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麼呢?”周德軍的女兒滿臉莫名,弄不懂邵安爲什麼會說這種話。我
我真的沒有想到邵安會說這種話,他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想來,我大約真傷他至深。
時光若能倒流,我不會再傷他,可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水,不能倒流的唯有時光。
我沒有說話,伸手拉嚴尋說:“走吧。”
我對不起邵安,終究我還是希望他幸福的,畢竟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情分。
“邵安,你在說什麼呢?就算是女學生你也不能這麼說啊!”周德軍的女兒不依不饒。
“我開玩笑的。”邵安的聲音聽不出語氣。
“有你這樣開玩笑的嗎?”女孩兒生氣了。
距離越來越遠,再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我和嚴尋一直走出了電影院,我才滿懷歉意的開口:“嚴老師,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沒事!”我以爲他會生氣的,可能是我多心了,他本就不是什麼小心眼的人。
原本是我拖累了他,害得他莫名的被邵安擠兌,說出那種難聽的話,他卻安慰我說:“沒事,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每個人都喜歡你,有人討厭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其實我們心裡都明白,邵安是在針對我,當初我傷他的確夠深,以至於如今他身邊有了別人,已經無法釋懷。
我不知道,時間能否沖淡仇恨,可我,不願與他再做糾纏。
或許,我們之間的仇恨,永遠也不會沖淡吧,至少我一直在恨着孫紅。若是可以不恨,誰又願意帶着仇恨生活呢?
比起充滿仇恨的日子,誰都更喜歡快樂的時光。
與嚴尋在一起,雖然總是欺負我,我也畏懼他,可他卻也能給我溫暖,讓我暫時忘記仇恨。
至少,和他吵吵鬧鬧的時候,我心裡是沒有恨的。說說小謊,和他鬥鬥嘴,總歸是比滿腦子仇恨的好。
“嚴老師,謝謝你。”我的語氣出奇的溫柔。
嚴尋稍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習慣,別說是他,就連我自己也不大習慣。
他極其不自在的笑了笑說:“和我還說這些?”
平時兩個人針鋒相對慣了,現在卻相互說起這種略顯客套的話,便冷了場。
“吃宵夜嗎?”最後還是他這麼一句話,打破了沉默。
我毫無形象的摸了摸我肚子說:“嚴老師,還是您自己吃吧,我再吃就要成豬了!”
“誰讓你那麼噁心人的!走吧。”他笑捏我的臉:“哎呦,這是有幾分像豬!”
“喂!就算真的像,您老也不用說出來吧!”我沒好氣的回擊他:“我要是豬,您也未必是人。”
“我不是人我是什麼?我有你吃得多嗎?”
“切,你還真不是人!你是蒼蠅,整天嗡嗡的……煩死人!”
我和嚴尋吵吵鬧鬧一路到了停車場,我纔想起今晚的住宿問題,說實話,我不大願意去他家。
以前吧,我不喜歡他,也就怕他把我怎麼着。現在,我則是怕他覺得我不矜持。
人就是這樣奇怪,儘管我在他面前早已經沒有了形象,我還是拼命的想要保住那點兒根本沒有什麼用的面子。
於是在上次的時候,我說:“嚴老師,您還是送我回學校吧,老去您家總是不好的。”
“以前又不是沒去過。”話語間,他已經開車往停車場外去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怎麼能相提並論。這話我不能說出口,於是支支吾吾找了個很撇腳的理由:“可是,那個誰,陸漢不是和你是鄰居嗎?萬一……”
“萬一什麼,他早看見了不是,不也什麼都沒說。”嚴尋打斷了我的話。
是啊,陸漢是沒對你說什麼,可他虐待我呀!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要矜持,我是個矜持的女生,怎麼能這麼隨便的就去一個男人家裡,往後他可怎麼看我?
反正,我就是不能去他家。我頓了頓,繼續編理由:“可是,他那不就只看見一回嗎,要再看見第二回,那個……”
我的話還未說完,嚴尋忽然湊近了,滿臉懷疑:“你該不會是怕我對你怎麼樣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他湊的太緊,我話都接不下去了,我也再編不出什麼理由來糊弄他,乾脆轉移話題:“您好好開車吧!別出了車禍,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切,小丫頭,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把腦袋縮回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繼續專心致志的開車。
我瞥了他一眼,他的嘴角還帶着笑,搞的好像他真的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我不覺朝他吐了吐舌頭,心說,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喜歡你嗎?哼,以爲自己會讀心術呢!
唉,嚴尋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又或者說,是不敢讓他知道,他是和我解釋了許多事情,也對我好,帶我看電影。
即使如此,我也不敢多想。畢竟他是我的老師,他又怎麼會違背師德呢。他要是發現我喜歡他,會不會疏遠我啊?
那他喜歡我嗎?有時候我覺得他是喜歡我的,可有的時候,我又覺得他不喜歡我。
因而,我也不敢有所表露。萬一他只是逗我玩兒呢?曾離說了,現在的男人都愛逗小女孩兒玩兒,一個不小心,就跌入了男人的愛情陷阱裡,遍體鱗傷。
我……我不想遍體鱗傷,我只想做健康向上,陽光的祖國花骨朵。我將來,我可是要報效國家,成爲國之棟樑的!
花骨朵終究還只是花骨朵,膽小怕事,到了嚴尋家裡,我都不大自在。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大大咧咧的。
就連坐在他家的沙發上,我也是正襟危坐,沒錯,就是正襟危坐。嚴尋看見我的動作簡直哭笑不得,他皺着眉頭走過來,疑惑的看着我:“我說你幹嘛呢?你這姿勢坐有十分鐘了吧,你不累啊?”
我累是累啊,可我不自在啊,我現在竟然有一種到別人家做客的感覺,主人不睡,我也不好意思睡。
我困得打緊,腦袋有點兒糊塗了,我說:“嚴老師,我們什麼時候睡啊?”
對上他詫異的目光,我剎那間清醒,慌忙解釋:“我的意思是說,你什麼時候睡啊?”
嚴尋狐疑的盯着我許久,坐到我身旁,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我肩上,眼含笑意:“我說你是怎麼了啊?最近怎麼這麼不正常?”
我……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我當即否認:“我哪裡不正常了。”
“變溫柔了。”作爲的老師,他毫不含糊,並且語氣也很溫柔。
這些話,哪裡像是老師對學生說的。我越聽越覺得像是在說……情話。
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麼?我可不能讓他瞧出什麼,我忙遮掩的解釋道:“我就是心情有點兒不好,有點兒失落。”
“你心情不好可不是這樣,那火氣大着呢!”嚴尋這是要存心拆拆穿我嗎?他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膀:“我還不知道你嗎?”
我被他說的很不自在,生怕被看出什麼,噌的起身,故作兇惡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個屁?你以爲你是神算子!自己慢慢熬夜吧!我去洗澡!”
藉着洗澡這個理由,我成功脫身,可是進了浴室,我才發現一件很悲慘的事情。
我沒有睡衣,這倒是不存在,主要是我這衣服似乎也不大幹淨,本來今天是要回去換的,可是……現在。
算了,將就穿吧。總不能嚷嚷着讓嚴尋給我送衣服吧。
砰砰砰!我正爲衣服而感到煩惱,嚴尋便在外面敲門,嘴裡不緊不慢的說着:“你的行李都拿走了,這裡沒有女孩的衣服,這個你就講究穿吧!”
嘿,這人還挺體貼的!我當即開了門,嚴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他伸手遞給我一件……襯衣。
襯衣!怎麼回事這種東西,男人的襯衣!我的腦海裡頓時想到了邪惡的東西,電視劇裡都是這樣寫的。
男人把女人騙到家裡,穿上了他的襯衣,最後兩個人天雷勾地火,*,就……就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兒……
嚴尋不是這種人吧?況且他又不喜歡我!他可能就是覺得我可憐才帶我玩兒的。
安慰自己是這樣說的,我還是很懷疑:“穿……穿這個啊?”
“除了這個,也沒有合適的,我可沒裙子,有毛衣,你要嗎?”他神情自然,沒有絲毫的異樣。
看來,的確是我想多了。嚴尋怎麼會是那種人?第一次他是喝醉了酒,第二次是我自己作死。
對,就是這樣!我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於是放心的洗澡換衣服。
洗完澡出來,我是躡手躡腳,鬼鬼祟祟,生怕嚴尋會自客廳裡。他的襯衣穿在我身上是不短,可也不長。總之,我不能讓他看見就對了。
“我說你幹嘛鬼鬼祟祟的?”真是越不想來什麼越是來什麼,我一到客廳就看見嚴尋,他身上裹着浴巾,上半身完全裸露。
我與他相視半秒,才反應過來,當時就尖叫出聲,指着他喊:“你……暴露狂啊?”
“我房裡的蓬頭壞了,我都脫了,我就出來看看你洗完沒,你說你亂叫什麼?”我驚慌的尖叫,嚴尋卻是從容淡定的和我解釋。
我尷尬的看了他一眼,低眸道:“哦,我洗完了,你去吧。”
低眸之間,我看到了……嚴尋的腹肌,他居然有腹肌,這就是傳說中的腹肌嗎?據說這種東西都是專門練出來的。
我一時好奇,多看了兩眼,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好奇,我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真人的腹肌,而且還是六塊。我數了一下,是六塊沒錯!
這個,這個是怎麼練成的?據說都不好練的!而且如果有些人的腹肌是單數,七塊,五塊的,有腹肌就很醜……
“你……在看什麼呢?”我專心致志的研究腹肌,卻未曾察覺到嚴尋靠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