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不可置信,杜霖怎麼看都不像是gay啊!
可秦露這一臉傷心,淚眼朦朧,萬般頹廢,甚至咬牙切齒的,沒有半分像是在開玩笑。
不會是他倆吵架,親媽罵丫gay,丫就賭氣的承認了吧!我記得的有次這倆人吵架,秦露就罵人:“你丫個臭不要臉的,既然嫌女人這麼麻煩,那你就去找男人好了!”
秦露向來沒有什麼節操,起初和杜霖在一起時,還稍微收斂,日子久了也就越發放肆。最後丫就徹底沒有了形象。
我自己的心情不太好,但比起秦露,倒也不算什麼。爸爸走了這麼些年,我好像也就不那麼傷心了,只是回家時,看到空蕩蕩的屋子,不免觸景傷情。
因此,我也很少回去,倒是避免徒增傷悲。秦露天天見了杜霖,那不單單是觸景傷情,估計她觸景想傷人。
我伸長了手在我的牀尾摸了摸,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溫聲安慰:“不可能吧,杜霖不是對你挺好的麼?他說不是故意這麼說來氣你的?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麼啊?”
“我沒有!”秦露淚如雨下,聲如轟雷:“前段時間他說我還不如男人溫柔的時候,我就該有所察覺了,嗚嗚嗚……向晚,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倒黴啊!不是遇到渣男就是遇上gay!我長得就那麼好騙麼?”
渣男和gay,這兩個有什麼區別麼?倒真是有區別的,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倆都騙了人,都欺騙了人家的感情。
杜霖真的是gay麼?我記得他一向很反感這些事兒的,怎麼看怎麼不像啊!可秦露這樣子,分明就是千真萬確,她並不是那種分手之後就肆意破壞前任名聲的人。
她要是那種人,那付冬晨早就聲名狼藉了,能有今天的榮華故貴?我拍拍她的肩膀,還是不太相信:“你別瞎想了,我估計他就是一時生氣,纔跟你胡說八道的呢!他……”
“什麼啊!是我親眼看到的!他和卿城,他們兩個人在牀上……簡直……不堪入目!噁心!”秦露憤怒不已,眼淚鼻涕都攪到一塊兒了,恨不能將那倆人五馬分屍。
看來,這……這事兒是真的,秦露……還看了現場直播!臥槽,太勁爆了吧!秦露以前時常說,她此生夙願就是看現場直播。
這下還真是達成了心願,只是這直播的對象實在是……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了,便問她:“卿城是誰啊!”
在這個小三橫向的時代裡,都出男小三了,聽聽這名字,多麼的婊啊!讓我逮着,看我打不死他!
只是,我這不知道他是誰,自然也就打不着了。
我這麼一問,秦露更傷心了:“嗚嗚嗚嗚……卿城,就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
“暖男!”我脫口而出,我這都說了什麼呀!這種時候我應該用最惡毒的語言去罵暖男,不是,罵那個什麼卿城,然後再罵杜霖,接着倆一塊兒罵,最後安慰秦露。
對,就是這樣!我立馬義憤填膺,怒不可遏:“卿城!臥槽,他真的以爲自己是傾國傾城呢!那個死娘炮!一臉小三兒樣!臭婊子!他倆就是王八看綠豆,都是一路貨色。陸漢說的對,杜霖根本就配不上你!那種王八隻配跟卿城那樣的綠豆在一起!別難過了!趕明兒我見了那倆王八羔子,一人給丫一大耳刮子,再不解氣,咱們閹了他們,讓丫從此淪爲死太監!”
我原以爲這樣罵杜霖,秦露的心情就會好一些,至少上次我把付冬晨罵得連豬狗都都不如,她是很爽的。
然而,這次她的反應卻很出乎我的意料,她停了大約有五秒鐘的時間,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泣不成聲道:“卿城不是小三!那個騙子就沒有喜歡過我!他一直都喜歡陸漢!”
“什麼!”我震驚不已,讓她這話嚇得差點兒沒從上鋪掉下去。
杜霖喜歡陸漢!難道說,杜霖和秦露在一起,是爲了接近陸漢!這……這也太狗血了吧!可他既然喜歡陸漢,爲什麼又要和卿城……開房!
秦露又是怎麼發現他們開房的?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溫聲安慰她:“沒必要爲了這麼個騙子傷心難過,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呀,這是發現的早,要是以後結了婚你更虧!你得慶幸!你其實很幸運了,我前天看了個新聞。有一女的,都跟人結婚二十年了,結果孩子都十幾歲了,才發現她老公是個同性戀,並且還有了真愛!丫是恨不得拿刀子砍死她老公,可她能真砍麼?她不能!她離婚,那個男的不答應!你說說,這多倒黴啊!你很幸運了,真的!”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啊!”秦露成功的被我洗腦,抹了抹淚,恍然大悟道:“我好像……是挺幸運的啊!”
“就是嘛!所以別難過了,這天下的男人多的是,又不是隻有他杜霖一個!”我順着繼續說道。
是啊,天下又不是隻有那一個男人,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安慰別人時,我總能說的頭頭是道,滔滔不絕。可若要安慰自己,卻不那麼容易。
我笑笑道:“早點兒睡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算了,我以後就嫁給江白生了!”秦露的語氣聽上去很絕望,彷彿嫁給江白生就是下地獄一般。
說起江白生,其實也不差,換句話說,這人是一高富帥,無論是樣貌還是家世,和秦露都是絕對的門當戶對。
很久以前,秦露和我提起過這個人,說是做他們家是做絲綢生意的,江白生的媽媽和秦露的媽媽是閨蜜,又正好門當戶對的,就給倆孩子訂下了娃娃親。
秦露和江白生,可以說是閨蜜表達友誼的犧牲品。秦露不喜歡江白生,江白生也不喜歡秦露。江白生有女朋友,秦露有男朋友……
不過,現在秦露沒有了男朋友!想當初,因爲杜霖,她還準備跟家裡抗議,帶着杜霖私奔什麼的,我原以爲她是遇到了一個真心對她的人,哪裡知道,竟是這樣的結果。
在悲嘆之餘,我隨口問了句:“你是怎麼發現杜霖的……”
“江白生帶我去的!”她剛纔還在傷心,這會兒又開始誇獎江白生了:“要不是江白生,我可就虧了!哎呀,這麼一想,江白生還挺可愛的!嗯,真挺可愛的!嫁他也不虧!反正他也不喜歡我……”
額……這是什麼話?他不喜歡她,所以嫁他不虧……,好吧,我無法理解。果斷縮回自己的牀上,打着哈欠說:“洗洗睡吧,你都還沒畢業呢,就別操心結婚的事兒了!”
人一旦閒下來,就愛胡思亂想,失戀之後沒有步入新的一段感情,就容易舊情難忘。
正如我,在和嚴尋分開之後,沒有再交新的男朋友,因此對他也還挺難忘。尤其這人還天天出現在我的視線裡,想忘也忘不了,等我畢業了,大約就會忘了吧?
而我,終究是低估了我和嚴尋這一段感情。再沒有出現敵人以前,永遠也意識不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我可能就是這種人。
陸漢來學校那天,是六月初,天氣炎熱,他穿了件白色的短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某公司的總經理,倒像是沒有畢業的大學生。
焦灼的烈日似乎要將人烤熟了,剛剛從教學樓裡出來,便看見來勢洶洶的陸漢。
班裡的同學都是見過陸漢的,見他這架勢一個個都……各走各的,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打到了他們。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別說是同學了,同學情誼在暴力面前丫就是個屁!女的怕被毀容,男的怕被打殘。
我倒是不怕,我就是沒搞懂陸漢這一臉憤怒的衝進我們學校是幾個意思?
“你……你幹嘛呢?”我抱着書,懷疑的看着他:“你該不會是來揍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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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面色陰沉,眼眸裡怒氣衝衝,目不轉睛地盯着門口,生怕看漏了任何一個人。
他……他不會是來揍杜霖的吧?說曹操曹操到,想杜霖,杜霖到。
杜霖滿臉歡喜的和卿城一起走出來,剛剛走到門口,陸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上去,一個泰山壓頂,伴隨着一聲巨響,陸漢撲到了杜霖!
隱約之間,我彷彿還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接着是杜霖撕心裂肺的慘叫:“啊!我的背!”
臥槽!陸漢把人背上的骨頭打斷了麼?這可了不得!陸漢這廝打起架了來就不是人,丫根本不管杜霖絕望的慘叫,專門照着杜霖的臉到,簡直就是想毀了杜霖的臉。
杜霖平時看起來還挺像個男人,落到陸漢手裡,卻只有捱揍的份兒!
哎呀,偏偏現在秦露又不在!我……我豁出去了!陸漢這麼打下去,肯定會出事兒的!
“陸漢!陸漢!別打了!”我趕緊上去拉他。
“你走開!別攔我!老子今天打殘這個混蛋老子就不姓陸!”陸漢可不搭理我,他就一個勁兒的揍杜霖。
杜霖的‘老婆’卿城,在這個時候卻消失了!哎呀,瞧瞧,這什麼人啊!
“住手!”隨着一聲嚴肅冷峻的呵斥聲,我看到了嚴尋,站在他旁邊的真是卿城。
嚴尋大步走過來,冷聲道:“住手,陸漢,你當這學校你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