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強吻他?我怎麼會強吻他,我是那種人麼?可是……嚴尋爲什麼會在這裡,我記得我明明是給陸漢打了電話的。這下可怎麼辦啊!看這一片狼藉,凌亂不堪的房間,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縱使我不愛陸漢,我也不能給他戴綠帽子啊!
我……我昨晚都做了什麼?我的天哪!向晚,你……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兒?
“你那是什麼表情?”嚴尋那個混蛋,他明明知道,我已經和陸漢在一起了,爲什麼不阻止我,他還挺開心的,他慢騰騰的坐起來套上衣服,邊套邊問我:“怎麼,你還不相信?”
“相信你妹啊!”我撇過頭,忍不住怒道:“你怎麼能這樣啊你?就算我酒後亂性,你也不該由着我來啊!我的天哪!這下出大事兒了!出大事兒了你知道麼?”
現在一想到陸漢,我就心虛,我都不敢見陸漢了,他若是知道了,他……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我不敢想象,我現在……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的腦袋一片混亂,儘量的想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嚴尋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牀邊,似笑非笑:“出大事兒?能出什麼大事兒?小丫頭,騙得了別人,騙得了你自己麼?你還愛我的,對不對?”
“愛個屁!你給滾出去!就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我十分惱火,死死的拉住被子,生怕嚴尋會看到我的身體。
爲今之計,也唯有這樣了,我就當……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陸漢的臉,他說要和我結婚,他說,他不會強迫我,可我卻揹着他做出這種事兒,跟前男友上牀,我……我還是人麼?我上輩子我是造了什麼孽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我現在是欲哭無淚,這種時候,哭死了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我是不是要說謊欺瞞陸漢。我該怎麼辦?還是我如實告訴他?我告訴他我酒後亂性和嚴尋滾牀單了!這種話我怎麼說的出口,那也太萬惡了。
都說貪婪是萬惡之源,我覺得感情有的時候也是萬惡之源,尤其和你談感情的還是個喪心病狂的男人。我氣憤的叫嚴尋滾出去,他非但不滾出去,還坐到了牀邊。意味深長的看着我,眼眸裡深情款款:“怎麼,你這個小丫頭就這樣絕情!昨天可是你給我打電話的,再說了,要不是我救了你,今天有你哭的!”
“我現在就很想哭好麼?”我瞪着他,滿肚子的火兒:“嚴尋!你怎麼可以這樣!你……”
“我怎麼樣了?昨天晚上是你硬要抱着我,說你愛我的!你都忘了?”嚴尋笑呵呵的:“好好想想。”
昨天晚上,我說我愛他,我說過麼?我的腦袋有點兒疼,細細一想,我似乎的確說過這種話。我居然跟他說我愛他!我一定是瘋了!天啊!而且……好像的確是我勾引他的。不想不要緊,這一想,我想起了不得了的事兒,我昨晚貌似是被人下藥了!被那個長得邋遢犀利的大黃牙給下藥了!
對!我就是讓那個王八蛋給下藥了,所以情難自控,所以……
這可怎麼辦?我是陸漢的女朋友,我現在……,嚴尋會不會告訴陸漢?陸漢如果知道了……
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閉了閉眼,盯着嚴尋道:“昨天晚上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不是被那個王八蛋下藥,我纔不會說我愛你,我現在看見你就像抽你,我還愛你?那種時候,隨便抓個男人,我都會說我愛他,你別自作多情了。你說你救了我,可你也佔了我便宜不是!你現在就走,我不告你。”
我表面上看着很冷靜,其實我現在心裡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漢,我揹着他做了那種事兒,我……我給他戴了綠帽子。
我更怕嚴尋會告訴陸漢,不對,嚴尋不是那種人,他不會胡說八道的。也不是啊,他都能趁着我……那個什麼,把我給睡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我現在整個人都處於凌亂狀態,偏偏嚴尋還要來摻一腳。
昨天晚上那種狀況,就算……我錯撥了電話給他,他也不該對我做出那種事兒啊!他……他不是自詡君子麼?君子怎麼會趁人之危。可是,要不是我……,反正我就是倒黴,已經倒黴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我一隻手拽着被子,一隻手指着嚴尋,凶神惡煞的威脅他:“不許胡說八道!”
他沒有答話,只是坐在牀邊靜靜的看着我,他越是不說話,我越是着急:“我叫你別胡說,你聽見了沒有?”
“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你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嚴尋盯着我半許,嘴角浮上淺淺的笑:“你倒是說說,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再說了,昨天晚上是兩廂情願的,你又憑什麼說是我對你做了什麼?”
靠!我氣急攻心,卻不知如何回嘴,我現在和嚴尋已經沒有關係了,他的確沒有什麼理由要聽我的。而且,昨天晚上的確是我……是我先勾引他的。不過,我到底什麼時候給他打過電話了?我……我該不會是打錯了,撥陸漢的號碼撥到他那兒去了吧!
臥槽!天亡我也,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嚴尋該不會胡說八道吧!我瞪着他半秒,如同泄氣的皮球,焉焉的躺在牀上。
嚴尋見我沒有說話,又拋開了剛纔那副無賴的嘴臉,假惺惺的安慰我:“事情都發生了,愁眉苦臉的做什麼?再說了,你又不吃虧。你說你都不喜歡人家,還非得和人在一起,你說你累不累?”
“你懂什麼!”我打斷了嚴尋的話,他什麼都不明白。我倒是不想和陸漢在一起,可我當初答應了他,況且,他對我還不錯,我要是利用完了人家,就和人分手,那和白眼狼有什麼分別。
可是……我現在和白眼狼好像也沒有分別,我真的忒想一嘴巴子抽死自己。嚴尋說,你要非得和人結了婚,以後也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縱然這事兒他不說,也總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
從某些方面來說,陸漢是卑鄙的。然而,我和嚴尋也是卑鄙的。嚴尋微微嘆了口氣,起身往外面走去,走到門口時,回頭看我道:“到底應該如何,你自己掂量掂量。”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管。”我撇過頭,不願意看到嚴尋的臉。現在一看到他的臉,我就覺得自己特別不要臉。
“向晚,恩情不能當愛情,你沒有辦法把恩情當成愛情。”嚴尋的語氣很嚴肅:“如果不想傷人傷己,儘早離開纔是最好的。我先走了,你自己冷靜冷靜,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沒有搭理他,呆呆的躺在牀上躺了許久,我想,如果我和陸漢有愛情,我現在,是不是會更痛苦?而他,也比現在更不好過。我迷茫的望着天花板,腦袋裡不斷的浮過陸漢的臉,耳邊不停的響起嚴尋說的話。直至陸漢打電話來,我才驚醒過來,慌亂的接過電話,有些心虛:“喂,陸漢。”
“昨天發生什麼事了?我……我昨天有點兒事兒,所以沒接到你的電話,你現在在哪兒?沒事吧?”陸漢的聲音很着急:“對不起,我昨天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
對不起,這原本該是我對陸漢說的話,他卻對我說了。我不想讓他知道昨天的的事兒,便支支吾吾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喝酒喝多了,肚子疼,以爲自己快死了,想讓你送我去醫院來着。誰知道睡了一覺就好了,喝了點兒開水就好了。呵呵呵呵,難怪人家都說,睡一覺起來就沒事兒了,不舒服就喝點兒開水,原來真有效果啊!呵呵呵”
“阿晚,我怎麼覺得你不太對勁兒,昨天……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陸漢不是在問我,幾乎是肯定的語氣:“要出了什麼事兒一定要告訴我?”
告訴他,我現在根本不敢告訴他,我繼續裝:“沒事兒,能出什麼事兒啊?就是肚子不舒服,來例假疼的而已,能有什麼?”
“真的只是這樣?可你昨天給我打了四十多個電話!”陸漢着急道:“有什麼事兒別瞞着我,我是你男朋友,知道麼?”
“真的沒事!行了,我先去洗臉了,我還沒洗臉呢。”我藉着洗臉掛了陸漢的電話,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沒感到放鬆,反倒是更加的憂慮。
我無精打采的穿好衣服,琢磨着怎麼着理由不見到陸漢,我這滿身的痕跡,鬼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何況陸漢每次看我都看得那麼仔細,他肯定一眼就看到了。
可我又能瞞多久呢?紙是保不住火的,總一天會東窗事發啊。我心情無比鬱悶,走出房間的時候一直低着頭,生怕別人看到我的臉。
“你等等我嘛!”酒店的大廳裡,總有那麼幾對打情罵俏的年輕男女,女人的聲音聽着十分嬌弱。
“我警告你!最好別胡說八道!以後別讓我看見你!”男人似乎很生氣。
這個男人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我順着地上那一雙發亮的皮鞋望上去,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我嚇得愣愣的盯着他,他驚嚇的盯着我:“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