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莫氏急了,雖說她也不喜歡那個大嫂,可俗話說得好,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段緣,自家女兒此時的做法,可當真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反倒是桂花顯得很冷靜,只是歪頭看向莫氏,很平靜的問道:“娘,難道你還想看到我姥和我姥爺繼續住在柴房嗎?又或者是,你還想看到我大舅行屍走肉的模樣?”
只這兩個問題,桂花就把莫氏的嘴堵得死死的。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安靜裡,又帶着幾分壓抑的味道。
莫有道低着頭,就只看着自己的鞋尖,也不說話,莫安氏看了看桂花,又看了看自家閨女,最後將視線落在了莫可爲的身上,眼淚唰的就落了下來。
至於莫可爲此時就低着頭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讓人看不到他的臉,所以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表情。
雖說沒人給自己再給自己一個迴應,不過桂花的心裡卻很明白,自己剛剛的話確實是讓莫家的人心動了,他們沒有開口直接反駁,那就是最好的默認。
有了這個底氣,桂花看向楚言念,微微點了點頭,楚言念也以點頭回應。
片刻之後,只聽屋裡陡然響起了楚言念說話的聲音,“姥,姥爺,大舅,爹,娘,剛剛桂花說的那個人選,其實要真說起來,還是孩兒先認識的。當初孩兒也只是應了那女子爹孃所託,想着幫她聯繫個差不多的人家嫁了,所以這次回來的時候,也就和桂花提了一嘴。原本還不覺得怎樣,現在被桂花這麼一說,孩兒也覺得這婚事還算不錯。”
莫氏剛剛還以爲桂花是在胡鬧,可在聽了楚言唸的話之後,心裡反倒對那個被這兄妹倆提起的那個女子有了好奇:一個能讓自己的兩個孩子都點頭說好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
其他人也都不自覺的將視線落在了楚言唸的身上,只是除了莫可爲。
莫可爲依舊是低着頭,好像這會兒說的事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楚言念頓了頓,繼續說道:“要真說起來,這戶人家的條件還真不算好。那家老兩口曾拜託我,如果不能幫着安排一門妥帖的婚事,那就讓他家女兒簽了賣身契賣給我家。說起來那家女子倒也是個孝順的人,爲了能給他家爹孃準備好棺材本,也願意將自己賣了。”
乍一聽楚言念這話,似乎並不覺得怎樣,可只要稍稍一想,就會明白這女子是個孝順至極的孩子。
再一想莫錢氏,兩個人在孝上面的對比,那女子一下子就勝了出來。
不過楚言唸的話並沒有就此停止,反倒繼續說道:“只不過那女子只有一點不好。”
話鋒一轉,衆人心裡對那女子的好奇反倒又多了幾分。
“那女子的頭曾受過創,旁的問題倒沒有,只是將以前的記憶都忘記了。”
這問題,似乎並不算是什麼問題吧!
衆人的心裡隱隱的鬆了口氣,但一直在觀察莫可爲的桂花卻發現,在楚言念提到失憶的時候,莫可爲的手突然握緊,身體似乎也緊繃起來了。
這樣的現象讓桂花的嘴角微微翹了翹,看來自己的這個大舅,似乎想到了什麼呢!
“哥,你別總那個女子那個女子的,你不是知道對方的名字嗎?反正現在沒外人,咱們就直接稱呼人家的名字好了。”
桂花的一句話讓楚言念點點頭,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那女子名叫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