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總被強吻之後,居然沒有暴打色狼,她呆呆地站起來,再呆呆地坐下來,然後……
趴在桌子上哭。
那種一抽一抽,悲傷到壓抑的哭。
她不動手,崔蟄也無奈了——
本來以爲打一架會好一點呢。
焦總哭了很久,久到她以爲崔蟄都走了,卻發現這貨默默擺了一桌的紅酒。
焦總沒問他怎麼找到她的寶貝的,她盯着高腳杯裡的紅色液體,沒有喝下去的興趣。
她說我不想喝:
“這幾天喝夠了。”
崔蟄說你等着。
他用她家的奶油和冰塊,很快做了一大盆紅酒冰激凌,放到焦總面前時她都有點震驚:
“這麼多?!你知道我的紅酒多貴嗎?”
崔醫生一臉無所謂:
“原價賠償,先嚐嘗。”
焦總用勺子舀了滿滿一勺,一大口吞下去,立馬被涼得不行,趕緊張口散涼氣。
她慢慢把冰激凌嚥下去,一點點亮了眼睛——
還真挺好吃的嗷嗷!!
焦總有一個習慣,她喜歡吃獨食,一吃到好吃的東西,覺得一盆也不夠。
她一手抱着那個盆,一手不停地舀着吃。
崔醫生故意也拿了個勺逗她:
“讓我吃點!!”
她抱着盆到沙發上吃去了,還不忘餵給湯圓寶寶。
崔醫生深深感嘆人不如貓=_=。
不過焦總還是沒能吃多久,崔蟄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把那個盆搶走了。
她一臉不滿,他就讓她看看清楚——
剩下的都是冰塊,沒有味道了。
焦嬌一臉複雜地看着他。
爲什麼,這麼瞭解我……
她沒有問出口,崔蟄卻答了:
“瞭解你的過程中,我也感到快樂。”
焦總臉上終於有了調侃:
“你是受虐狂麼?”
崔醫生一臉真摯:
“我當然不是,我希望你也不是。”
他說完就走了,還順走了她的紅酒=_=。
焦總整理桌子的時候發現了一張字條:
今日起正式追求你,小鬼。
落款:崔變態。
她不由好笑:他們父子倆還真像。
焦總把兩張字條放在一個抽屜裡,湯圓寶寶不忘評頭論足:
崔醫生的字比較好看。
焦總點點它的嘴巴:你還訛上他了?爲了吃頓肉至於嗎?
湯圓寶寶只能把心裡話嚥下去:
老的你根本hold不住嘛。
焦總失戀一個月後,終於記得在呂隊出院那天去接他。
這次她沒有說不該說的話,而是默默跟大家一起整理東西,依然笑得沒心沒肺,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喬瑪忙着登記出院的時候,焦總想扶呂知行一下,被陳放眼疾手快地擋住,她尷尬笑笑,沒有計較。
呂媽媽今天親自來接呂隊,當着全警隊人的面稱讚喬瑪,說真是患難見真情,多虧她一刻不停地守着,知行才能好得這麼快。
這些話就像一把把刀子,一下下往焦總心口上扎,陳放都有點佩服她,她怎麼還能笑着介紹自己。
“呂媽媽你好,我是焦氏醫藥的代理總裁,我叫焦嬌,是……呂隊和小喬的好朋友。”
呂媽媽也衝她禮貌地笑:
“小焦啊,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不要太執着了。我們知行和你不合適。”
焦總依然在笑:“您誤會了……”
呂媽媽就不跟她兜圈子了:
“小焦啊,我家老呂是緝毒英雄,真的不合適。”
焦總被這句話釘在原地,一步都不能往前走。
過了很久她才又開始笑,邊笑邊擦眼淚,然後不停地搖頭:
“不合適……不合適……是啊……不合適啊……不合適……”
哪怕我站在那兩個人的身後,什麼都不做,只在內心祈禱,也是不合適的。
即便你們散了,也不會是我啊。
原來我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外人,連當電燈泡的資格都不夠。
焦總的電話及時響起,是焦若昀。
“焦總,銀行和董事會的人在公司等你,幾個製藥廠都出現了問題。”
焦總回到焦氏醫藥時,董事們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焦總在路上已經瞭解了大致情況——
焦氏醫藥跟精誠分銷解約之後,陸續有數家分銷公司一起撤走,製藥廠積壓了很多庫存賣不出去,已經連工資都發不出了。
工人們徹底罷工。
她一進會議室,董事們就開始指責:
“焦總,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焦總,請你給我們一個交代!”
“焦總,焦氏醫藥不是你一個人的!”
“如果這件事對焦氏醫藥造成了嚴重損失,你要負全責!!”
焦若昀假惺惺地打圓場:
“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焦總,她這段時間比較忙。”
焦總撐在會議桌上,一字一頓:
“我焦嬌敢作敢當,如果這件事我不能解決,這個董事長,我不做就是了。”
焦總把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裴秘書跟她報告詳細情況:
“大小姐,製藥廠的老闆捲款潛逃,我們這邊真的週轉不了。”
焦總問公司的流動資金呢:
“製藥廠還有別的訂單,他們不幹活,焦氏會癱瘓的。”
裴秘書一臉絕望:
“流動資金已經動了不少,之前打過去的工資尾款都是從銀行貸的,這件事銀行已經知道了,再想辦貸款就難了。”
焦總嘆了口氣,繼而有點好笑:
“我剛剛跟銀行那邊談過了,他們倒沒罵我們是騙子,拒絕貸款的理由很充分,說什麼辦事流程,風控標準。以前一副孫子樣,現在一張晚娘臉。”
裴秘書笑不出來:
“大小姐,您這時候就別說風涼話了。”
焦總一臉認真地叫他裴伯伯:
“這很明顯就是個局嘛。”
焦總現在一點都不着急:
“您放心,很快有人提供解決方案,而且不止一種,到時候咱們挑就是了。”
裴遠航提醒她:
“不管哪一種方案,大小姐,你在董事會的地位……哎……”
焦總說裴伯伯你信嗎,這個代理總裁我根本就不想當,要不是爲了我那個坑女兒的爹,我早就走人了。
裴遠航傳達了焦志谷的第一道遺旨:
“大小姐,董事長說過,您走不下去的時候,可以把一切交給雲石醫藥的時總,對於董事長來說,一切他都可以放棄,除了你。”
焦總忍不住笑出聲:“他還真敢相信時澗!”
裴遠航低聲說大小姐您這是何必呢:
“董事長正在等你。”
焦總沉吟半晌,終於做出決定——既然情場失意,就要做回那個肆意飛揚的自己。
“裴伯伯,我現在還不能走。”
焦志谷的替身還沒有做好,焦氏醫藥我還不想放棄,最重要的是——
我越來越懷疑自己只是一顆棋子,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揭開棋手的真面目。
親愛的爸爸,你已經犯下了這麼多罪孽,引誘你犯下罪孽的人,更應該得到懲罰。
更何況,他們現在已經不會放我走了。
焦總去雲石醫藥見了時澗。
時總一臉驚訝:
“嬌嬌,聽說你失戀了,這麼快就想起我了。”
焦總把包一扔,坐下喝咖啡,口氣輕描淡寫:
“我爸跟你做交易了?”
時總坦言:“你爸說你是我的。”
焦總嬌笑:“哦?那你可不能相信他,他把我賣了無數次了。”
焦總把收購合同還給他:
“時總,這次我不想給自己留退路。”
時澗氣笑了:
“做任何事情都應該量力而行吧?
焦總看着他的臉一字一頓:
“我最討厭你這副否定一切的嘴臉。”
時總拿出抽屜裡十幾份收購合同,忍了很久纔沒有全砸她臉上。
“你想保全家業還全身而退?我就告訴你三個字,不可能。”
焦總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拿起包就走。
時總氣了半天,接到沈先生的電話。他未卜先知:
“不要試圖幫她,我們說定的。”
時總口氣有點衝:
“聽說您屬意她做媳婦?”
沈逆舟在電話那頭輕輕笑了:
“你求我幫她,方法由我定。”
時總難得頂撞了他一次:
“我現在反悔了,請您收手。”
沈逆舟直接掛了電話。
小白,你身邊這些人比許仙還蠢。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想嘗試老少戀(捂臉)~~爲焦總點一首《電燈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