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着,將她拽進了馬車,利爪狠狠的撕碎了她的長裙,獠牙落在她的薄脣上,帶着明顯的懲罰意味。
他的動作不再溫柔,甚至是兇殘到了極點。
沒有任何甜蜜的滋味。
獠牙劃過薄脣時,咬的她嘴角發疼。
舌頭也被吮到發麻,沒有任何的前戲,就直直的刺入了進來。
南宮白夜痛的全身都縮了起來。
她家師兄從來都沒有讓她受過一點傷,從認識到現在,他雖然性子冷,卻像個大哥哥一樣的讓着她。
她撒潑耍賴,他也忍着。
他這個人明明最討厭麻煩,卻替她處理了許多瑣事。
是啊。
她怎麼會給他一句“沒意思”呢。
她甚至還拿他和其他人做對比……
南宮白夜咬着脣,一聲不吭。
她怕她一開口就會哭。
以前,她喜歡錢,喜歡到可以拿一切去換,包括她的靈魂。
現在,她想買一個叫做北冥連城的惡魔,無論花多少銀子都行。
可她就算窮盡一生,也買不下來。
她不害怕有朝一日他的溫柔給了別人。
她怕的是他不在不可一世。
她怕的是……他會消失。
一切早在昨天,她就計劃好了,要激怒他,激的他忍無可忍,他纔會對她放手。
她清楚她家師兄。
她說放手根本沒有用。
只有他放棄了她,契約纔會失效。
可是,爲什麼心會這麼疼呢。
疼的眼睛都幹了,皮膚出了一層汗,黏膩的難受。
原來,沒有情感的抽搐,會讓人這麼無法忍受。
南宮白夜知道的,她家師兄只對喜歡的人才會有耐心,對不喜歡的人才不會發一點善心。
所以。
他是不喜歡她了嗎?
自己明明要的是這個結果。
爲什麼胸口處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呢。
強勢的侵犯持續了很久,像是發泄什麼一般的北冥連城用盡辦法折磨着身下的人。
血不斷的流出來,染紅了長裙。
南宮白夜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之間就哭了,眼睛裡蔓延出了無盡的溼潤。
一滴滴的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動作着的北冥連城忽的一震,琥珀色的雙眸來回搖曳着,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只伸出手來,也不動了,輕輕的把她擁進了懷裡,薄脣微張,像是想要說點什麼。
“師兄,這樣下去真的沒什麼意思。”她語氣淡淡的打斷他,那張小臉依舊帶着三分的帥氣,七分的清秀,因爲疼痛的原因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蒼白的像是紙,卻又帶着疏離:“我們解除契約,或者你吃了我,怎麼樣都可以,放過我吧。”
北冥連城喉結艱難的動了一下,想說的話,再看到她冷漠的神色之後,幻成了一抹嘲諷:“南宮白夜,你是是料定了,我不會殺你。”
“我只是不想在繼續下去。”她的聲音輕的很,卻尖銳如針,針針入骨。
北冥連城垂眸看着她,胸口像是破了個洞,好似有什麼東西從裡面流出來了,嘩啦啦的作響。
他是個惡魔。
就像她所說的,他從來都不懂他們人類的感情。
他只是憑着自己的本能,想要抓住她的體溫,最好是能讓她的眼裡心裡只剩下他一個。
所以纔會不由得想獨佔她,保護她。
只是沒有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反而成了束縛。
而且,沒意思?
冷冷冰冰的時候比較有徵服感?
呵,這些話。
確實有無數人類的說過。
可他沒有想過,她會對他說這些?
原來,就是人類的愛情?
過了幾天,沒了新鮮感,就不想再要了。
果然……是無趣。
夠了。
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的人類。
北冥連城彎着薄脣,帶了些涼薄:“你覺得,現在的你,還有讓我吞噬的***嗎?”
“沒有吧。”南宮白夜笑了笑,眼睛眯成了漂亮的月牙。
北冥連城看着那樣的笑,覺得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稀薄,或許又是胸口上的烙印在搗亂。
否則,一切都想通了,他爲什麼還要在意她的笑。
“契約根本無法解除。”他在說謊,北冥連城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說謊,他分明最厭惡的就是人類的謊言,他們惡魔無惡不作,卻絕對的真誠。
他曾經告訴過所有人,他殘忍,他邪惡,他真誠,他就算要離開,也要帶着一切墜入地獄……
他這樣說過?
是什麼時候的事。
北冥連城忘了,現在的他或許……根本就不想放開她。
就算知道,被她玩弄了。
就算知道,人類的情感都只不過是爲了滿足自己某些***,而衍生出來的產物。
他還是不想放開她……
南宮白夜直直的看着他,一雙清冷的丹鳳眸子黑白分明:“師兄,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專屬契約,我們兩個立下的契約一直都不完成,一個不完成的契約要解除很容易,只要雙方都同意,就可以。”
“呵。”北冥連城沉沉的笑了起來,大掌放在她的腰間,越簕越緊,緊的恨不得要將她融進骨血裡一般,帶着前所未有的狠勁兒:“看來你早就計劃好了要和我解除契約,是誰告訴你我們之間的契約不完成?是那個老頭兒?”
南宮白夜點頭,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疼了,所以就連點頭都會感覺到一陣暈眩:“沒錯,我早就計劃好了,和你在一起簡直無趣。”
“是麼。”北冥連城的把手從她的腰間收回來,而後坐在了馬車裡的貴妃椅上,他冷冷的俯視着她,聲音冰寒到了極點:“那就解約吧。”
南宮白夜見識過他各種模樣,彆扭的,溫柔的,淺淺勾脣着,似笑非笑着,腹黑狡猾着,卻惟獨沒有見過他這樣的拒人於千里。
這纔是原本的他。
那個從來都不會低頭的七殿下……
南宮白夜攥緊了雙手,也沒有去管撕碎的裙襬,就那麼沾着鮮豔的血,將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既然,他們是從黑暗開始的,就讓他們也在黑暗中結束。
“以吾之命,喚君之名……”南宮白夜沙啞着嗓音,一字一頓的把咒語念出來。
烙印在手指間的黑色花紋,發出了淡淡的光。
接着……那光芒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等到全部消失時,南宮白夜的手也還原到了本來的模樣,十指分明,動靜皆宜,白皙修長,十分的好看。
只是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間再也沒有那朵黑如潑墨,妖到入骨的彼岸花。
終於,兩個人唯一的關聯,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