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幾位,幾位道友,要不要買幾幅畫像,我的左手邊掛着的可是本門開山鼻祖海仙子,而右手邊掛的是本門的唯一一位遠古時期所出的神玄境大修士軒轅老祖,道友要不要先挑上幾幅,拿回去掛在家中,可以鎮災、去邪,庇佑各位的府邸,增加幾位的福緣。”看到有人上前,那名看上去已經十分蒼老的白髮老頭,就又咳嗽了幾聲,站了起來,朝着倪算求三人拱了拱手,很是熱情的介紹起自己的畫作起來。
“嗯?軒轅老祖?我靠,這個就是海仙宗!不會吧?”倪算求還未開口,他身後揹着箭囊裡面的紅牛老哥卻是立馬,很是驚嚇的低聲驚呼起來,傳音給了倪算求。
“奧,原來是鼎鼎大名的軒轅老祖。”倪算求上前一步,也是還了一禮,淡淡的笑道,“不知道這位前輩如何稱呼,難道此處便是從遠古便有的大宗門,海仙宗的山門所在?還有,前輩所畫之人,莫不成就是與魏神君同一時代的神玄境上古大能軒轅老祖,軒轅鼎?”
因爲此時的倪算求,目前他的胸口之處神海光華暗淡,看上去,他的修爲也就是在周天境一重的樣子,所以,此刻的他,也就自然而然的稱呼面前的那名白髮老頭爲一聲前輩。
“嗯,對對。咳咳咳……”那名鬚髮皆白的老頭聽到有人問起自己宗門之中的上古大能,就一下挺了挺自己的身板,捋了捋自己的幾縷白鬚,就很是傲然的說道,“幾位說的不錯,那畫中之人的確就是本門的海仙天尊軒轅老祖,軒轅鼎。真是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修士能知道本門先祖的名諱。”
本來,放着其他宗門弟子的面,直呼對方先輩的名諱是一件極其不尊敬的事情,但是此刻,因爲眼前之人,不知道是海仙宗哪一輩的傳人,已經破落到只能街頭賣藝的份,所以,也就早已沒了此種顧忌。相反,能夠在別的修士口中,聽到一些對自己宗門先祖的敬佩、敬仰,他的心中,反而還燃起了幾分驕傲。
“奧,在下名叫海牙子,乃是海仙宗第一百八十二代傳人。呃,若是從天穹崩裂那會算起,我乃是本門的先輩大能軒轅老祖之後,第一百一十八代的順位繼承人。”眼前這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再次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稍微的思量了片刻,對着倪算求又如此說道。
“奧,原來在是海牙子掌門,海老前輩,真是失敬,失敬!”倪算求再次拱了拱手,對着眼前的白髮老者,恭維了幾句。
“呵呵,這海仙宗的山門早已不在,我看幾位,幾位道友的修爲也不弱,我這前輩二字真的是有點受之有愧。只不過,今日老夫的年紀似乎比幾位虛長几歲,那就姑且應了這位小道友的如此稱呼。”接着,此名名叫海牙子的白髮修士看了看倪算求身後的兩人,也是立馬看出了明月宗兩姐妹的修爲也不弱,於是就笑呵呵的說了這麼一句。
而這時,他身後的院落之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鈴聲,隨即,有不少身着白色宗門法衣的孩童,就吵吵嚷嚷的朝着院門之外奔跑了出來。而倪算求定睛一看,發現這些個蜂蛹而出的孩童手裡,還都個個拿着一柄木劍,似乎是剛剛學完一堂課,想要急着回家吃午飯,而一走出這個四合大院,其中就有數名頭上還綁有兩個羊角辮的孩童,還把木劍騎在自己的胯下,就像是在騎竹馬一般,駕駕駕的,幾聲很是稚嫩的大叫,就跑向了街道的另外一頭。
“誒,你們幾個小心一點,不要跑的這麼快。記住,午時過後要記得回來,下午還有一堂課要上,知道沒有?”
“知道了,海爺爺~!”
海牙子衝着一羣嘻嘻鬧鬧的孩童如此喊道,可是這些個孩童只回了這麼一聲,就已經追打着跑遠了,消失在了街道之中。
“呵呵,幾位不好意思,這些個孩童都是在下的外門弟子,平日裡,都是在我這學習一些御劍飛行之術,所以,我這個海仙宗現在會比較聒噪,幾位,幾位要是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到我的內院去看看。”海牙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朝着院門之中指了一指,就客客氣氣的說了這麼一句。
顯然,面對這麼一羣天真無邪的孩童,這名已經蒼老到時近暮年的老人,臉上還是浮顯出了一份寬厚,沒有像面對外界的紛爭,需要那般錚錚鐵骨,需要端着一副架子。
“奧,海掌門客氣,我正有此意。”倪算求也是十分感興趣,想要去現今的海仙宗門內,一探究竟。
“嗯,好。那我就叫茉莉給幾位煮一鍋茶水,好招待一下各位遠道而來的道友。”
“茉莉,茉莉快,咱們海仙宗來客人了,快去煮上一鍋茶水,我要招待一下這幾位客人。”
只見,海牙子的臉上依舊笑意不斷,就佝僂着背,朝着四合院內引起了路來。
看來,以這位海牙子老前輩的年紀,只有區區周天境一重的修爲,應該已經是沒有了多少壽元,之前可能是因爲看到有倪算求幾人,說起自己宗門的大能前輩,纔會如此挺直自己的腰板和倪算求對話,而現在一看,他體內的元氣如此虧虛,連走路都如此吃力,可能不出一年,就會油盡燈枯。
茉莉。
原來這位海老前輩口中的茉莉,是一名身穿一件極爲普通綠色法衣的年輕女子,看上去其修爲也就是神海境四重的樣子,而此刻,正拿着一個銅色的水壺,去院內的一口水井之中取水。
而倪算求又瞥了一眼四周,發現這個四合院的一角牆上,竟然還倒插着幾柄木劍,有幾名還沒有離去的孩童,還不時在這幾柄木劍之上跳上跳下,其中,有幾個稍微年長一點的孩童正站立在這幾柄木劍之上,好像是在練習御劍飛行一般,正搖搖晃晃的控制自己的身姿,練習如何能站穩,站立在一柄只有三尺來長的飛劍之上。
“好的,爺爺。我這就去。”
很快,此名名叫茉莉的女修就打滿了一壺水,衝着倪算求幾人笑了一笑,喊了這麼一句,笑着回了一禮之後,就立馬有點害羞的跑進了一側的偏房,去幫倪算求幾人去燒茶水去了。
我去~!原來海仙宗暑期飛遁學習班,就是教孩童練習如何站立在一柄木劍之上。
一時間,倪算求的額頭之上滿是黑線啊,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輕微的搖了搖頭,就跟着海牙子走進了左邊的一間內屋。
“海老頭,海老頭,你人呢,趕快給我出來~!”
但是,正當倪算求幾人纔剛剛進入內屋,纔剛剛入座,還未來得及說幾句什麼話,就聽到海仙宗那四合院的外門之外就傳來的這麼一聲大喊。
因爲,此時的海仙宗破敗的根本沒有任何護山法陣,或是其他的什麼隔音禁制,所以,外面街頭有什麼人一喊,就能立馬傳到院門之內的幾人耳中。
“額,幾位上仙,不知道叫喚晚輩有什麼要事?”海牙子三步並作兩步慌忙走出院門之外,衝着幾個來人修士恭敬的說道。
“呃,竟然有這麼多人?呵呵,也好,我是奉我們宗主之命,前來通知你們海仙宗,記得下個月要參加我們宗主舉辦的海獵大會。”院門之外,來了兩位身穿墨綠色月紋法衣的周天境修士,對着鬚髮皆白的海牙子,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呃,這個?兩位上仙,這海獵大會不是已經在兩個月前,已經舉辦過一回,爲何,爲何現在又要重新舉辦……”
一聽到又要舉辦海獵大會,海牙子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了驚恐之色,可是,他也不敢說任何拒絕之話,只是低垂着頭很是恭敬的問了這麼一句。
“少廢話!上回是上回,這回是這回,我們宗主的命令,你這個海老兒豈敢不從?”兩人之中,一名個頭略顯矮小的小眼修士立馬冷哼了一聲,一下打斷了海牙子的話,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嗯,不敢不敢。海老兒我絕不敢違逆上仙雲靈宗宗主的旨意,只是,只是上次那場海獵大會,我已經把我的兩個兒子,都已經送了上去,並且,我那兩個兒子都已經隕落在了那場鬥法大會裡面,如今我這海仙宗上下,除了老朽我一人,已經沒有了周天境的弟子,不知,兩位上仙能否回去稟告你們宗主,能否通融一回,免去了我們海仙宗此場海獵大會的名額?”海牙子說話的語氣卑微至極,衝着來人的兩名修士,根本不敢喘半口大氣。
“免去你們海仙宗的名額?哼!這可是我們宗主對你們的恩惠,若是你們海仙宗不從,那我們只好自己動手抓人了!”之前的那名大眼睛高個修士,挑了挑自己的兩撇眉毛,很沒好氣的說道,隨即,看到院門之內,竟然還走出了倪算求一行人,就又立馬笑了起來,“哼哼哼,海老兒,你說你們宗門沒有了人,我看這幾個就有周天境以上的修爲。快!廢話少說,快叫裡面那人按了手印,我也好回去,跟我們宗主覆命。”
“這……?”海牙子的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看了倪算求幾人一眼,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合適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