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家眼看着快開到了,手機屏幕卻亮了,焦嬌按掉沒接,又特意繞了一圈,給師母多爭取點時間。
焦嬌不確定白衍是代表玄門來的,還是隻是過來吃獨食。如果是後者,幹|掉他就沒事了,如果是前者,幹|掉他還會有別人來。
不過,一旦跟他妥協,就一定會步步後退,直到被他逼死——
玄術師常懷絕技,少有良知。
與其如此,還是幹|掉他好了。
她打算用陣法把他絞碎,再給湯圓當零食。這纔是湯圓真正的“肉月餅”。
湯圓其實是一隻食夢獸。它以夢境碎片爲食,從中吸收各種魂魄的精華,提升自身的修爲。
白翩其實也是盜夢者。
他盜來後發覺沒用的夢,就餵給湯圓吃。
食夢獸本來沒有實體,只有魂魄,後來白翩做魂魄實驗,機緣巧合之下把湯圓安在了一隻死貓的肉體裡,於是湯圓就變成了一隻藍眼睛的純種波斯貓。
它跟波斯貓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它喜歡吃生肉,也包括人|肉。這對它的修爲沒有任何幫助,只是它的個人喜好,哪怕這使它越來越胖,越來越胖……
白翩在時,偶爾會削自己的一小片肉給湯圓吃,但自他死後,焦嬌和師母就戒了它的這個愛好——
吃人|肉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湯圓現在基本連肉都戒了,更別提人|肉了。
焦嬌其實不願意它再吃這東西。可是食夢獸的消化能力夠強,才能把玄術師的魂魄給徹底消滅,避免被人發現這一切。
既然選擇滅口,就必須滅乾淨。
焦嬌最終還是帶着白衍來到師母家門口。
她先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只能拿出鑰匙開門。
她正轉動門鎖呢,門卻被人從裡面推開了,一個年輕貌美的陌生女人出現在她面前,身上穿的旗袍莫名眼熟。
焦嬌有些愣了——
莫非是我開門的姿勢不對?
她一臉懵|逼地開口:“請問,這是刀伊蘭女士家嗎?”
對方笑盈盈地看着她,順便來了一個摸頭殺:
“嬌嬌,我就是姆媽呀。”
焦嬌徹底石化。
焦嬌可算是知道爲什麼師母要打電話給她了。
因爲她換了個頭,怕焦嬌受到驚嚇。
據她自己說,只是隨便拾掇了一下,就瞬間青春煥發了。
這種瞎話連湯圓都不信=_=。
焦嬌懷裡抱着湯圓,坐在桌子一角,師母和師伯坐在她左右手邊,視線膠着,欲語還羞……
非常明顯的老情人久別重逢橋段。
焦嬌覺得吧,師母應該更愛師伯,爲了看上去相配連頭都給換了。
另外,師母肯定也不打算啓用陣法,當然,也不需要了——
師伯那赤果果的眼神啊,很明顯是舊情復燃了,怎麼可能再對付師母嘛。
焦嬌想,其他事都可以他倆內部解決,但有一件事必須說清楚。
她委屈巴巴地向師母告狀:
“姆媽,師伯今天敲詐了我20億,還不許我留嫁妝錢,說我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刀伊蘭女士這時才從少女般的欣喜中清醒過來,拉着她小嬌嬌的手安慰道:
“沒事沒事,他敲你多少錢,姆媽雙倍給你敲回來。”
白衍正想解釋,刀伊蘭卻拋來嗔怪一眼,頓時骨頭都酥了,連忙擺擺手,表示我不跟小輩計較。
至此,焦嬌這隻電燈泡就可以放心退場了。
她走之前抱走了湯圓——
估計這幾天師母也沒空照顧它吧~
焦嬌從師母家出來,直接開着保時捷去了焦氏醫院。
她抱着湯圓徑直上了頂樓,目標:
院長室。
她用自己的門卡刷開了頂樓的玻璃門門禁,大步越過前臺,直接朝院長室方向走。
前臺小姑娘趕緊攔住,問她有沒有預約,她一下子摘掉了墨鏡,風情萬種地撩了撩秀髮,以一種“我就是大明星”的姿態問:
“你不認識我?”
小姑娘努力回想,表示我真的不記得您,但是您沒有預約的話,是不可以見院長的。
焦嬌不禁笑出了聲:“我不能見他?他算老幾啊他?你知不知道我纔是……”
說至此處她突然住嘴——
她看見走廊上一個熟人正在朝這邊走過來。
關鍵是,這個熟人有點帥,要hold住儀態!
焦小姐便不跟前臺置氣了,她再次撩發,並清清嗓子,笑容得體地朝那個熟人打招呼:
“崔醫生!”
崔蟄皺眉,流露出“我跟你不是很熟”的表情。
焦嬌造作道:“崔醫生,才一年沒見你就把我忘啦?我真的好傷心啊~~”
崔醫生輕嘆口氣。這貨去年過來實習是他帶的,真是想說不認識都不行。
他一臉嫌棄地指指她懷裡的貓:
“你不知道醫院裡不能有寵物嗎?”
焦嬌聞言更傷心,覺得他從頭到腳都在挑她的刺。
她愛撫着湯圓,撅嘴表示不滿:“你們太冷血了,竟然連這麼一隻嬌小迷人可愛的小貓咪都嫌棄!!”
崔蟄更無語:“你確定這隻肥貓嬌小迷人可愛?”
焦嬌瞬間氣短,她揉揉發酸的手,暗自下決心讓湯圓減肥!!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就懶得跟帥哥磨嘰了:
“焦若昀呢?我要見他。”
崔蟄比出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越過她揚長而去。
焦嬌衝他有點帥的背影吐舌頭,打算讓焦若昀扣掉他今年的獎金。
這回前臺小姑娘並沒有攔她,頗有眼色地還給她指了指路。
焦嬌表示這條路哪用你指,老孃夢裡都橫掃千百遍了。
誰讓焦若昀和她一樣都姓焦呢。
焦大小姐直接推開了院長室的門。
裡面正在辦公的焦若昀聞聲擡頭,看見是她時有一瞬的驚訝,卻很快掩飾好。
她抱着肥貓坐在他的會客座椅上,然後一動不動,就等着他親自來給她倒茶——
有點像舊社會小老婆給大老婆敬茶,如果能跪着就更好。
焦若昀無奈,只能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她只看了一眼,一看沒有茶葉立馬扭頭拒絕。
像個只吃糖不吃藥的孩子。
焦院長不知怎地很想笑,於是他真的捂着嘴巴平靜了一會兒,才恢復高貴冷豔。
他把那個玻璃杯往茶几上哐當一放,表示你愛喝不喝,你大爺不伺候了。
焦嬌一點都不急,她很快聽見他不停地打噴嚏——
他對貓過敏。
她笑着轉過頭來,卻見他已在她身邊坐下,忍着噴嚏若無其事地喝水,那杯他倒了她卻沒喝的水。
焦嬌不由託着腮幫子調皮看他:
“焦院長,想不想解脫?”
焦院長置若罔聞,繼續喝水。
她不放棄,死盯着他看,直到他終於把那杯水喝完,擡起手腕看他的百達翡麗,開始對着空氣說:
“西街新開家泰國菜,咖喱挺正宗。”
他知道她特別喜歡吃這個。
而她也只能妥協——
肚子裡的空城計唱不下去了=_=。
那家泰國菜死貴不說,還不讓貓進去,氣得焦嬌差點當場就走,還是焦若昀想了個辦法——
焦院長一聲令下,太多人給他看貓了。
餐廳裡的招待還以爲他倆是情侶,隆重推薦了情侶套餐,遭到某位小姐的嚴辭拒絕:
“誰說我跟他是情侶了?你看清楚好伐,我倆是……”
她“仇人”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焦若昀截住,他微笑着將這誤會解釋清楚:
“我們是兄妹。”
那招待立馬賠笑:“我看二位長得不像,這才誤會了。”
焦若昀說沒關係,本來就不像嘛。
他說這話時莫名有些落寞,焦嬌剛剛有些不忍,想想卻又不忿——
他本來就不是焦志谷親生的,待遇已經這麼好了,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焦若昀邊吃菜邊問她怎麼提前回來了?
她張嘴剛想說我捉|奸去了,想想卻生生嚥下,聯姻失敗還真是沒什麼可炫耀的。
焦若昀從她的神情中猜到了幾分:
“跟男朋友吵架了?”
焦嬌放下筷子,覺得特別沒意思:
“你說怎麼就這麼不公平呢,男人出個軌就情有可原,女人就得忠貞不二,憑什麼呢?”
焦若昀也放下筷子,拱起手撐着下巴說,那得分情況。
“一段關係中誰掌握主動權,誰更不在意失去,就更容易得到原諒。當今社會,還是男人掌握主動權的。”
焦嬌陷入沉思。
焦嬌常聽焦志谷抱怨他生了個女兒,他說在商界肯定是男人更吃得開。
在商界有這樣的說法:被女人牽絆的男人,成不了大氣。
在他們眼裡,男人要想成功,必須薄情寡性。當他們事業有成以後,女人又只能站在他們背後。
因爲我成功了,所以你就要依附於我。
就是這種深深刻在骨子裡的男女有別的想法,促成了大家對不專一的女人冷嘲熱諷,對不專一的男人卻無限寬容。
焦若昀的意思,其實跟焦志谷一樣。
他可能也認爲,她在與閔昊的關係中,很難佔據上風。
既然佔不了上風,到底要不要放棄呢?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先別猜男主,因爲還沒全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