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不擔心?
那個人永遠都不知道,他已經喜歡她喜歡到了幾乎卑微的地步。
在她的眼裡,自己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小豆丁……
他還記得很清楚,那一天,她又在外面打了架,凍的渾身發抖。
因爲他個頭太小了,根本夠不到放在高處的裘毛大衣。
他着急的團團轉,什麼都不管了,搬了椅子就往上爬,手指伸着夠了又夠。
最後,裘毛大衣終於被他拿到了。
可是,在她的牀邊已經多了一道人影,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南宮戎光。
那時候的南宮戎光已經長成了少年的模樣,高高大大,輕而易舉就能把她抱在懷裡
:“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以後做事不要這麼衝動。”
她撇了撇嘴,全然沒有了往常的驕傲,只乖巧的點了點頭,一臉的甜蜜。
小小的他就站在一門之隔的裡屋,愣愣的看着這一幕,傻傻的就像個小呆子。
手上攥着那件裘毛大衣,放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膝蓋破了道口子。
大概是爬椅子的時候磕到了衣櫃……
突如其來的疼痛從腿上蔓延到了胸腔,他疼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卻還想着看她一眼。
他想,只要他走出去,她看到他的傷口一定會關心自己的。
wωw .tt kan .c o 所以他根本什麼都顧不上,就那麼跑了出去。
可是……
屋子裡已經空了。
不僅僅是那個人影不見了,就連她……也不見了。
曲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感覺,他只是什麼都不想做,不想走不想動不想說話,甚至連傷口都不想包紮,就站在那兒,看着空蕩蕩的牀鋪。
他送給她的匕首被她遺忘在了一旁的角落裡,顯得異常淒涼……
心痛到窒息的感覺,有些人一輩子都體會不到。
只是那一天,他卻體驗了無數次。
像是在坐過山車,心情起起伏伏,跌跌蕩蕩,最後平靜下來,一陣陣的空落。
他就像是那把匕首,包裝的漂漂亮亮,滿心歡喜的來到她的面前。
她卻隨意的把他放在了一旁。
清楚的知道,她心裡裝着的是誰。
因爲就在當天晚上,她揉着他的頭,笑的明眸皓齒,告訴他,她以後要嫁給那個人。
如果心碎也能聽到聲音的話,他一定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喉嚨疼的厲害,連她帶給他最喜歡吃的糖人他都沒有辦法嚥下去。
生平第一次,他痛恨他的年紀比她小,他痛恨他長的不夠高大,他痛恨死了自己。
然而,制止不住的恐慌感就像是潮水一樣,把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一整夜,小小的他只能用緊緊擁抱她的姿勢,來證明她並沒有離開自己。
“…爲什麼……”
爲什麼非要選那個人?
他就不可以嗎?
他問到聲音都沙啞的地步,她依舊沒有絲毫迴音。
因爲,她早就睡着了。
或許說,只有等到她睡着的時候,他纔敢問出口。
是的,他害怕了,他害怕他那些心思被她知道,到最後連“姐弟”都沒的做。
所以,他就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呆在她的身邊。
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