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實也不是這三年起來的。”柳大牛擡手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着急,好像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說起來似的。
“柳大叔彆着急,慢慢說,我今天不着急回鎮上。”桂花出言,緩解了柳大牛的緊張。
柳大牛也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暖棚,想了想,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說給了桂花。
原來在桂花離開之後的那一年夏天,暖棚還是隻有當初的那幾間,並沒有多。
可在這一年,雲坊雜貨因爲在別的鎮子開了分店,甚至還發展到了府城,所以在第二年冬天的時候,青菜的供應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不得已,最後只好把新鮮的青菜進行限量供應,甚至還有一陣子被迫提高價格。
這下沁河村的村民可是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雖說這一年青菜賣出來的銀子他們沒看到,但過年時候柳大牛和其他兩個在暖棚幫工的人得到的那些豐厚的禮物卻沒躲過衆人的眼睛。
於是,在桂花離開後的第二個夏天,便有人動了要自己蓋暖棚的想法。
恰好這一年給老廖頭蓋的正經八百的製糖坊完成了,老廖頭便帶着他的那一套東西搬去了製糖坊。
按說他搬離了暖棚,就該空出來暖棚種更多的菜纔是。
可問題就出在了這裡。
當初桂花靠着凌辰逸,請來的暖棚專屬的聖旨一直都供奉在老廖頭臨時的製糖暖棚裡,如今老廖頭搬走了,這聖旨就再一次被推到了衆人的視線裡。
而這時候楚家老宅的人也都回來了,雖說人不齊全,可好歹也是楚家人,又是在京城住過的。
村民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就只聽信了老宅人的片面之詞。
說起來老宅的人也真不是一般的有才,竟然把被人趕出京城的事,愣說成了是被桂花一家求着拜託回來幫忙照看老宅的一切,還有別的什麼。
再加上楚立婉嫁給了知府的兒子。
這些事並在一起,老宅的人就理所當然的把聖旨請到了老宅的房子裡。
聖旨在老宅家裡供着,那麼暖棚的所有權,似乎也變得理所當然的歸老宅所有。
於是,在老宅人的主持下,暖棚開始被蓋了起來。
暖棚蓋是蓋了,可種出來的東西賣出去,銀子卻不歸老宅人所有。
要說老宅的人有才,他們竟然想到了蓋暖棚收銀子,而且還是論年收的法子。
就像是把地佃出去,再收租子一樣。
第二年一年,村子裡起了七八間暖棚,收入雖比不上賣青菜的錢,可卻也不少,加上老宅人自家還有的那間當初桂花同意的暖棚收入,足夠讓老宅的人好吃好喝的過日子。
得了甜頭的老宅人在第三年,一口氣就讓人起了好幾間。
轉眼到了今年,老宅的人就想着再多賺一筆,這纔有了剛剛柳大牛說的那七間正在蓋的暖棚。
“當年的聖旨上寫的清清楚楚,暖棚的所有權只歸我一個人所有。老宅的人卻這麼瞎指揮,明擺着是抗旨,難道官府就沒人管嗎?”桂花有些想不明白,抗旨可是大事,孟良和姚客這樣的事都不管了,難不成都當官當瘋了嗎?
聽到桂花這麼問,柳大牛的面色一僵,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縣太爺倒是來過幾次,也想阻止楚家老宅的人,可,可是楚家老宅的人搬出了世子妃的名頭,還,還說知府的兒媳婦兒也是楚家的人。縣太爺說不過,最後只能是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