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掌門不好了!”
鷹嘴峰,一個新開闢的洞府之內,燈火通亮,一個青衣男子正在打個哈欠,好像剛剛醒來的樣子。
此時,門外傳來這麼一聲氣喘吁吁的稟報。
“進來吧。”那名青衣男子伸了伸懶腰,有點懶洋洋的叫了這麼一聲。
只見一名身上帶有一塊硃紅色腰牌的山門弟子行色匆匆的跑了進來,臉上神情非常緊張。
“何事慌慌張張?”那名青衣男子隨便抓起了幾件衣物就在那裡更衣,對來人稟報也是毫不在意。
“掌門,不好了,那人攻上山來了。”進來稟報的那名山門弟子嚥了咽口水,才說了這麼一句。
“恩?那人?你是說是那個廚子?”此名青衣男子正在對着銅鏡撫了撫臉,好像對自己剛睡醒的容顏還挺在意,聽到有弟子說“廚子”攻上山來了,也是稍稍的愣了一愣。
“是的,是那名小王村的廚師,他帶了三十個人,已經到了山門口,伍長老正在與此人對戰。”那名前來稟報的弟子臉上發青,低着頭把山門口的情況又細說了一下。
“恩?伍長老也出山了?”青衣男子一聽有提起伍長老,呆了一呆,繼續問道,“伍長老爲何出山?難道此人帶來的三十個人都是修士?”
“他帶來的好像不是修士。伍長老出手是因爲‘小伍爺’在山下應敵不幸被對方擒獲,他們以此要挾正,正在與伍長老對峙!”那名山門弟子,眼波流轉,仔細的想了想,小心的答道。
此名正在不慌不忙更衣的正是黑鷹門的現任掌門裘意矛,來稟報前方山門口戰況的是一名普通的黑鷹門弟子,修爲也不高,只有神海境兩重的修爲。
只是,此名弟子平時辦事非常得力,說話很是小心,深得掌門歡心,所以就持有掌門親賜的進出內洞府邸的令牌。
“你下去吧。”一身青衣正在梳洗的黑鷹門掌門裘意矛聽完了報告,也是要洗臉更衣,就對着此名心腹弟子打發道。
那名弟子一聽也是沒有任何廢話的正要退下,但是纔沒走了幾步,就又聽到掌門又叫了他一下。
“等一下,你出去的時候幫我叫一下李大長老,跟他說我有要事商議。還有,叫人重新打一盆水進來,記住,要去清幽潭那裡去取,要快!”裘意矛吐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的吩咐道,好像還有一點起牀氣。
“裘掌門,精神不錯!”過了一會,門外就進來一個白衣男子,對着裘意矛輕輕的笑了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此名男子,臉色白皙,有點妖異,說話的時候頭總是往上微仰,就算是黑鷹門的掌門也是沒有怎麼放在眼裡。
他就是來了黑鷹門已有數日,一身白衣,走路還有點飄逸,紫星門長老李天賜。
“哎喲,李長老來了,來來來,坐坐坐。”一看到是李天賜到來,裘意矛極其恭敬的就搬開了一把椅子,笑着招呼了起來,獻媚的跟個奴僕似的。
“不必了,我聽說那人已經攻到了山門,你不出去看看?”李天賜對着這個裘意矛也是很納悶,這自己山門都被打進來了,怎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沒事,今天有伍長老出馬,我也是正要出去看看。”黑鷹門掌門裘意矛呵呵一笑答道,又拿起了一件新的法衣,對着銅鏡比對了一下,問道,“李長老,你看我這件衣服怎麼樣?看伍長老出馬,我得穿的好點。”
此件法衣有紅黃藍青四色條紋,看起來是顏色動人,各種顏色都有,其實真正穿在身上就跟丐幫的百家衣也差不多,也不知道這樣的法衣他是怎麼來的,還是一代掌門人,還要問法衣穿着如何。
“偶?看來裘掌門對這個伍長老很有信心嘛。恩,你這衣衫不錯,很是景秀,我猜掌門一會看完這場大戰,是要去春風街儘儘興了?”李天賜坐了下來,嘴角咧了咧打趣道。
李天賜這樣的話看似誇獎,實則取笑,怎麼會有掌門對着門內大事不管,還要穿一件花裡胡哨的衣服在這裡打扮,還要去春風街這樣胡鬧。
“誒,李長老不愧是我的知己,不瞞你說,小弟我還就是這麼想的,這幾天爲了這個廚子的事情,都好幾天沒去醉風樓喝喝酒了。怎麼樣,等會抓了那人,我請李長老去醉風樓聚聚?”李天賜是無心說說,裘意矛卻很是來勁,一下就坐了下來,開心的商量道。
“小事。只要抓了這個小子,我隨時可以包了醉風樓讓裘掌門喝個夠,甚至把醉風樓裡面的頭牌都給你叫到這裡來都行。”李天賜也是無奈,輕輕的搖了搖頭,隨意的附和了這麼一句。畢竟他可是在這個黑鷹門做客養傷來着。
“那不好,包了就沒意思了,要人多才熱鬧。李長老有所不知,這家花沒有野花香,野花還需野外養。”裘意矛舔了舔嘴脣往上看了看,仔細想了想,意有所味的說道。
“哈哈哈哈,怪不得你這裡,這麼大的山頭,都沒有一個女修來侍奉一下。果然是君子之好,取之有道!”李天賜抖了抖衣裳也是跟着笑了一下,看來對此也是頗有幾分認同。
“好說,好說。”裘意矛跟着笑了起來,一副理解萬歲的表情。
對於這樣的一個外來小門派黑鷹門,之所以讓紫星門如此關照,也是因爲有了裘意矛這樣的掌門,沒什麼經歷,很好控制,很多紫星門不方便出面、出手的事情,都可以讓他們宗門來做,而且每年還會有不少的供奉上交給紫星門。
簡單來說,黑鷹門已然成爲紫星門在星月城外的一個附屬小門派,就像一個能產金蛋的金雞,現在這個金雞有事,李天賜於公與私都是要協助一下的。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咱們接着說倪算求正在黑鷹門山門大戰伍德興。
“放人?你敢要挾我?且不說你說的那些人不是我黑鷹門所抓,就算是,也輪不到你這鄉野小子在此放肆!”黑衣修士伍長老已經氣血衝腦,連鼻孔之內都冒着粗氣,狂暴的說道。
我靠,這麼拽,剛剛倪算求還想着老子和小子一樣拽,這樣看來,是老子比小子還要拽啊!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的兒子?”
倪算求眼皮跳了一跳,好像真的有被他的氣勢嚇到了,這跟小弟一路上說了這麼多的氣勢氣勢,真到了人家山門那還是不夠啊。可現如今已經騎虎難下,無路可退了,於是就這麼眉頭皺了皺,繼續要挾道。
“犬子無知,技不如人,落到了你的手裡,無非是一死,今日宗門弟子死在你們手上的也有百人有餘,我身爲黑鷹門宗門內事長老,絕不會輕人厚己,就算犬子與這些宗門忠義子弟陪葬,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
一身黑衣的伍德興整個人彷彿都在抖動怒氣,眼神之中出現了決然的殺意。
不會吧?連兒子都不要了,這個老爸也太狠了,這樣的答覆,讓倪算求一下子懵在當場,都有點寒風之中瑟瑟發抖的樣子。
“要是你現在放了我伍兒,你一個人留下的話,我還可以放過你們小王村。若不然,你今日必定死在此處,而且我保證日落之前,星月城外再無小王村。”那個伍德興就這麼放完了狠話,拂了拂自己的鬍鬚,開出了這麼一個條件。
這樣的話語如同滾滾驚雷落在了鷹嘴峰前,整個山門的弟子都是聽的清清楚楚,只看到伍德興如同一座魏然巨山,兀立在此,每句話都是擲地有聲。
看來這樣的宗門長老,對於宗門的那份忠心不是一般人能瞭解的了的,而且這麼多宗門弟子看着,他這個長老也不方便徇私。
這下子是大大出乎倪算求的意料啊,搞的倪算求一下子愣在當場,居然被他反過來要挾自己起來。你妹的,到底誰的兒子被綁架啊?
“小子,不要被他嚇倒,他自己也是怒火中燒,想辦法破了他的心境,一會對付他更加有利。”正當倪算求驚疑不定的時候,後面傳來一聲紅牛老哥的聲音。
“怎麼破,他的那把白色的雞毛撣子好厲害,一下就能打出一個火球,好像只要有真元就可以一直擊發。”倪算求輕聲傳音道。
“白色的雞毛撣子?”紅牛老哥在後面撓了撓頭,想象不出來有這樣的法器。
“奧,是的,很像,不過他的雞毛撣子是用白頭髮做的一樣,那些毛很順。”倪算求接着說道。
“我靠!小子,拂塵你都不知道?他的那把肯定是烈火拂塵,就算不是傳承法寶,也是那樣的仿製品了。此種法寶,在我那個時代原本就是很特有,非常的稀少,應該不會錯,要是可以的話,想辦法搶過來看看。”紅牛老哥很是無語的解釋道,居然還有人不認識拂塵這樣的東西。
“奧。”倪算求應了一下,臉上表現出一種怪異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