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請叫我珍妮教授,或者……珍妮。”今天珍妮換了一身裝束,但是依然是比較素淡的色調,她好像對那些華麗花哨的顏色比較反感。
“好的,珍尼教授,請看看新禮服把。”穆對不請自來的珍妮沒有感到意外,不過一邊的老管家則看着女主人,心裡嘆了口氣。
珍妮是一個寡婦,是的,他的丈夫死了,在新婚之夜。就在那個幸福的時間裡,他,凱瑞爵士,皇家步兵團團長,接到了任務命令,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於是毫無疑問,他出發了。但是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據說,那次的命令就沒有人回來過,全團的人全部葬送在征途中。珍妮從那以後就開始了一個人的寡居生活,而且在那以後,她就對吟遊詩人,旅人和流浪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只有老管家知道,這一興趣的背後代表着什麼。她仍然不認爲凱瑞會死。
即使是在卡加多大陸。
已經很久沒有戰事了,凱瑞的一個步兵團,沒有理由會死!更重要的是,最後的消息顯示,他們竟然出現在西大陸!這是最讓人費解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多年之後習慣了,珍妮在某個時間開始,恢復了自己原來的稱呼。
“棒極了!”當珍妮穿上新禮服之後,還沒等她叫出聲,老管家的眼睛已經亮了。作爲珍妮地管家。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貼合女主人風格的禮服,無論從做工用料還是上面的圖案搭配,都顯得如此切合。
“是的,太棒了!毫無疑問,這是我穿過的最漂亮的禮服!最漂亮地……”珍妮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對着鏡子照了半天。欣喜的神色漸漸黯淡了下來,房間裡忽然一陣沉默。一會兒過後,珍妮眼角一滴淚珠輕輕滴滑下……
穆有點不知所措,老管家衝着他擺了擺手,穆知機地沒有說話,好一會,珍妮才從沉默中恢復過來。“呵!先生,我失禮了。”珍妮擦着眼角地淚花。臉上騰起一陣緋紅。“先生的技藝真的啊……這簡直太完美了,在我看來,連皇家御用裁縫師恩裡克都不見得能做出來這樣符合我風格的服裝來。”
“多寫夫……珍妮教授誇獎。對了,這裡還有一件東西,算是附贈。”穆指了指旁邊的一件小東西。“我知道距離舞會開場還有一段時間,我擔心這段時間裡您的尺寸再有變化……所以……”穆聳了聳肩,好像有點難爲情。“所以製作了這個東西,當然。我想您一定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可惜,珍妮很顯然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地。這個年代,胸罩還沒有普及呢!除了接觸過穆的胸罩的傢伙之外,沒有人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不過,在穆稍微做了一個在老管家看來不大禮貌的動作之後,珍妮終於俏臉一紅。明白了……
“當您感覺禮服的胸部有點發緊的時候,那麼您就可以嘗試着戴上它,相信會有一定幫助的。”穆已經習慣了,畢竟裁縫職業接觸女性內衣是很正常地。而且,這一次穆拿出來的並不是以前製作過的那種胸罩,這一次只是一個束胸。束胸的面料採用伸縮彈性很好的葛筋布,這樣即使珍妮的胸部變得更加豐滿,穆也有信心可以束縛住它們,從而使得禮服可以穿得下去而且不會影像美觀。
“真是個不錯地主意!”珍妮琢磨了一會兒,知道了它的用途。看向穆的眼睛裡不由得發亮。“先生的創意很不錯。我想不光是我,可能有很多人都會喜歡它的!”珍妮說着。下意識地瞄了一下自己豐滿的胸脯,接着好像意識到這樣有點問題,臉上又飛起了紅暈。
“那麼,珍妮,回頭見把!”穆發現自己的心跳的厲害,就好像一開始在西格瑪與雨晴同處一室的時候那樣,這讓他有點慌張。
“哦?先生不再呆一會兒了嗎?今天您還沒有講講卡加多的趣聞呢!”珍妮像個小女孩一樣皺起了鼻子。
“這個……還是改天吧!現在店裡有點忙,我先告辭了。”
“先生!先生!您地酬金!”珍妮上身還套着一半地束胸,奔到門口喊道。
“改天我來拿吧!”穆已經沒影了。一邊的老管家好奇地看了看女主人,眼睛裡閃過一絲詫異地神色。
穆沒有想到變化來的這麼快,三天之後,當他的門前擠滿了人的時候,兩個皇家衛兵也出現在醜漢裁縫店的門口。
女人們的消息總是傳播得特別快,無論是關於女人的還是由女人傳播的。就像穆剽竊而發明的束胸,幾乎在他走之後沒有多久,這件東西就已經擺在了另一張桌子上,旁邊四五個女人圍着嘖嘖稱奇。而在第二天,醜漢裁縫店的門口就聚集了一羣女人,而且毫無例外,這些女人個個都是大胸脯。
穆從來沒有想到一個束胸也能給他帶來麻煩,啊,我的天!令穆感到有點眩暈的是,這些女人胸脯大是大了,可是已經沒有什麼美感了。量身的時候,擺在穆面前的就是一堆一堆的軟肉,讓他感覺不到這是充滿青春彈性的女性最美的部分。
好在束胸的製作並不難,幾本上確定了尺寸,一會就可以加工出來,但是穆依然規定第二天才能拿到成品,因爲他的縫紉機的秘密需要繼續保持。
在三天後,皇家衛兵來了。
穆的心裡一陣緊張,他不知道爲什麼皇家衛兵會來,現在他的身份很敏感,每一個細節犯錯都可能導致萬劫不復!當衛兵上前看着他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厲害,甚至他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偷偷虛抓上了腰間。
在那之前,衛兵的一句話忽然打消了他的疑慮:“先生,皇后有請。”
皇后?穆心念電轉,忽然想到了珍妮,心裡不那麼害怕了。收拾了一下東西,穆和衛兵從容地來到了皇宮。第一次見到班克帝國的皇宮,穆覺得這裡比精靈們的翡翠城差得遠了,雖然穆在以前沒有到過紫禁城故宮之類的地方,但是眼前班克的皇宮看起來明顯不如中國的故宮那樣氣勢恢弘,也沒有自己到過的翡翠城那樣與自然融爲一體的風格,雖然看起來有一點莊嚴肅穆的氣息,但是整體上差得太遠。
到了皇宮門口,先前的兩個衛兵就停住了腳步,換成另外幾個穿着黑藍相間的布衣的侍從帶領他繼續前進。轉過宮門,裡面的景象讓穆大吃一驚,從外面看起來沒有絲毫皇家氣象的宮羣建築,到了裡面竟然別有洞天!
整體建築充滿了厚重感,而且迎面豎立的高大石雕像塑造的人物更加傳神,飛揚的鬍鬚,厚重的鎧甲,帶着開天闢地的氣勢劈下的巨斧,一切都顯示着,這個人就是班克的開國祖先,人人景仰的XXX。
班克皇宮裡的建築沒有翡翠城那樣花哨,顏色也比較單一,主色調是白色,銀白和青灰,看上去有點死氣沉沉,但是又充滿了古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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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偏殿裡,穆見到了曾經在伊爾港的死對頭二王子的母親,也就是班克帝國的皇后。這個女人看起來已經很老了,臉上的皺紋像松樹皮一樣,可是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卻閃亮奪目,穆有理由懷疑——她用了假髮。
“你就是那個裁縫?”
“是的,夫人。”
皇后仔細打量着他,穆靜靜地低着頭,在剛纔一掃的瞬間,皇后的身形容貌已經印在了他的腦海裡,這已經形成了穆的本能,裁縫的本能,就像一個主治醫師看一個人的時候心裡想着在哪個部位開刀一樣……
不過穆發現,這個皇后的胸脯不大,當然,她已經是一個老人了……那麼他找我幹什麼?穆心裡存着疑問。
“我知道請你來很冒昧,不過我聽說白石城裡的居民都在盛讚先生的技術,所以……”皇后看了看穆,轉身望向窗外。“你知道,班克帝國現在的情況很微妙,我的三個兒子已經長大了。在這樣的時候,我們必須讓形勢不能變得再壞了!所以,我決定召開一個舞會,按照我的丈夫的遺言,宣佈下一任的皇帝人選。”
“……”穆沒有答話,這樣的話題還是不搭茬爲好。而且穆心裡有疑問,既然死去的老皇帝有遺命,爲什麼不早點說出來?何必等到幾個王子廝殺了半天,然後才施施然地出來說?穆心裡鄙視了一下,這樣的謊言真是……太失敗了。不過側面一想,身爲三個孩子的母親,恐怕即使再失敗再拙劣的謊言,也好過看自己的孩子一個接一個地死掉把,特別是自相殘殺……
“是的,接下來說的才和先生有關係。皇帝的指認人選是大王子,也就是白石城中的這位,我的大兒子。那麼……”
“那麼,你是說,我需要爲新皇帝做禮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