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名名叫張子琪的黑衣修士,一下子大驚失色,想要逃離,但卻也爲時已晚,瞬息之間,此輪盪漾着毀滅性氣息的灰黑色彎月,已經斬殺到了他的下方,緊接着此道灰黑色彎月立馬一斬而過,帶着一種讓人十分心悸,十分駭然至極的恐怖氣息,將此名修士的整個身軀直接擊打成了一團飛灰。
“噗。”
虛空一陣震動,只有半隻手臂一下飛出,朝着前方海面掉落了下來。而就在此時,一名同樣頭頂上方戴着一頂綠色太陽帽的奇怪修士,一下從海面的下方一下竄出,伸手輕輕一攝,卻已經將此面黑色的法鏡捏在了手中。
倪算求。
對,又是倪算求!
“嗖!”
只見,倪算求接連擊殺兩名分念境的修士,又是同一宗門的高手人物,這原本平靜至極的海面上空,立馬又飛射出一朵紫色的火焰海棠,瞬間就照亮了一片天空。
而隨即,倪算求也是沒有任何的遲疑,立馬祭出了那件平時不怎麼動用的白骨飛鳥飛遁法寶,直接化作了一條白色的流光,帶着金沐竈三人,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消失在了遠方的天際。
因爲修道界有一句俗話,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所以,倪算求在接連用此種手法,擊殺了兩名分念境三重、四重的高手之後,也是立馬判斷的出,此處的海域,肯定會引起四方修士,各個宗門高手的注意。他們肯定會全都蜂擁而至,而這片海域,說不定還會成爲各方高手人物的隕落之所。
而緊接着,隨着折光法境調轉之後,那白色的巨大光幕之中,就立馬顯現出了數名身穿火紅色法衣,明顯是來自六陽門的精英弟子的身影。而等他們這批修士飛掠到此處海面的上空,卻是隻有看見一隻用綠竹捆紮的綠色竹筏,還靜靜的漂浮在海中,而竹筏之上,根本空無一人,只有斜斜的倒插着一塊黑色的木板,上面只寫有四個大字:我很怕水!
“有趣,還真的有趣!真是想不到,我海仙城之中,還出了這麼一號人物。”雲靈宗的掌門人萬聖真人,對着白色光幕之中的那艘綠色竹筏,發出了這麼一聲玩味般的輕笑。
當然,此刻在場的所有宗門長老之中,臉色最爲難看的還屬北海厄洛門的大長老閔三厄,此刻他的臉色是一陣青來,又一陣白,自覺此次黑木羣島之行,已然是一個大大的敗筆。
“前輩,不要!”
“呵呵,不要?之前你譏笑我倆矮小,現在死都要死了,還說什麼前輩不要,那還有什麼意義?”
此時,那黑木羣島外圍的折光法境經過數十次的不斷調整,反覆的鎖定,前方白色光幕畫面不斷的切換,好像是雲靈宗爲了滿足衆多修士的好奇之心,想要找尋出海仙宗唯一的一名參戰修士倪算求的身影。
但是,找了好大一圈,卻是根本探查不到倪算求所在的方位,而卻在另外一個長滿了黃色小野菊的小山頭上方,發現了一名身穿白色法衣的瘦高個修士,已經鮮血淋漓的跪在那片山頭,一下子吸引了所有圍觀修士的目光。
而隨着白色光幕之中的畫面調轉,此時可以看清,這名白衣修士面相較爲白皙,長着一張很是俊逸的臉,雙膝已經跪地,兩隻手臂已經被齊肩斬落,掉落在他的身側不遠,而他的身體左右兩處,兩個可怖的傷口,正好像水管破裂一般,狂涌而出,噴灑着兩條紅色的血柱。
此名修士就是倪算求之前纔剛剛見過一面,還不到一個時辰,跟着金沐竈一道而來,但是卻不想跟倪算求一同隨行的那名瘦高個俊逸年輕修士。
此刻,此名瘦高個白衣年輕修士,已經被打的滿身血污,一身的白色法衣已然染紅一半,兩隻眼睛的眼皮半耷拉,半閉不閉,已然奄奄一息,應該已經沒有什麼生還的可能。而此刻,出現在他對面的是兩名,看上去只有七八歲面相,小孩子模樣的修士。
昆道極,昆道侖。
此刻,隨着這兩名面相看上去只有七八歲模樣的修士顯現,很多修士都立馬明白過來,那出手擊殺那名白衣年輕修士的高手,自然就是眼前的着兩個,在神君大陸北部幾個城池之中,一向都是極其臭名昭著的昆道極和昆道侖。
“呃,我說兩位前輩,大家都是來自海仙城,都是來自一個城的兄弟,何必打打殺殺這麼野蠻?”
然而就在此時,離那處山坡之上,大約有三四百丈的一棵黑色古樹上方,有一名頭戴一頂綠色太陽帽的年輕修士,一下出現在了他們兩個的眼前。
倪算求。
此名頭上帶着綠色太陽帽的修士,不是來自海仙城的倪算求倪大長老,還會有誰!
“是你?”
瞬間,那兩名七八歲小孩子模樣的修士之中,那名身邊半蹲着一條白色獵犬的昆道極,立馬瞥了一眼倪算求所在的方位,便第一時間,就認出了此刻頭頂上方戴這一頂綠色太陽帽的倪算求,譏誚着哼了這麼一聲。
“對,是我!在下就是來自海仙城西城,城中最大的宗門,海仙宗的客卿長老,倪算求!呃,兩位既然認識在下,不如這樣,兩位先行將此人放了,我再和兩位好好的喝上一杯,你們看怎樣?”
只見倪算求的話音剛落,那場外的兩位負責同步讀取脣語解說的其中一名修士,就連忙如此說道。
什麼!此人竟然如此大膽,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要和對方的那兩位分念境三重以上的高手修士,開此種玩笑?
“喂!那位兄弟,我說你會不會看脣語啊?這個海仙宗的倪長老怎麼可能還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在場的圍觀修士裡頭,立馬就出現質疑之聲,起鬨般的叫道。
“這?”
頓時,那名負責之前解說讀取脣語的其中一名修士,立馬是滿頭的黑線,瞬間也流露出了十分迷茫的神色出來,可是一時間,也不敢出聲辯駁,免得引起更大的喧鬧。
不過,此刻他的心中也是極其的鬱悶。心說,人家那位來自海仙宗的倪長老就是這麼說來着,這能怪我嗎?
“海仙宗客卿長老倪算求?”那名腳下踩着一頭白色的巨鳥,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似乎要比昆道極冷靜一些的紅衣小男孩修士昆道侖,冷眼看了下倪算求,這纔開口說道。
“二哥,此人一定是在開我們倆的玩笑,他怎麼會是海仙宗的客卿長老!他分明就是……”
“嗯,三弟,先不要廢話!我們兩個,還是先想辦法將此人擒下,到時候也好再行逼問,到時,也就會知曉,他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接着,正當昆道極還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上方的昆道侖一下打斷,兩人隨即又對視了一眼,似乎他們的心裡,已經有了什麼別的算計。
“好!這位倪長老說的不錯!我們兩個願意和倪長老你喝上一杯,好好的敘一敘。到時,要是你我願意,我們之間,還可以談一下雙方結盟,先行一致對外,先對付一些其他的幾個大宗門修士之類的計劃。”接着,那名身穿紅色小法衣,名叫昆道侖的分念境修士,又立馬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對!我二哥說的沒錯,你要不,先行過來,跟我們倆好好的談談。”下方的昆道極,立馬又應和了一聲,對着倪算求如此說道。
“小子,小心!先不要過去。我看那處山頭之上,應該有佈置一些禁制或是攻擊法器,要是你如此草率的過去,必然會中了他們倆的算計。”只見,倪算求還未出聲,他身後的紅牛老哥卻是立馬提醒了這麼一句,勸說道。
“好!兩位前輩既然如此如此深明大義,在下原本也有此意。不過,此處並非說話喝酒之地,晚輩我不才,已經在前面四五里外的小河邊,設下了一個營帳,已經備好了薄酒幾杯,烤好了一些可口的海魚、鳥獸美味,就等着兩位昆道極、昆道侖前輩大駕光臨。”接着,倪算求指了指此處西邊的一處山坡的低矮處,對着昆道極,昆道侖兩名修士,朗聲說了這麼一句。
而兩名同樣來自道天閣的昆道侖,昆道極,一看到倪算求所指的那處方位,竟然飄起了裊裊炊煙,立馬神色大變瞬息間,直接就祭出了兩把青紅藍綠紫五彩琉璃狀飛劍。
“不好!此子是想要拖延時間,是要想將我倆的方位暴露給其他宗門的弟子,想讓我倆陷入六陽門、誦德宗,以及那個沐陽仙宗的衆多宗門修士的圍攻。”只見昆道極雙眼一眯,立馬看出了倪算求的算計,對着半空之中馭使着一頭白色巨鳥的昆道侖大聲說道。
“對!此子的算計的確不錯,想要借其他宗門修士的手,要除了你我二人!不過,以他只有區區一名周天境修爲的修士,就算還有什麼幫手,也只不過是周天境之流,根本不足爲懼,我們直接滅殺了此人,再行馬上離開。”昆道侖目光如炬,也是立馬看見了有數道遁光,朝着倪算求這邊的那條小河飛來,隨即,手中的五彩琉璃飛劍一下飛出,朝着倪算求疾射而來。
我靠,這麼遠!倪算求頓時也愣了一愣,他實在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如此直接,直接在三百多丈遠的距離,祭出法器,直接攻擊。
瞬息之間,倪算求前方的虛空一下子抖動,瞬間霞光萬丈,無數道琉璃寶光,立時朝着四面八方飛射,驚起了一片片白色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