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指揮着彪子的那些小弟。
又把穿戴着鳳冠霞披的陳牧,搬運到了車上。
“嗚嗚……”
察覺到自己可能會面對一場可怕的危險後,陳牧慌亂的掙扎着。
可很快。
就被人一掌“敲暈”了。
彪子一臉不滿的收回了手。
那些針對胖子發泄不出來的不滿,也只能拿陳牧這個被綁回來的可憐蟲撒氣了。
“胖子,你要把他賣到哪裡去?”
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繫好安全帶。
彪子看着自己身邊已經昏倒的陳牧,怎麼看怎麼膈應。
哪怕蓋上紅蓋頭後,這位身材清瘦的男子,看起來的確像個新娘子。
可光是在大半夜,看到這麼一身紅嫁衣就已經夠膈應的了!
更何況!
這一身紅嫁衣下面,還是個男人!
胖子冷漠到幾乎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隨之響起:“和田村!”
“和田村?”
彪子驚呼了一聲,再去看身邊已經昏迷的陳牧時,脣角居然在上揚。
衝着坐在自己前面的胖子,輕輕地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胖哥兒,可太懂得什麼叫做物盡其用了!”
“彪哥,和田村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坐在後排的一個小弟,一臉好奇地探出了一顆腦袋。
“坐回去,開車呢,遵守交通規則!”彪子一擡手就把人拍了回去,口中解釋道:“和田村族長的大兒子,這短命的小子還未婚配,胖哥兒我猜的沒錯吧?”
胖子點了點頭,開口道:“和田村和其他的村子不一樣,還保留着很多古老的傳統,比如十八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如果夭折了,那麼村子裡要爲這位年輕人舉行一場冥婚,讓他在下面可以繁衍後代,只有下面的人過得開心了,纔可以保佑還村子裡還活着的族人。”
彪子後面的一個年輕人第一次聽到這種詭異的傳統。
有些咋舌道:“可就算是冥婚,一般不都是扎個紙人嗎?”
說着。
年輕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前面還在隨着車子的顛簸而搖晃的紅蓋頭上,“直接搞個活人過去,是不是太奢侈了……”
胖子冷哼一聲。
“人家有錢買,我們就能把人送過去。”
一個小時的車程。
胖子一行人的車子,就到了村門口。
車門一開,從車門口跳上來一個帶着口罩,包裹着臉的年輕人。
“直走,右拐。”年輕人一上車,就開始指揮胖子的車要怎麼走。
幾分鐘後。
吱嘎——
破舊的麪包車,停在了一座被裝飾的極爲喜慶的院子門口。
“胖兒哥,這村子怎麼燈火通明的?”
彪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整個村子此刻的範圍,都讓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毛骨悚然感。
眼下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了。
可和田村整座村落裡,燈火通明,家家戶戶,張燈結綵。
就像是有什麼喜事要發生一樣。
“我靠,你從哪裡出來的!”
彪子才說了兩句,就不小心觸碰到自己身後的人。
一扭頭。
就看到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何叔,新娘子我們給你送來了,您看要驗個貨不!?”
看到彪子那一臉驚訝過度的目光,胖子在心中默默的罵了一句傻唄。
洋溢着一張燦爛的笑臉,主動地迎了上去!
被稱之爲何叔的男人看了胖子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蹲下身來,手腳輕輕的把自己隨身拎着的小箱子,遞給了胖子。
胖子一愣。
很快。
眉開眼笑地把箱子接了過來。
打開箱子,彪子差點看傻了眼。
裡面居然碼着整整五十萬。
這個價格,買一個男人?
瘋了嗎?
胖子點完錢。
就把彪子和錢一起往車裡塞。
衝着何叔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謝謝您的彩禮,家裡還有事,這喜酒,我們就先不喝了。”
說着。
胖子火速的上車,車子啓動,火速離開現場。
直播間彈幕: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尼瑪是人口買賣的現場吧?!我沒看錯吧?!”
“真是瘋了,光天化日之下搶人,當晚就賣了,這如果不是陳記,是沒有抵抗力的婦女和兒童,後果我簡直不敢深想……”
“看胖子和彪子那駕輕就熟的模樣,這種事情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陳記這次暗訪針對的,就是這個販賣人口的團伙來的吧?”
“不僅如此吧,買賣同罪,陳記留在了買家這裡,顯然是準備連着買家一起曝光的。”
“冥婚真的驚呆了我,如果他們用的是紙人,我可能還會說一句尊重地方習俗,可他們如果用活人來辦冥婚,這真的是冥婚,而不是殺人嗎?”
“……”
……
“劉婆,婚禮的事情,就交給您了。”
何叔在目送着胖子一行人跑得無影無蹤以後,恭恭敬敬的走到人羣后一個老太太的身邊,跪地道。
“嗯。”
老太太一伸手,旁邊幾個年輕的女孩馬上扶住她。
哪怕是老太太拄着柺杖,走路都是顫顫巍巍的。
可她每路過一個村民的面前,村民都會情不自禁地低頭鞠躬,表達着他們對於這位老太太的尊重。
在衆人的攙扶下。
老太太一路走到陳牧的面前,輕輕地掀起了陳牧的“紅蓋頭”。
看到陳牧臉上那慘白的妝容。
滿意地笑了起來。
“新娘子已經梳妝打扮好了,請新娘子上轎!”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
隨着一聲響亮的鑼聲。
幾個年輕的女孩子衝上前來,在幾個人齊心協力的努力之下,硬生生的把還在掙扎着的陳牧扛到了紅色的轎子上。
“請新娘子上轎!”
“請新娘子上轎!”
“請新娘子上轎!”
“……”
在一聲比一聲嘹亮的聲音中,在二胡幽幽的樂聲中。
幾個女孩子不但把陳牧扛到了轎子上。
還用轎子裡的卡扣,把陳牧的手腳固定好。
又確認了一下陳牧嘴上的膠布貼得很結實以後,這才一個個的爬了下來。
只見。
那老太太又昂着頭,喊了聲:“新郎迎親!起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