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輩子還?這都是幾百年前說的話了,他竟然還記得,驚訝之餘,我還有幾分感動。
都說男人不懂浪漫,可我看嚴尋倒是挺懂的,他要是浪漫起來,還真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澀,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以前我嫌他肉麻,現在聽了他的話,卻忍不住落淚。
女人啊,就是容易感動。尤其是對着一個自己愛的男人,就是幾句簡單的關心,也能暖到心窩子裡去。
我紅了眼眶,定定的看着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我很感動,我想用一輩子陪着他,可我不得不承認,我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隔閡。明明知道,我爸爸的死不是他的錯,當他問我一輩子那話算不算數時,我心中還是猶豫了。
“幹嘛突然說這種話!您不覺得很奇怪麼?”我仰頭望天,以免被他看到我落淚的模樣。
很多時候,我們總以爲自己掩飾得很好。卻不知道,旁人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沒有拆穿罷了。嚴尋也沒有拆穿我,他緊緊握着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語道:“走吧……”
“走去哪兒?”我彆彆扭扭:“我還有東西要翻譯,我該回家了。”
“你是工作狂麼?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嚴尋纔不管我說什麼,拉着我就走。
我心裡糾結萬分,半推半就的跟着他走。上車之後更是如坐鍼氈,側眸看嚴尋,結結巴巴道:“我們去哪兒啊?”
嚴尋雙眼緊緊盯着前方,嘴裡不緊不慢的回答:“去我家……”
“啊!去你家做什麼?”我頓時提高警惕,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戒備的盯着嚴尋。
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嚴尋鬱悶道:“去我家吃飯,想哪兒去了你!”
“哦……”我怎麼知道除了吃飯,他會不會做點兒什麼?在這方面,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想當年,我就是沒抵擋住他的誘惑,一不小心……我就……我就落入了他的狼口。
明知嚴尋是狼,我還是愛他。愛一個人,就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中在意他的一切。於是我旁敲側擊的問他:“你……有沒有帶其他女孩兒去過你家?”
“想帶的時候,還沒有房子。”哎呦,這個人……經不起誇。剛纔還說他懂浪漫呢,就不知道騙騙我麼?說沒有會死啊?說只願意帶我不行麼?……
我頓了頓又問他:“嚴老師,您之前要和田老師結婚是怎麼回事啊?”
“我以爲我真碰了她。”嚴尋自詡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倘若田昊雨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他估計就真跟她結婚了。
依着田昊雨那個虛僞性子,還不把我往死裡虐,想想幸虧嚴尋及時發現了她的陰謀,否則嚴尋這一輩子就毀了,我還得揹負上小三的罪名。
緣分這事誰說的清楚,特別是孽緣。嚴尋遇上田昊雨,也算是他的孽緣。
田昊雨爲了嫁給他,還真是費盡心思,騙他說,她和他睡了,懷了他的孩子,本以爲可以藉此平步青雲,當個閒職太太什麼的,誰知道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硬生生的毀掉了自己精心設計的天羅地網。
據嚴尋說,他本來就有點兒懷疑,結果那天把田昊雨灌醉了,丫就說漏嘴了。
說到這裡,嚴尋那個陰險的男人還得意洋洋的跟我說:“對了,我還拍了視頻,省得她賴帳,真弄個孩子非得栽贓給我!”
“哎呦,你真是越來越惡毒了!”我忍不住感嘆,這麼奸詐嚴尋的事兒,委實不像是他嚴尋的作風。丫一向自稱正派人士,斷斷不會做那些偷雞摸狗之事,如今爲了能擺脫田昊雨,竟也破天荒的做了這等暗事。
對此,我是拍手叫好,我衝他挑眉道:“乾的好!對這種人,就該這樣!”
我承認,我還是存在一定的私心的。田昊雨這人陰險成這樣,不用點卑鄙的手段,只怕她還會幹出點兒更過分的事兒來。指不定,騙了嚴尋結婚,然後讓丫替隔壁的老王養兒子。
不過,有件事,我挺納悶,嚴尋怎麼喝酒就跟田昊雨喝到一塊兒去了,還讓人給弄上了牀!我滿心好奇,嚴尋還在開車,我湊過去問他:“我說,酒這東西挺神奇的哈!您老是怎麼喝高了跟人睡一塊兒去了?”
“心情不太好,就喝了點兒酒,鬼知道,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嚴尋轉動着方向盤,訓斥我說:“坐好,別動來動去的。”
切,貌似我很願意動似的,要不是因爲那點兒好奇心,鬼才願意搭理你呢!我橫了一眼,立馬坐回去,坐的是端端正正。
坐的太端正容易腰疼,一下車我他媽就腰疼了,我閃到了腰……
盛極必衰,樂極生悲。我太高興了,於是生了悲。
我記得,當時我大步跨出嚴尋的車,興沖沖的正要走,剛剛跨出一步,就感到一陣巨疼,隨着這股疼痛,我悲傷的發現,我閃到腰了!
“嚴老師……我……我好像閃到腰了!”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嚴尋的車,痛苦萬分,哭喪着臉讓他來拯救我。
嚴尋嘭的關了車門,大步走過來,滿臉無語:“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閃到腰了,能走麼?”
“能……就是有點兒疼!”哪裡是有點兒疼?是疼的要死!這感覺和牙疼不相上下,看似不嚴重,可疼的要死。疼的我眼淚掉個不停。我發誓,我不是哭了,那眼淚純碎是疼出來的!
當然,到了嚴尋的眼裡,他就認爲我是在哭,他一邊扶我一邊說我:“怎麼回事你?這樣都能閃到腰!我看還是去醫院好了~!”
“不用不用!沒那麼嚴重!”我立馬出言阻止他,嚴尋這個暴發戶敗家子!纔多大點兒事兒就要去醫院,這不是浪費錢麼?
我扶着他的手臂,語重心長的教育他:“小病用不着去醫院,回去擦點兒藥就行!”
“行吧!”嚴尋頗爲無奈,他知道我這人固執,這種小事兒若是去醫院,我能跟他念叨一天。嚴尋常說,不知道我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怎麼能摳門成這副德性。我說我這是節約,節約是咱們華夏傳統的美德。作爲龍的傳人,華夏兒女,我們要時時刻刻記住老祖宗的美德,絕對不能鋪張浪費。
嚴尋也是習慣了,他蹲身道:“上來,我揹你!你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把你怎麼着了呢?”
“你能把我怎麼着?”我不明所以:“難不成人家還以爲你打我麼?”
儘管我嘴上這樣說,但我還是毫不客氣的爬到了嚴尋的背上去。他揹着我起身,嘴裡陰陽怪氣的:“你這麼瘦,人家會以爲是我把你壓壞了!”
“把我壓……流氓!”我瞬間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揪他的背,邊揪邊罵他:“臭流氓!只有你會這麼想好麼?你以爲每個人都跟一個樣,思想邪惡,心理陰暗的死變態!”
“我變態?我怎麼變態了?我變態你還能在這兒?你早死牀上了好麼?”嚴尋平時看上去是很正經,可他要樂意調戲人,每是說一句話都能讓人面紅耳赤,我現在就紅了臉。
我啪的一巴掌拍他背上,教育他道:“大白天的,您可是老師!您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
他笑,顯然是在嘲笑我:“那是在學校,在學校我是你老師!現在不是學校!我怎麼了我?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
“你不是害羞了吧?”嚴尋也是越來越沒有節操了,我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時,他彷彿就沒有過什麼節操。
我又是無奈,又是無言,我的臉也的確紅成了西紅柿,但我嘴上還是逞強,我趴在他背上,故意伸手去摸他臉。用我自認爲性感風騷的語調說:“害羞?我會害羞?我就是覺得您這樣太掉節操了你知道麼?我是爲您着想,嚴老師,我記得您以前是很有節操的,您的節操呢?”
“餵豬了。”嚴尋恬不知恥,滿嘴惡毒:“餵你了!”
餵我……這個混蛋!又罵我!以前就喜歡罵我豬,現在還罵我!爲了證明我不是豬,我自認爲邏輯清晰,有根有據跟他說:“那是以前,以前我那是單純,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學聰明,在不久的將來,我就會成爲國之棟樑,找一個青年才俊,然後生一個聰明的寶寶,過上幸福的生活……”
“孩子要隨我還能算是聰明寶寶,要是像你,那還是豬!”嚴尋時時刻刻都記着我是豬,逮住任何機會攻擊我。
我這麼一朵正值韶華的紅花,怎會就此罷休,我冷嘲熱諷:“像你?像你那是烏龜!綠帽子專業戶!”
“你說什麼呢啊?”嚴尋自然知道我是在說付予馨,他有點兒生氣:“有你這樣說話的麼?有你這樣說你男朋友的麼?”
他頓了頓,威脅我:“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做什麼試試看?”
“呵呵,我就是做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我滿臉不屑的挑釁他:“我要給你戴綠帽子,你能拿我怎麼樣?你還打我啊?再說了,我現在可沒得承認你是我男朋友!你都這麼老了,我需要慎重的考慮考慮……”
我滿嘴綠帽子,可走到公寓大門口時,卻綠不出來了!嚴尋的臉綠了,因爲他一直以來認爲的綠帽子正迎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