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想起來問疼不疼了?你下手的時候咋就沒想着我的桂花會疼呢?”莫氏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楚立守,冷聲說道。
楚立守被莫氏說的臉一陣燙,“我,我那不也是被逼的嘛!剛剛那情形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下手,爹手裡的藤條就得打過來。孩兒他娘,那藤條打人多狠,你也是知道的,我這皮糙肉厚的被打一下,過幾天也就好了,可要是打在桂花的身上,那,那……”
後面的話楚立守說不出來了,不過莫氏卻是紅了眼睛。
那藤條的厲害,莫氏自然是知道的,早在他們一家從外面逃難回來,就因爲帶了兩個撿回來的孩子,楚立守就被楚正海用藤條打過。
一想到當時楚立守被藤條打的樣子,莫氏的心頭就是一陣的疼。
“那,那你也不能那麼用力的打孩子啊!桂花咋都是個丫頭,你說你這一巴掌得是有多少力氣?萬一打壞了咋辦?”
莫氏說到底還是心疼自己的閨女,雖然她同時也明白楚立守如此做的用心良苦。
“好了,娘,你就別說爹了。其實我一點都不疼。爹那巴掌看着打得挺狠,其實並沒有多少力氣。”桂花最終還是捨不得看見自己的爹爹那副委屈的樣子,終於還是開了口,爲他求情。
“你啊!”莫氏用手指點了點桂花的額頭,隨即嘆了口氣說道:“今天這事算是徹底和正房那面扯下樑子了。桂花,爹孃知道你不是個敗壞的孩子,但你這次拔苗的事做得確實不對。就算你爺爺今天不審問你,爹孃也是要問問你的,那地裡長得好好的苗兒,你幹啥把它們都拔了?”
自打看見楚正海那麼對待自己,桂花就已經猜到了今天定然會有個三堂會審。
而此時看着一家人,包括那個小蘿蔔頭楚言德,都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樣子,桂花心中不由一陣苦笑。
也好,有些事早晚都得說的,即便今天沒有三堂會審,她也會在這兩天找機會和楚立守他們說說自己的打算。
雖然時間不是自己自主選擇的,但結果卻是一樣的。
桂花鬆了口氣,翻身坐起來看着一家人,低聲說道:“娘,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在冬天吃新鮮菜的事,你可還記得?”
這事是昨天說的,莫氏自然記得,便點了點頭,突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猛的調高聲音說道:“你,你是說你拔苗是爲了……”
桂花點點頭,將莫氏的話頭接了過來,“對,沒錯,女兒今天之所以會把那塊地的苗兒都拔了,爲的就是給冬天吃新鮮菜做準備。”
看着莫氏和桂花你一言她一語的樣子,楚立守一頭霧水,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娘倆這是在打什麼啞謎呢?什麼冬天吃新鮮菜?”
莫氏和桂花對視一眼,方纔說道:“還是讓桂花和你說吧!這孩子的小腦袋瓜兒裡藏了不少事,都不是咱們能明白的。”
“嘿嘿……”桂花忍不住嘿嘿一笑,心裡暗歎莫氏的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自己腦袋裡的那些事,當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輕易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