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知行花了一天工夫,終於將劫持案調查清楚。
本來只有嫌疑人供述,孤證無法定罪,誰讓兩位大佬不打自招呢。
焦若昀僱兇在先,瞿連山趁機借刀,再嫁禍給焦若昀,意圖漁翁得利。
瞿連山屬於犯罪未遂,依法拘禁判刑。
焦若昀主動中止犯罪,按例從輕處罰。
焦總在警局等了一天,從中午等到深夜,終於等來了結果。
喬瑪本來準備了足夠的紙巾,沒想到這次她卻沒有哭,只是有些失望地說:
“原來真的是這樣啊……”
喬瑪說你可以上訴的,她卻輕輕搖頭:
“算了吧小喬,家醜不可外揚。”
焦總說董事會也不止他們兩隻蛀蟲。
喬瑪摸摸她的頭,突然覺得心疼:
她以前那麼愛哭,現在卻也知道無奈了。
呂知行放走焦若昀之前,不經意問了一句:
“爲什麼住手?”
焦若昀頭也不回,聲音輕得彷彿在對自己說——
“何必呢。”
焦總紅着眼睛等焦若昀出來,一看見他就拿東西砸他,被喬瑪死死抱住。
焦總一副要打死他的架勢,用盡全身力氣尖叫:
“你王八蛋!白眼狼!你喪盡天良!不得好死!!”
焦院長面無表情地整理自己的衣着,聲音裡沒有一點情緒:
“你好好地站在這裡,就沒有資格指責我。”
這時喬瑪都看不過去了:
“她要有什麼三長兩短,還能指責你嗎?!”
焦院長笑得一派斯文敗類:
“所以啊,無論輸贏,她都沒資格指責我。”
焦院長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淡定從容地走出警局,焦總卻還得繼續演戲。
她坐在休息室裡平息情緒,間或掉幾滴鱷魚淚,喬瑪一直在勸她想開:
“既然這個人渣已經露出真面目,咱們以後多防着他就行。”
焦總邊喝水邊嘆氣:
“我真不明白,我哪裡招他了……”
喬瑪說你想這個幹嘛:
“你要能弄明白變態在想什麼,那你不也成變態了?”
焦總破涕爲笑。
焦總伸出手要抱抱,喬瑪這次沒有拒絕,把她抱得緊緊的。
她突然有點哽咽:
“你這個二貨……”
你知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可能是你無法承受的。
但願在那個時候,你還可以接受我的擁抱。
焦嬌聽着喬瑪的心跳,它是那麼的悲傷,那麼的不捨,聽得她眨眨眼睛,不可避免地落了一滴淚。
親愛的小喬,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我知道願賭服輸,只是我輸得太慘的時候,我真的會哭的,你也別給我擦眼淚。
因爲你越擦,我越想哭。
焦總從警局出來,裴子愈看着她紅紅的眼睛,不由怪她心軟:
“你說你放過他幹什麼?”
焦總回到房車上纔開始擦眼淚,擦完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邊喝邊順氣:
“子愈,你聽說過壯士斷腕嗎?”
裴子愈不懂:“什麼意思?”
焦總換上生殺予奪的面孔:
“壯士斷腕,必有替死之鬼。”
焦氏醫藥的所有罪惡,總要有人揹負吧。
就像做手術,先把毒瘤切除,無論如何先把人保住,管他能活多久。
焦總給遠方的親爹敬了一杯:
老焦,你是這個意思吧?
焦總親自探視瞿連山,讓他簽下了股份回收合同,作爲交換她會放過他的家人。
焦總辦完了事要走,卻被他叫住。
瞿連山一臉讚許地看着她:
“像,跟你爸真像,兵不血刃。”
焦總垂眸一笑:
“瞿伯伯,希望你好好懺悔。”
瞿連山無聲提醒她:“焦若昀是把好刀,別浪費。”
焦總大聲說知道了。
化敵爲友不是最高境界,化敵爲刀纔是高手,你要時刻記住,你不是任何人手中的刀,你永遠是,執刀人。
——焦董事長。
焦嬌放棄《夢南柯》和夢魔胎,其實只有一個原因。
她不做任何人的手中刃,她從來都是執刀人。
師父,你想利用我,下輩子吧。
焦總今日本想例行騷擾警局,卻被師母一個電話叫回去:
“嬌嬌,今天你一個人回來吃飯嗎?”
刀伊蘭強調了“一個人”,焦總立馬警覺:
“姆媽,我正要去找我家男神呢。”
師母說你別找了,先回來一趟。
焦總果然隻身回去了,沒有帶湯圓。
刀伊蘭給她開門,裡面果然很熱鬧。
白衍、陶光都在,還有一位風韻猶存的女士,刀伊蘭讓她叫師叔。
這就是陶光的師父白霜。
焦總自來熟地跟師叔握手:
“師叔居然是個大美女,我還以爲是個老頭子呢!”
白霜的嘴角肉眼可見地上揚:
“跟你師母比,誰更美?”
刀伊蘭女士一眼刀殺過來,焦總立馬把話說順溜:
“師叔你是高嶺之花賽雪欺霜,師母是怒罵皆宜風情萬種,兩種不同的美,沒有可比性。”
白霜嘖嘖讚歎,不忘埋汰別人:
“刀伊蘭啊刀伊蘭,師侄比你會說話多了!!”
刀伊蘭女士對這夥強盜沒有好臉色:
“你們要麼走,要麼打。”
焦總偷偷摸摸問她:“師伯哪頭的?”
刀伊蘭大聲罵她蠢:
“我們倆,對他們仨!!”
靠之!就知道師伯要叛變!
白衍面色訕訕:
“伊蘭啊,我們測算過了,距離魔星再世沒多久了,你能不能以大局爲重?”
刀伊蘭當場拍桌: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想幹嘛!”
白霜輕輕拉她坐下:
“師姐你何必動怒呢?師父臨終前交代過,你是他唯一的女兒,我們怎麼可能對你不利呢?”
她說着說着語氣就很酸:
“你看兩位師兄都爲你要死要活的。”
這幾位的陳年往事,刀伊蘭女士很少提,不過焦總已經腦補得差不多了。
大致上是這樣,他愛她,另一個他也愛她,另一個她卻愛他,後來另一個她又愛另一個他,她發現兩個他都愛。
看不懂吧?焦總也不懂,總而言之就是……
兩男兩女修羅場,無限循環四角戀。
好吧,正經講是這樣:
刀伊蘭女士作爲大師姐,被兩個師弟追求,小師妹白霜女士心頭不忿,出於嫉妒心理要把兩位師兄都撬走。
結果……
相愛相殺的好像是一對百合=_=。
焦總現在才發現,她那點狗血戀情真不算什麼,人家的劇本簡直歷久彌新。
白霜女士一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住了,一直在罵刀伊蘭女士綠茶|婊,刀伊蘭女士回罵她白蓮|婊,白衍師伯夾在中間,捱了不少巴掌=_=。
焦總一臉可怕地坐在牆角,跟陶光帥哥聊天:
“師兄,你師父好潑哦。”
陶光一臉絕望:“我師父……哎……”
更年期癌症晚期QAQ。
這時他才發現身邊坐着這貨,立馬嫌棄地走開。
焦總一臉受傷:
“師兄~~~我有這麼討厭嘛~~”
那邊好不容易吵完了,白霜女士纔想起她的寶貝徒弟,又找到新理由指責刀伊蘭女士:
“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把她師兄打成這樣!!你說吧,怎麼善了?”
刀伊蘭女士把焦總護在身後,矯揉造作地嘆氣:
“哎……你說你打不過我就算了,徒弟也比我家嬌嬌菜,你怎麼還有臉說出來?”
懟得好!!
焦總在師母身後拼命鼓掌。
白霜那叫一個氣啊,衝上去就要撕了她,還好白衍攔住:“別鬧了!!”
白霜只能坐下,給刀伊蘭下最後通牒:
“師姐你是知道的,玄門一向先禮後兵,你非要等長老們過來請你嗎?”
刀伊蘭說好啊:
“要不是看在我家老頭子那幾分薄面上,你們是不是早都殺了我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白衍只能再勸:
“宗主顧念師父的救命之恩,願意給你時間,可你也不能一再地……”
白衍一提到“宗主”,刀伊蘭的態度肉眼可見地軟化。
“你再讓我考慮一下。”
白衍說總得定個期限吧。
刀伊蘭女士一口價:“三個月。”
白衍面露難色:“少一點吧?”
刀伊蘭女士一臉“我看在你的面子上”:
“兩個月。”
白衍立馬答應:“成交!”
送走這些強盜之後,焦總忍不住埋怨師母:
“姆媽,兩個月夠幹什麼呀。”
刀伊蘭說兩個月絕對夠:
“你把存知的人喊過來,級別越高越好,讓他們狗咬狗。”
焦總說姆媽你是不是瘋了:
“就算他們狗咬狗,我們也逃不掉啊……”
刀伊蘭一臉天機不可泄露。
焦總不明覺厲。
姆媽不會跟那個宗主還有存知的人都有一腿吧……
刀伊蘭女士,我單方面宣佈你是我偶像!!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的母女CP:潑婦攻刀伊蘭X嬌弱受焦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