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我幼稚的以爲這樣就可以打擊到嚴尋了,事實證明,我的確是幼稚了。
嚴尋沒有受到任何打擊,因爲他不認爲他自己是猥瑣大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也不喜歡猥瑣大叔。”
我:“……”
我無言以對,無語凝噎。我頓了頓,露出極其牽強的笑容:“所以,嚴老師,您大晚上不辭辛苦的跑這裡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我湊近了,雙眸盯着嚴尋:“您……是在追我嗎?”
“你說呢?”嚴尋嘴角微微上揚,離得我更近了些。
我忽然後悔問他這個問題了,我更後悔自己神經兮兮的把腦袋湊過去。此刻,我和嚴尋之間就隔着一釐米的距離,呼吸之間,他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
我有一種感覺,危險正在步步靠近,這種感覺就如上一回被他強吻之時。
遇到危險之時,人會有兩種反應,第一是本能的避開危險,第二種則是嚇傻了,根本沒反應。
而我……,像我這樣反應敏捷的人當然是迅速躲開,可是我的反應似乎不如嚴尋的手快。
我這還沒後退,他的手就已經在我腰上了。我盯着他,他盯着我,一釐米的距離,我似乎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作爲一個女孩子,無論是被任何一個異性這樣摟着,也不免會臉紅心跳。
況且還是嚴尋這樣一隻大灰狼,不免還有幾分後怕,於是,我的心更是小鹿亂撞。不對,是砰砰亂跳,再這麼跳下去,我擔心我會吐血身亡。
我伸出一根手指,謹慎小心的按在嚴尋額頭上,輕手輕腳的把他的腦袋推開,爲了掩飾尷尬,我又故作輕鬆,愣是裝得一臉鎮定從容:“嚴老師,我沒有近視眼,我也沒夜盲症,您不用靠那麼近的……”
“走吧!”嚴尋捏住我的手指,眼睛裡閃過一抹狡猾,嘴角的笑意比剛纔更濃,語氣不容拒絕。
說實話,我都嚇傻了,我原本以爲我問嚴尋那種話,他會氣急敗壞的否認,就像他否認他和田昊雨在搞辦公室戀情一樣。
誰知道……他……他竟然承認了,他承認他是在追我?他這算是承認嗎?
我也不大敢問他,氣場這玩意兒真不是說說而已,嚴尋要是想用他的氣場壓死人,那是真的能壓死人,至少……能把我這個不諳世事的小綿羊給壓死。
他拉着我,我愣是不敢掙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要換成是別人,比如邵安吧,他要是硬拉着我去哪兒,我肯定把丫往死裡虐。
可同樣的事情到了嚴尋這裡,我只能任其宰割。我時常在想,倘若嚴尋是我的老闆,還是那隻特別猥瑣的老闆,玩兒潛規則什麼的,我一定會被他給虐的連渣都不剩。
就是現在,他也能給我虐的連渣都不剩。可我不想被虐的渣都不剩啊,我正值青春年少,未來一片光明,要是真和自己的老師有點兒什麼,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啊。
眼見都已經到了停車場,我終於按耐不住,鼓足了勇氣…………搖了搖他的手,低聲問他:“嚴老師,我們去哪兒啊?”
“去醫院。”嚴尋按着手裡的汽車遙控鑰匙,頭也不回的說。
“去醫院做什麼?你病了嗎?”我想我當時可能是真的讓嚴尋嚇傻了,纔會問出如此白癡的問題。
問完之後,我就後悔了,我覺得嚴尋可能會鄙視我。果然,他回頭甩給我一個鄙夷的眼神,說話的語氣卻是愧疚的:“你今天不是讓陸漢給絆倒了嗎?”
“哦,不用了不用了,那點兒傷沒什麼的!”我果斷拒絕,我纔不去醫院,而且……我也沒覺得那點兒傷有什麼。
小的時候摔了也就是那樣兒,何況我現在這麼大個人,去了醫院再回去也不知道幾點了。我可……我可不想去嚴尋他家,萬一……萬一回不去了,那不是又得和嚴尋待一塊兒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還是一頭對我有企圖的狼,我又不傻,我纔不會跟他去醫院。
而我,終究是低估了嚴尋,他也沒有硬要我去醫院,他打開車門,示意我上車,神情淡淡的:“不去醫院也可以,可以去我家,我幫你上藥……”
“不不不!我還是去醫院吧?”我慌忙打斷了他的話,決絕的選擇去醫院。
嚴尋滿意點點頭:“上車吧。”
“那……那個,醫藥費你給吧?”我支支吾吾,極其猥瑣,最終理直氣壯:“我可是因爲您才被那個陸漢絆倒的,醫藥費你給啊,我……我可沒錢……”
大概是覺得我實在太猥瑣,嚴尋噗哧的笑了,神情有些無奈:“好,醫藥費我付,你這小丫頭……”
“本來就該你付,我現在到處都疼,我這手上還有傷呢!”我極其不滿的伸出我的手在他眼前晃,又把手臂拉起來給他看,我越看這手上的傷口吧,我這肚子裡的怨氣就越重。
怨氣過重的後果就是做出腦殘的事兒,我竟然妄想用這一身上傷抵消欠他的修車錢。我一邊兒晃着手臂,一邊兒怨念萬分,轉而振振有詞:“嚴老師,我這一下子可摔得不輕,我滿身都是傷。您要付醫藥費恐怕幾萬塊是不夠的,不如這樣吧?我欠您那修車錢就此抵消,我也不去醫院了,你看行吧?”
“哦……你其他地方還有傷?屁股上有嗎?要不要脫了褲子看看?”作爲一個老男人,嚴尋把他猥瑣大叔的本質發揮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