子和老人先進,然後是年輕的女子和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