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嬌被薇薇安送回了家。
薇薇安幫她換好睡衣,給她渡了一些能量,讓她在牀上好好睡一覺。
薇薇安走後,焦嬌擁着被子坐起來,開始看劇——
《回家的誘惑》。
親愛的焦志谷同志,千萬千萬不要回家,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天下誘惑都是陷阱。
一個人影從窗簾後面轉出來。
沈先生的開場白很沒新意:
“你撐不了多久的。”
你的魂魄黏性幾乎降到了最低。
焦女士接着看劇,邊看邊感嘆渣男不夠渣:“真不如我爸!”
沈逆舟坐到牀邊,他有些不解:“爲什麼不用其他魂魄分擔一些?”
你不是有多個魂魄嗎?
焦女士的笑容依舊輕鬆:
“這是我的王牌嘛,怎麼可以輕易亮出來。”
沈先生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現在還痛嗎?”
焦嬌不着痕跡地躲開了他的手。
沈逆舟有點受傷:“我只是來看你。”
焦女士接着看劇,當他是個透明人。
沈先生終於忍不住開始演講:
“把夢魔胎交給我,我帶你出去。”
焦女士噗嗤一下笑出聲:
“前一個要求我可以做到,後一個你做不到。”
如果你真的可以突破玄門看守帶我走,爲什麼只是離魂而來呢。
沈逆舟嘆氣:“與其給他,不如給我。”
焦女士放下手機,口氣無比認真。
“沈先生,我認爲你吃大餐之前,應該先把刀準備好。”
沈逆舟勾脣一笑。
小白,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把人手備好?
焦女士說好吧:
“就算存知玄門勢均力敵,籌碼上你還更甚,那還有白翩呢,法場的陣法你一個人開啓不了的。”
沈先生感覺無力:
“白翩究竟想幹什麼?”
焦嬌沒有再答。
沈逆舟看着她空蕩蕩的指間,心頭滋味難言。
“你把食夢獸都給了他?”
焦嬌頭也不擡。
“我怕他有事。”
沈先生嘲笑她:“能擊垮你的人,他不捨得殺。”
焦嬌皺眉:“爲什麼你們都一口一個他,宗主沒有名字的嘛?”
沈逆舟笑了:“玄門開始叫他公子,後來改口叫宗主,誰知道他究竟叫什麼。”
焦女士撇撇嘴:
宗主大人不會是個缺愛的寶寶吧?
把握敵人的心理,才能擁有主動權。
——焦志谷同志。
沈逆舟剛想走,焦嬌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爸的死劫快到了。”
他微微頷首。
他忍不住建議:
“你可以用替身糊弄宗主。”
焦女士說那怎麼行:
“萬一他弄壞了我的替身,我來不及再造一個。”
沈先生覺得她有病:“你不怕你爸回來?”
焦女士依然迷之自信:
“如果全天下只剩一個人相信我,那一定是他。”
老焦,穩住,我們能贏。
最高檢正式起訴焦氏醫藥。
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焦氏醫藥販毒案一審。
焦女士一身白色西裝,在臺階下面碰見了焦若昀。
他也是被告之一。
玄門很聰明,把他倆都兜進去,避免了互相推卸責任的機會。
焦若昀一個月沒見這個人,覺得她虛弱了不止一點半點。他嘴角微揚:
“自不量力。”
焦嬌笑着搖頭:“你比我好多少嗎。”
你已經是棄子,可惜我還不是。
焦若昀開始嘆氣:“一會兒打算怎麼辦。”
焦女士一臉輕蔑:“寧可戰死絕不敗退。”
焦若昀笑了很久,最後血性上來——
“走。”
幹|死他們!!
焦女士挑眉壞笑,挽着他往前走,步步堅定。
兩人在門口默契分開,又是一臉我看你不爽。
開庭。
焦氏醫藥販毒案的被告包括焦氏醫藥原代理總裁焦嬌、焦氏醫藥現代理總裁焦若昀。
公訴人是檢察院司法人員鍾廉。
兩位被告各有辯護律師。
本次出庭指證焦氏醫藥的,是新近逮捕的毒|梟楊永邦。
公訴人率先陳詞:
“根據我方證人證詞,焦氏醫藥原董事長焦志谷與其合作長達三十年之久,焦志谷不知所蹤後,前代理總裁焦嬌依然在爲楊永邦提供毒|品,甚至親自前往白龍灣商榷合作。而在此期間,現代理總裁焦若昀則重開數家制毒廠,爲楊永邦提供更多毒|品。”
鍾廉轉向審判席:
“審判長,綜上所述,兩位被告已經構成嚴重刑事犯罪。”
焦嬌站在被告席,捂着胸口低着頭,一副承受不住的樣子。
觀衆席裡的鐘懿不禁蹙眉。
法官發話:“辯護人,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兩位辯護人同時起身,其中一位頗有紳士風度:“女士優先。”
焦嬌的辯護律師林俐開始發言。
林俐走到楊永邦面前:
“我想問一下證人楊永邦,你跟已經辭職的焦嬌女士都談了什麼合作?”
楊永邦的證詞很流暢:
“她是假借辭職,到白龍灣商談再開製毒廠的事。”
林俐冷笑:“撒謊。你綁架她,根本不是合作。”
楊永邦笑得尷尬:“我沒有。”
林俐繼續:
“你覺得她礙事。因爲你跟焦若昀早有來往,你有一個堂侄女叫楊歆,是焦若昀的未婚妻,焦若昀是你堂侄女婿!”
公訴人提出異議:
“我反對,對方律師正在對我方證人進行誘供。”
林俐大聲反駁:“這不是誘供,這是事實!”
法官定音:“反對無效,繼續。”
楊永邦已經開始冒汗,林俐一派氣定神閒。
“審判長,這個惡棍的證詞不足爲信,他今天之所以敢站在這裡,是因爲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逃脫法網,而給他信心的人,就是楊歆的父親、他的堂兄、上海市高官楊一帆。”
案件發生轉機,新的嫌疑人出現,審判長只能宣佈休庭。
焦女士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林俐扶着她回去,她經過鍾懿身邊的時候,不忘給她一個wink。
鍾女士憋笑。
焦若昀攔住了焦嬌,用盡全身力氣表演憤怒: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爲什麼要把楊歆牽扯進來?!楊歆是無辜的!”
焦女士臉色蒼白,努力擡頭看他一眼。
“等着。”
焦若昀在原地又表演了一會兒氣急敗壞。
崔蟄走過來拍拍他的肩:
“她也挺不容易的。”
焦若昀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崔醫生在焦女士上車前截住她。
“裝病可不是上策。”
焦嬌唉聲嘆氣:
“我有什麼辦法,刀都架在脖子上,只能往龜殼裡縮嘛。千年王八萬年龜,看誰熬得過誰。”
崔醫生笑出聲。
沈先生讓他別管,他忍不住過來看,現在看來她還真沒到輸的時候。
只是……魂魄怎麼這麼弱呢。
焦女士在他耳邊低語:
“誘敵深入咯。”
崔醫生非常無奈:“鑽戒我換了一枚大的,要不要給你留着?”
焦女士笑靨如花。
親愛的崔醫生,其實你還算是個好人。
所以這一次,我不能讓你再管我。
哪怕是一場敗仗,我也要用上全部的信心和勇氣,輸也要輸得漂亮。
焦女士一回到家,就看見準基歐巴,哦不是宗主大人坐在沙發上……
翻看她小時候的照片。
她給自己倒了杯紅茶——最近必須保持清醒,不能再喝酒。
宗主大人邊看邊搖頭:
“醜八怪,你從小到大都醜得毫無新意。”
焦嬌一般把他的話反過來聽:
“我爸說我從小到大都是最漂亮的女孩子。我的gay蜜每次給我做造型,都說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宗主大人啪地一聲合上了那本相冊。
他一臉嫌棄地看着她:
“你身邊的人是不是都瞎?”
焦女士喝紅茶也喝得有點想哭:
“他們一點都不瞎,自始至終都是我瞎。”
宗主大人打斷她的自怨自艾:
“你今天不是很威風嗎?”
焦女士秒變得意臉:“只要你用普通人的方式,就一定贏不了我。”
宗主看穿了她的激將,同時接受挑戰——
“也好。但你輸了的話……”
焦女士立馬接上:
“只要我輸,就做你的狗。”
宗主大人沒有上當:
“輸贏怎麼論?”
焦嬌說敢不敢賭一把:
“我向你求饒,就算輸。”
宗主大人表示這個難度有點大:
“你自殺怎麼辦?”
焦女士伸出手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她擊掌。
她信誓旦旦:
“我不會自殺。那是懦夫的表現。”
宗主垂眸搖頭:“醜八怪,妥協不好嗎?”
焦女士坦言:“如果我妥協,就會對您失去價值,您不會讓沒用的人活着。就當陪您玩一玩。”
宗主大人無語:“你用命玩?”
焦女士說這就是我:
“我貪玩,但我用心玩,關鍵是有人希望我玩起來,我想順着他們的心意,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玩死。”
宗主更加無語:“你還在懷疑伊蘭?”
焦嬌笑得宛如一隻智障:
“是誰都不重要,我要玩,我要做這個遊戲的主導者。至死方休。”
因爲,真相只有一個。
我是焦嬌,是一隻女王,也是一隻偵探。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女主在被虐的過程中居然變得越來越中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