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南宮白夜整個人都發顫了起來。
她想,她家師兄是不是也曾經像小喵一樣迷茫害怕過。
在發現自己異與常人的時候,他會不會也被人打着喊罵“怪物。”
藉由汗水傳來的東西,爲什麼會讓人覺得喉嚨乾澀。
其實她家師兄真的很好了。
雖然很不講道理,很霸道,很潔癖。
但是對她,從來都是一忍再忍。
即便是因爲他看上的是她的靈魂。
也從來沒有誰,像這個男人一樣對她這般好過。
縱然是到了如此的地步,他也不願意咬她。
每次收拾她,手下都留着情。
彆扭的時候就像是個小鈕釦。
生氣的時候從來都不管人間倫常。
但,彎腰替自己穿鞋的人也是他。
從來都不讓給自己受一點委屈的人也是他。
她這個人吧,命賤的很。
小時候在現代,美國唐人街,她什麼壞事沒幹過,經常去偷麪包,麪包店的店長是個法國人,他平時挺好的,就是討厭她,還叫她小耗子,把她當成乞丐一樣推着走。
她倒是挺喜歡那個人的,最起碼他不像其他人一樣,發現了她偷吃東西就把她打的渾身疼。
那時候呵,嘴角留着血也要把麪包吃進去。
活着。
只要能活着,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在她的世界裡,從來都沒有人問過她,疼不疼。
也從來都沒有誰替她穿過鞋子。
她常常跑到不遠處的教堂,去喝那裡免費提供的牛奶。
那些教徒經常會做禮拜,虔誠的唱着優美的歌曲。
她卻不怎麼喜歡上帝那個老頭。
比起耶和華來,她更喜歡路西法。
“要時刻告訴自己,我無所不能。”多酷的一句話,多……孤單的一句話。
南宮白夜閉上雙眸,他們總說,不要去愛人,會受到傷害。
可不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嗎。
“一生至少遇一次,爲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
是佔有慾作祟也罷。
是潔癖的發瘋了也罷。
是隻着迷於現在的她也罷。
是以後有了更好的靈魂就能替換掉她也罷。
最起碼,眼前的他,值得她付出。
南宮白夜一笑,身體明玉一般皎潔清涼,髮梢淺淺勾勒出月華的霜色。
她家師兄,就是這點最狡猾,打一巴掌再給人一紅棗。
可又有多少年,從來都沒有人給過她紅棗吃了呢……
“孃親?”南宮小喵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又朝着裡面喊了一聲。
黑泗怕他摔下去,側着身子,一手拽着馬繩,避開迎面而來的菜攤。
南宮小喵聽裡面沒了動靜,尖尖的小獠牙露了出來:“壞男人,你最好現在給我出來,出來!”
平日裡小人兒就像是隻可愛的貓咪,經常耷拉着小耳朵,連站都站不好的這走那走。
然而現在的南宮小喵,完完全全的繼承了惡魔的霸道血腥,他的眯着琉璃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輛馬車。
像是受到了什麼阻撓一般,黑馬雙蹄揚起,痛苦的長鳴了一聲!
身着黑衣披風的僕人,昂頭看了南宮小喵一眼,眸低劃過了一道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