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廖氏的有意挑撥,事情就開始朝着另外一條楚立誠完全沒有想過的道路發展下去。
直到來到京城,在廖氏出事之前的那些日子,榮華富貴、山珍海味,算是徹底的讓楚立誠遺忘了當初搬回和老宅人一起住的初衷。
如果不是事情的突然轉變,楚立誠估計這輩子都不太可能想起來他們一家,其實不過就是楚家的一個過客了。
旁人看沒看懂,楚立誠可不知道,不過楚立誠自己卻看得清楚,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桂花那丫頭一手安排下來的。
要說真正算起來,其實從年前把這一大家子人都送進監牢,怕就已經是開始了。
然後是來京城,又把老爺子老太太,還有楚立婉再送回老家,接下來要對付的,可不就是自己這一房了嗎?
這兩天來,尤其是昨天起楚言志也開始昏睡之後,楚立誠可謂是把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多遍。
桂花和老宅的人不對付,這個楚立誠自然是知道的,而自己家的楚言志還傷過桂花,所以兩家結了仇怨也正常。
可讓楚立誠最不明白的,卻是此時二房的態度。
老爺子他們離開了,大房的人陸陸續續的都倒下,可二房卻很安靜。
陸氏被押在安洮鎮的大牢裡面,興不起什麼風浪,可按照老二的個性,卻也不該是個能吃得了這些虧的人啊!
難不成是被楚宅提供給他們的優渥生活所麻痹了?
可義哥兒不是跟着太子的嗎?
說起來楚立誠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至少在明洛朝,太子和世子爺是相對的兩派,這個他還是明白的。
畢竟當初開了那麼個鋪子,來來往往的人多,聽到的事也就多。
但自打雜貨鋪不開了之後,楚立誠知道的消息就越來越少,對於太子一黨已經倒臺的事更是完全不知情。
昨天傍晚,他琢磨得實在是琢磨不出來任何東西了,便想着出去喝杯酒,發泄一下。
這一喝酒卻不得了,卻讓楚立誠得知了太子一黨已經倒臺的消息。
就這樣,楚立誠才陡然明白二房如今的態度到底是爲了什麼。
楚言義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的說過他是太子的人,現在太子都倒了,那麼楚言義能做到明哲保身,不被牽連就已經很不容易,哪裡還會在這種時候去和桂花對着幹?
本來還想聯合二房一起給老三施壓的楚立誠不得不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同時也越發的明白了自己家的境地是如何兇險。
打聽到的太子一黨倒臺的消息就像是壓在楚立誠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垮了他想要和三房對着來的想法。
也就有了今天一早,他連跪帶磕頭的求着桂花饒命的事了。
桂花倒是不知道楚立誠竟然想了這麼多,不過想得多和少都沒關係,因爲桂花壓根就沒打算讓大房的人好過。
就在桂花正要爲難楚立誠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只見楚立守連披風都被披,就披了件襖子,直衝衝的就衝了進來。
“大哥,大哥你咋還跪在這兒了啊?趕緊起來,快起來,彆着涼!”
楚立守一邊說着,一邊不由分說的拉着楚立誠就要站起來。
這麼拉扯間,莫氏和其他兩個丫鬟終於追了上來。
“這是要幹啥?”桂花一看莫氏和楚立信都是披着襖子就來到了自己這兒,當即火了起來,瞪着爾梅喝道:“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不知道老爺和夫人的風寒還沒好利索嗎?怎麼連個披風都沒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