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昊雨有了嚴尋的孩子?這個消息於我而言,如五雷轟頂,我盯着跪在地上的田昊雨,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既然田昊雨有了嚴尋的孩子,嚴尋又怎麼能棄之於不顧呢?我記憶中的嚴尋,並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難不成,田昊雨根本沒有懷孩子?她是裝的?不可能吧?她不像是會耍那種齷齪手段的人啊!
不過,她現在貌似就在使用齷齪手段。田昊雨跪着求我,哭得梨花帶雨,彷彿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巷子裡好事的鄰居們立即湊上來看熱鬧。
我愣了半響,終是反應過來。我覺得她可憐,也覺得她這行爲太可恨可恥。我搖搖頭,滿心無辜:“我沒有,我和他沒聯繫。”
這是個謊言,卻是我說的最心安理得的一個謊言。自大他們倆在一起之後,我再也沒有主動聯繫過嚴尋,就是他聯繫我,我也是沒說幾句就掛了。哪裡談的上糾纏,在這一點上,我問心無愧。
我向晚再怎麼沒出息,也斷不會去做那種毀人婚約,壞人家庭的齷齪事兒。
我若是真想糾纏嚴尋,只怕她都沒有機會和嚴尋走到一起,更別提婚約。不是我自戀,倘若那天晚上,我不是吐了嚴尋一身,而是告訴他,我們複合吧,估計也就不會生出這麼多事兒來。
我當初沒有糾纏,自然以後也不會糾纏。我是這樣說的,可別人不相信。我也是第一次發現,田昊雨並不像表面那樣簡單,一個人戴着假面具可以戴那麼久,倒也是一項特殊的技能。
“你沒有?你若是沒有,他怎麼會悔婚?”田昊雨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的指責我:“他可是你的老師,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兒?如果不是爲了孩子,這個男人我也不要了!可我……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啊!”
呵呵呵!有其母必有其女,我過去是低估了田昊雨。她有個那樣精明的媽媽,又怎麼會是真傻。我本來還想客氣一些的,她卻要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不要了?不要了還找上門來爲難我?
縱然是爲了孩子,也應該去找嚴尋吧?怎麼就找上我了。隨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恍然大悟,瞬間想起了嚴尋說的話,他說,對田昊雨那種人不必客氣。
我是挺想對她不客氣的,可田昊風也在,他是個死變態,他若是動手打人,那是不分男女,下手都一樣重的。我這會兒要是和他們起了正面衝突,吃虧的就是我。
周圍的這羣鄰居都喜歡看熱鬧,大約也沒有人會幫我。況且,現在他們都聽信了田昊雨的一派胡言,真拿我當小三了。一個個恨不得打死我,哪裡還會出手幫我。
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田昊雨是個綠茶婊,污衊人是一套一套的。我現在不說話也不是,說話也不是。我說什麼都是錯的,我我若是答應她以後再不糾纏嚴尋,這不就是承認了我自己是小三麼?
我要是說我是無辜的,她估計會哭得更加厲害,還得說我不要臉,說我當了自己輔導員的小三。
我左思右想,比她更傷感,更無辜。蹲身扶她起來,說的千真萬確:“我說,您別這樣行不行?我真沒有!您說您跑到這裡來鬧,也是無濟於事,我根本就沒有和他聯繫。您說您就是爲了孩子,也別跪着啊!這樣很容易動胎氣的。”
田昊雨如果是個聰明人,會立馬起來。她口口聲聲說什麼爲了孩子,現在卻不顧孩子的死活跪在這裡,一個不小心動了胎氣,那要真有孩子,孩子就可能胎死腹中。
“就是就是,還是先起來吧,別傷了孩子!”旁邊幾個好事的圍觀者也跟着過來扶田昊雨。
儘管田昊雨不大願意,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起來,且扶着她與平常本沒有什麼分別的肚子。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可我知道,她就是懷孕了,也未必能當好媽媽。要我真是小三,他倆一上來對我一頓暴打,然後說她孩子都怎麼怎麼着了,我不要臉諸如此類的。
結果,這人一來就跪下是幾個意思?就是逼着我說以後跟嚴尋不再有任何糾纏,他們要的不過是我承認我是小三,並且答應她不再和嚴尋有什麼藕斷絲連的事情。
這事兒若是放在以前,我大約會答應她,可現在,我並不打算對她客氣。她捏造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讓我難堪,跑到我家附近鬧成這樣,有意毀壞我名聲。
我本不是什麼多大度的人,忍氣吞聲不是我的專長,我之所以忍着,那是得要還回去的。
要是忍不了,就換了法子讓她也難堪。見她起來了,我立馬握住她的手,‘親切’的說出一番掏心窩子的話:“田老師,我是什麼人您還不知道麼?我怎麼會去糾纏他,以前是有些緋聞,不過那都是因爲嚴老師老教訓我,人家才胡說八道的。您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出了什麼問題,但是我覺得吧,這事兒您還是得去找嚴老師。您找我有什麼用?您要說我糾纏嚴老師,您也得有證據是不是?”
她田昊雨要是能拿出證據來,她就不必跑到這裡來鬧了。也就是欺負我孤家寡人,一個小姑娘,和陸漢分手,也算是失去了這麼個靠山。沒有靠山又如何,我就是靠自己也不能讓她給欺負了。
田昊雨未曾料到我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還是如此平心靜氣的和她說的,登時目瞪口呆。趁着她還沒說話,我又語重心長的對田昊風說:“大田老師,您這……跟着田老師一塊兒來,您是來打我的麼?”
“不是不是……”田昊風滿臉尷尬:“我這不就是怕你們田老師鬧出點兒什麼事兒來,跟着她的麼?”
田昊風雖然是個變態,捱揍人,但他也分時候。眼下這樣的情況,他立即轉了風向,憨笑了兩聲問田昊雨說:“小雨,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記得向晚是有男朋友的?好像還是個富二代,上體育課的時候我還見過……”
田昊風的話還沒說完,田昊雨立馬甩給他一個眼神,田昊雨的眼神轉變的極快,若非我離得近,估計也看不到。她這一個眼神,看得田昊風即刻閉嘴。
田昊雨一邊柔柔弱弱,一邊對着我聲淚俱下,甚至是乞求:“你……你都有男朋友,爲什麼就不能離得他遠一些?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願意來這裡瞎鬧。我知道這樣做丟人!可是,他現在……他現在都不和我結婚了,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我求求你,你放過他,還我孩子一個家好麼?”
說我不講道理,田昊雨比我更不講道理。我忽然之間明白了嚴尋爲什麼認識她那麼久,都對她沒有動心,興許,他一早就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是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去拆穿她罷了。
寧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我現在,是招惹上了難纏的小鬼了麼?
她這不就逼着我承認自己是小三麼?我又不是,我爲什麼要承認?這什麼人啊?怎們能夠不要臉成這樣?我無可奈何,苦笑道:“田老師,你還要我說幾遍?我沒有去糾纏你的未婚夫!你在這裡跟我哭跟我鬧,是沒有什麼作用的?你若是想鬧,你去找嚴老師,我相信,你跟他多交流一下,你會知道你們之間哪裡出了問題。”
“就是就是,我也覺得向晚說的很對!你們倆出了問題,也不一定是因爲有人插足啊!”田昊風對我的建議表示很贊同,連連符合。
以前我覺得田昊風是比嚴尋更變態的變態,現在看來,這人就是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專門讓人當槍使用。傻人有傻福,看樣子,他是還不知道他自己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吧?難怪開始那氣勢洶洶的,大約真把我當三兒了。
這使得田昊雨更生氣,當然,她得強忍着。她都忍了這麼些年,又何況是這麼一會兒。她繼續委屈,繼續落淚:“你以爲我不想跟他說麼?他連見都不願意見我,要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你倆在學校不是天天見麼?”我本來也想這麼問的,結果讓田昊風搶先一步給問了。
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的。田昊雨這是活生生是的讓自己親哥哥給坑了一回,整個的臉色都變了。
旁邊圍觀了鄰居也跟着困惑起來:“就是就是,天天見不好好溝通溝通,卻跑來這裡哭哭啼啼。”
“這不欺負人家向晚孤零零的一個小姑娘,沒人撐腰麼?”
“向晚雖然沒爹沒媽了,可她是我們金陵巷的啊!我們可不會看着她白白受欺負。”我的鄰居們突然之間轉了風向,一個個都變得有了正義感。估計,是我剛纔問田昊風的那一句:“您是來打我的麼?”,因此都受到了啓發,誤以爲田昊風是田昊雨叫來的打手。
眼見打手鎮不住場子,田昊雨開始撒潑了,她捂住她的肚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謊話連篇:“我怎麼欺負她了?要不是爲了我孩子,我能跑到這裡來麼?我懷了孩子,她就和我未婚夫勾勾搭搭,我在學校裡都難得和他見上一面,我要怎麼和他溝通!”
“田昊雨,別給臉不要臉!”我正琢磨着怎麼去應對她的以柔克剛,人羣中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