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離到處尋找着她的內衣,林小夕若無其事,面不改色的說:“被風颳走了吧,你下去看看……”
我和秦露這兩個唆使林小夕犯罪的人也跟着林小夕撒謊:“嗯嗯,應該是被風給颳走了……”
曾離並沒有絲毫的懷疑,陽臺上的盆子曾經都讓風給吹下去過,樓下的大媽爲此憤怒不已,一大早的就在樓下對盆子的主人進行各種唾罵以及教育……
主要是吧,樓下的大媽沒有什麼文化,她的教育聽起來也不大好聽。大媽當時罵了一句很經典的詞兒,我到現在還記得,她說:“死瘟桑!”
而那個盆子的主人就是曾離,曾離到現在還沒明白那瘟桑倆字是個什麼意思。我也是半懂不懂的,小時候聽我媽提起過,只知道這是句雅安話,似乎是大人罵自己孩子的話。
也許是被大媽教育過的緣故,曾離生怕明天早上大媽再教育她,迅速直奔樓下,最後氣氣虛喘喘的拿着她*的內衣說:“這誰這麼缺德啊,竟然往樓下潑水!我這內衣都溼了,還得重洗一遍,這人肯定是月經不調,沒有男朋友,喪心病狂……”
曾離念念叨叨,萬分怨念的對肇事者進行各種唾罵,這讓唆使林小夕犯罪的我和秦露很是心虛。
我小心翼翼的端了洗腳水倒廁所裡,然後很文靜的走進寢室,默默的爬上了我的被窩,儘量做一個透明人。
關於我和秦露間接唆使林小夕把曾離內衣扔樓下這事兒,直至畢業曾離也沒發現,我想,大概是因爲曾磚家常年塞着耳機,對着電腦研究情感的緣故。
寒假前一天,我們都在收拾行李,身爲情感磚家的曾離依舊在寢室裡研究人類複雜的感情。
比起放假,我還是更喜歡上課的日子。至少,不用愁去處。室友們都回家,我不想回家,又不能住學校。
思來想去,我以爲我去打寒假工比較好,反正放假也沒有什麼作業,也就是做一些課題,不像上高中初中的時候一大堆一大堆的,最後整個寒假都讓作業給佔據了。
前幾天去外面看過了,市中心有一家餐館招服務員,就招寒假工,管吃管住,還是雙倍工資呢。
有吃有住,不用回那個讓我渾身不舒服的家,還有錢賺。
這樣想想,其實放假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嘛,而且……還不用看到嚴尋……
只是,這一到了晚上吧,寢室裡就聽冷清的。那羣天殺的,明天才放假,她們卻像趕死隊一樣,今天下午就迫不及待的滾回家去了。
留下我一個人,悽悽慘慘,悲悲慼慼。八點多,我也睡不着,想來想去,乾脆去操場跑步好了,跑累了躺下就能睡着。
操場的路燈暗沉沉的,這一放假,操場上也沒有幾個人,氣氛有些詭異。
我站在起跑點,心裡琢磨着是跑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
“向晚,你還沒離校?”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忽然之間一隻手搭在我肩上。
我當然是被嚇到了,並且還被嚇得不輕,幸虧我這人天生淡定,要不可能就鬼吼鬼叫的出洋相了。
不過,回頭看見嚴尋那張臉,我的確很想鬼吼鬼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笑呵呵,假惺惺的說:“誒,嚴老師,你怎麼也沒走呢?”
“學校還有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以爲輔導員那麼好當的……”嚴尋唉聲嘆氣的,有些鬱悶:“向晚,我發現你最近都躲着我。”
呵呵呵,他又來了。我心說,我不躲着你,萬一你又忽然發瘋怎麼辦。
我向晚可是清清白白,遵守綱常倫理的黃花大閨女,萬一你這個變態做點兒什麼,我一生的清譽就讓你給毀了。
“沒有啊,嚴老師,你也知道,期末考試很忙的,您這麼和藹可親,我怎麼會躲着您呢?”我皮笑肉不笑的說。
“吃晚飯了麼?”嚴尋這個變態,思維太跳躍了,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要請我吃飯?
我是白癡我纔會跟他去!我笑嘻嘻的說:“這麼晚了,怎麼可能沒吃,我先跑步了啊,嚴老師,您自己慢慢玩兒啊……”
“吃宵夜嗎?”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嚴尋這樣的人,身爲我的老師,他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拉着我的手,還有他的眼睛,他這是在放電嗎?
爲老不尊!我頓時就想到了這個成語,忙掙脫他的手,搖搖頭,滿臉誠懇認真,關懷備至:“我不吃我不吃,再說了,您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怎麼能隨便單獨和您吃飯呢?這事兒要是傳到師母耳朵裡去了,那可是要出大事兒的!”
言下之意,你丫再動手動腳的,我就告訴你女朋友你的惡行,把你幹的壞事昭告天下。
不過,似乎不大管用,他變本加厲,直接把手搭在我肩上:“你怕是多慮了,我是單身……”
單身,單身你大爺啊!你這個人渣,你不是和田昊雨在搞辦公室戀情嗎?怎麼現在不承認了,敗類!斯文敗類!
無論我內心多麼的咆哮,我臉上還是得堆着笑:“那……那也不太好吧,您看看這是學校誒,這樣會傳出緋聞的……”
我怕嚴尋,我打心眼裡怕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到他跟前我就變成病貓了。
“走吧……”他自然而然的把我拉懷裡,自以爲是的說:“大冷天的,晚上出來跑步,寢室裡沒人,一個人又冷又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