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尋突然發瘋,不僅把我給嚇到了,秦露和杜霖更是被他嚇得魂不附體,兩個人立馬收回濃情蜜意的眼神,坐的格外端正,儼然一副我根本不認識旁邊這貨的模樣。
我旁邊的暖男也被他嚇得正襟危坐,話說暖男真的很暖,長了一張眉清目秀的小臉,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笑起來特別好看。對誰都溫柔,友善。
比起溫柔友善的暖男,講臺上的嚴尋實在是窮兇極惡,他凶神惡煞,相當變態的教訓我們我:“你看看你們,一個個萎靡不堪,整天就知道在寢室玩兒遊戲,不知道做點兒有意義的事!”
“嚴老師,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嚴尋的言論當即引起了部分男生的不滿,搗蛋鬼張飛揚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覷着嚴尋,小心翼翼的說:“我……我沒有做的都是有意義的事,我每天都在網上發笑話!我還有粉絲呢!”
張飛揚頓了頓,又道:“您要是想打廣告,找女朋友什麼的,我可以幫您的,不貴!只要998!”
“哈哈哈哈哈……”每個班級,乃至每個年級,都有那麼一個油腔滑調,時而討人厭,時而討人喜,時而像男神,時而像跳樑小醜的人。我們年級的小丑男神就是張飛揚,四年裡,張飛揚倒真是給我們帶來了不少快樂。譬如此時,班上的人就鬨堂大笑,張飛揚也跟着笑。
嚴尋常說張飛揚這是譁衆取寵,說什麼千萬別跟他學。可我不這樣認爲,每個班上,每個團體,都要有人扮演不同的角色。
當然,嚴尋這麼說也不是對張飛揚有偏見,他純粹是不喜歡我和別的男生多說半句。我想,可能是因爲嚴尋老了的緣故,他妒忌我們這些青春年少的花骨朵,有事沒事就說人家張飛揚不好。
現在全班鬨堂大笑,嚴尋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別人談個戀愛都會變得溫柔,唯獨是他絕對是個例外,他現在比以前更加變態了。
“笑!有什麼好笑的?現在不好好聽着,以後有你們哭的!你們喜歡笑喜歡鬧是吧,那你們繼續,我出去!”我覺得嚴尋越來越有周德軍的風範了,每次我們上課吵,周德軍就來這招。
從小到大,無數的老師對我們用過這招。因此,我時常拿三好學生獎,備受老師們的喜愛,我卻很不喜歡老師,更沒有想過,我的男朋友會是一名老師。最戲劇化的是,他偏偏還是我的輔導員。
隨着變態輔導員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教室裡的笑聲瞬時嘎然而止,過了幾秒鐘,一個個便開始竊竊私語。
就連我身邊的暖男也忍不住感嘆:“嚴老師怎麼越來越變態了。”
“他什麼時候沒變態過。”我笑聲回答,隨即提醒他道:“估計過兩分鐘就進來了……”
我瞧着,嚴尋就是剛纔說話太大聲,又說了那麼多,嗓子有點兒啞,藉機去辦公室喝水去了。
他去就去吧,還要整出一副凶神惡煞,非常生氣的惡徒模樣,害得教室裡的同學心驚膽戰。
暖男是最忐忑的那個,他緊張兮兮的問我:“嚴老師不會是去拿教鞭了吧!”
“都什麼年代了,況且我們又不是小學生,你還怕他動手打你啊!估計過一會兒就拉成着臉進來,讓杜霖發考試安排表。”我笑呵呵的安慰暖男,心虛又愧疚,嚴尋不說我也知道,丫就是看見我和暖男有說有笑,醋罈子打翻了!幼稚鬼!
唉,我對不起同學們,我對不起祖國,對不起黨!我……我對不起暖男!
果然,幼稚鬼出去了幾分鐘,擺着一張撲克臉進門來了,冷森森的說:“杜霖,上來拿表單。”
“哇!向晚,你猜的好準!”暖男目瞪口呆的盯着上講臺去拿表單的杜霖,滿臉崇拜的說:“你怎麼那麼厲害!連嚴老師的心思也能猜透!”
“呵呵,我怎麼能看得透嚴老師的心思,他可是個變態啊!”我極其不自然的解釋:“不是所有老師都是這樣麼?”
解釋得太多,就顯得欲蓋彌彰。暖男一臉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你和嚴老師的關係不錯!”
“什麼不錯啊!我和他根本就不熟!”我壓低嗓音,用一句相當官方的話回答。
我們不熟,那些明星傳了緋聞什麼的,都老愛用我們不熟,或者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來掩飾。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和嚴尋根本就不可能是很好的朋友,就得說我和他不熟。
暖男不知道是不是和曾離聊過天,他的八卦小宇宙莫名的就爆發了,他八卦就八卦吧,他還非得裝出一臉憨厚:“不是啊,我聽說……你和他很熟啊!”
“你不是都說了,是聽說麼?聽說的話哪能隨便相信!”我極力的解釋,並且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隨意聊天的模樣:“班上這些人就喜歡胡說八道,前天還有人說你是同性戀呢!你看我就不信!”
我不信纔怪!我是深信不疑,毫不懷疑。別問我爲什麼,女人的第六感,自從我第一眼見到暖男,我就對他的性取向產生了質疑。
身爲一個男生,每天去學校商業街的化妝品店,有空還得去學校外面的專櫃買面膜,買洗面奶,我一個女生都沒他那麼愛保養。
要說他沒有問題,我纔不相信呢!別誤會啊,我可沒有刻意去監視暖男,只是時常陪秦露那個購物狂去那種地方,十次有九次都會碰上暖男。
暖男每次都是一個人去的,他總不會是暗戀化妝品店的老闆或者售貨員吧,那幾個售貨員,長得是人模人樣的,一個個卻像是到了更年期似的。關於這個問題,秦露有個恬不知恥的理由,她說那幾個售貨員顯然是嫉妒她美貌與智慧並存,因此每每見到她,心裡那股自卑感就油然而生,一旦自卑,脾氣就不好,接着就像更年期似的。
呵呵,我倒不覺得她們有更年期,我感覺嚴尋纔有更年期呢!
一下課,他就給我打電話,像個老大爺那樣沒完沒了,懷疑我要給他戴綠帽子,不,他的語氣簡直就像是我已經給他戴了綠帽子,相當怨恨:“向晚,我跟你說過什麼?”
“你說過什麼?”我故作糊塗,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麼着?
戀愛的男人幼稚,將近三十歲高齡的嚴尋更是幼稚,他自認爲是霸道總裁,又或者是腹黑皇帝,怒氣衝衝:“我說過,你要是敢找個學長談戀愛試試看?我明天就告訴他們你是我妹妹!失散多年的妹妹!”
“哎呦,您老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行麼?我會是你妹妹?”我譏諷帶挖苦,恥笑他說:“你長得就跟初中的歷史書第一頁似的,一看就沒進化完,我這樣的美女能你有關係?”
嚴尋有虐死人的本事,我有氣死人的本事,我要是想氣嚴尋,能把他氣得七竅生煙。
當然,現在我要招惹他,都得斟酌而行,萬一像上次那樣,豈不是自尋死路,我纔沒那麼蠢呢。
“唉唉唉!向晚,你看看那是誰啊,那是不是唐駿明的袁小薇啊!”走在我旁邊的秦露伸手抓我,驚訝的盯着奶茶店裡正在互喂酸奶的一男一女。曾離更是驚訝:“哇擦,唐駿明這個口味也太重了點兒吧!快快!給沈清漪打個電話,再給林小夕打,嘿嘿嘿……林小夕最討厭劈腿男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的確是有好戲看了,我敢說,那絕對是我們永安大學年度最勁爆熱門……哦拿現在的一個網絡流行語來說,那叫撕逼,最熱門撕逼事件!
沈清漪的好姐妹袁小薇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互喂酸奶,哎呦喂,這真要出大事兒了!
不過,這大事兒不是沈清漪鬧出來的,是林小夕鬧出來的。
她們趕來的時候,裡面那一對賤人毫無察覺,還在甜蜜蜜的相互喂酸奶。
林小夕叉腰站在門口,咬牙切齒,好像劈腿的是她男朋友似的,氣得渾身顫抖:“沈清漪,你看看你看看,唐駿明那色胚子樣,整的就跟《紅樓夢》裡的賈瑞似的,早晚要死在王熙鳳手裡!還有那個袁小薇,哎呦喂,你瞧瞧你瞧瞧,長得就是一臉小婊子相!”
她歇了口氣,滿臉義憤填膺,繼續對沈清漪進行暴力思想的教育:“你怎麼忍心不進去打死他們!婊子和狗就得打死!尤其是像唐駿明和袁小薇這樣的歪瓜劣棗!你看看那個袁小薇啊!哪裡比的上你!頭髮乾枯得像稻草似的,還沒有胸部!還有還有,你看看她那皮膚,乾燥得跟什麼似的……”
林小夕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一個勁兒的數落袁小薇的不是,她口裡的袁小薇就如同還未進化完的猿人,來自非洲部落的黑猩猩。
當然,沈清漪很不好意思說因爲袁小薇技術比我好,她畢竟是個淑女。
淑女彆扭又傷感的瞥了一眼裡面很忘情互相喂酸奶的二人,搖頭:“算了,打了他們又能怎樣?唐駿明又不會回心轉意,畢竟以後大家還是要見面的,這樣進去大吵大鬧的,以後見了面也很尷尬啊。我們和袁小薇還住一個寢室呢,回頭大家該怎麼說呢?”
對於沈清漪這種彆扭而沒有出息的反應,林小夕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沈清漪!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來都來了,不進去教訓教訓他們,豈不是白來了麼?”
林小夕行事向來風風火火,她一向痛恨劈腿男,小白臉,一聽說唐駿明和袁小薇這對狗男女搞到了一起,氣得蹊蹺聲音,揚言要把那倆人打成殘廢。
“唐駿明!袁小薇!你們這對狗男女!還有臉吃酸奶,你們怎麼不去吃屎啊!”林小夕嘶吼着,大步前行,走到那對狗男女跟前,忽然從手包裡摸出兩個袋子,猛的一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在唐駿明和袁小薇臉上。
一股狗屎味兒瀰漫了整個奶茶店,唐駿明完全沒反應過來,袁小薇瞪大了雙眼,伸手摸了一下臉上深巧克力色的糊狀東西,哇的一聲就哭了……
我和秦露都驚呆了,沈清漪更是傻了,半響之後反應過來,難怪林小夕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她……她裝了兩袋狗屎,她家小黑這幾天都在拉肚子,那肯定是小黑的狗屎,她把狗屎糊在了唐駿明和袁小薇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