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圍剿之下,焦女王還有心情調戲陶光。她永遠是那個戳穿一切的人——
“小陶啊,你越來越有一派之主的樣子啦!”
陶光一臉苦相。
他似乎是個被派和談的使者,可惜雙方擺明了要開戰,實際上不過是傳說中的炮灰。
焦女王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我聽說夢魔是你乾爸,我跟他是一對冤家,不如你認我做乾媽!”
陶光捂住胸口,額頭冒出汗珠,一副不堪寵|幸的白蓮花樣。焦女王摸着下巴,腦子裡滿是齷|齪念頭:誒,你不知道這樣只會激起我的獸|欲嘛?
陶光心裡的念頭是:我已經有夢魔這張催命符了,真的不缺你這一張!!
焦女王真就猥瑣地笑出聲:
“小陶啊,兩王爭一後,傳出去你就是最強瑪麗蘇啊!比你家宗主還高貴!”
陶光絕望地閉上眼睛,義正嚴辭地拒絕:“我只忠於玄門。”
焦女王憋笑:“我懂得!你想篡位嘛!”
陶光被她氣暈,恰到好處地倒在了夢魔懷裡,弱不勝衣楚楚可憐,林妹妹下凡也要汗顏。
焦女王饒有興味地看起了言情劇。
陶光半倚在夢魔身上,努力想要站起來,最終當然是哆嗦得更厲害,惹得夢魔一臉心疼地扶好了他,頂着袁進的臉大罵焦女王:“你少挑撥離間!”
陶光顫顫巍巍地指着她:
“你……”
焦女王這下也西子捧心,希望不是東施效顰。她皺着眉頭,蘭花指指了回來:“哎呀,乾兒子你別怕,快到乾媽懷裡來,讓乾媽好好疼你!”
玄門存知整齊劃一地抽氣。
白翩終於站出來指責這一家三口:
“陶光,你好啊!!”
焦女王不滿地瞪他一眼:“這是林妹妹的臺詞,該我乾兒子說纔對!”
陶光兩眼一黑,徹底不省人事。
夢魔小心地把他放在地上,此刻終於明白了黑龍的意圖——她把陶光拉入陣營,知道玄門不會放過他,逼他帶他一起入夢,她就多了一個籌碼。
夢魔在心中嗤笑:看來我演技不錯。
夢魔輕輕揮手,施如斯也倒在了陶光身旁。
兩具身體完好無損,兩個魂魄已然入夢。
焦女王還是不滿意。她目光森冷,哪來方纔半點笑意:“要玩就玩大的。”
闞巖色開始抖慌,蘭忘機面色如常。
夢魔退開一步,很有紳士風度:“想誰陪葬,自己挑。”
焦女王開始點兵點將。
闞巖色不幸被第一個點中,他當場求饒:“陛下……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本來只想觀戰,順便分點龍肉嘛!
焦女王隔空在他的眉心點了一下,闞巖色就成了第三具躺下的身體。
接着焦女王亂點一氣,在場所有人幾乎都被點到,他們還來不及求饒,倒是夢魔大發慈悲:“人多麻煩。”
焦女王勾脣:就知道你餓得沒力氣作。
她在空中打了個響指:“剛纔沒被點到的,都出來吧。”
玄門是白翩跟蘭忘機,存知是崔蟄與閆立。
焦女王知道閆先生是沈先生的死忠粉,就算看在亡夫的面上,也該帶他出來溜溜。
閆立笑眯眯地看着她:“多謝陛下賞識。”
焦女王衝他一擡下巴:“閆先生曾救我一回,理當奉還。”
閆先生還是笑:“沈先生也救過你。”
焦女王一隻手去摸崔總的頭,一隻手開始抹眼淚。
“哎……要不是爲了這個傻兒子,我真想跟他一起去了啊……”
夢魔一副噁心得想吐的樣子。
焦女王秒變閻羅臉:“愣着幹嘛?還讓我幫你動?”
夢魔覺得跟她比起來自己簡直稱得上是君子:“你確定我先結夢?”
焦女王站如青松,表示這纔是真正的君子之風。如果眼神不那麼邪的話——
“我不在乎。”
夢魔就不客氣了——他用屏障隔開圍觀羣衆,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在場幾位男士紛紛偏過頭,焦女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這具身體居然有八塊腹肌誒!!
夢魔脫剩最後一條內|褲,發現焦女王正盯着他下|半|身……以一種學術中帶點猥瑣的目光。
他瞬間明白她爲何絕情——肯定是走腎走習慣了啊!!
夢魔被她看得有些惱怒:“你是色|魔嗎?”
焦女王幫他科普成語:“我披着人的皮囊,藏着龍的淫|蕩,請叫我斯文敗類!!”
造夢前焦女王朝夢魔三鞠躬,鞠得他渾身不舒服——當他是死人啊!
焦女王語氣真誠:“你是無數個前輩的心血,我跟你過招也算憑弔先賢。”
夢魔端好前輩的風範,搖頭晃腦地賣弄:“可知夢之奧義?”
對於一條整天只知道打架吃人的惡龍來說,她當然不知道;可對於一隻瘋得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的盜夢者來說,她必須非常清楚。
焦女王朝空中拋出一隻蘋果,它沒有按照牛頓定律掉落,穩穩當當地停在空中。
她點點自己的胸口:
“夢者,欲|望耳。”
世人常說平淡是真,卻在夢中妄想。他們既有清貧的打算,也有猙獰的欲|望。
今日做夢粗茶淡飯,明日做夢紙醉金迷,後日做夢登高跌重,大後日始知世事無常,便不再有夢。
待欲|望復甦,則周而復始。
夢境是無數可能,無數可能的背後,是無數預知——爲什麼不肯在現實中積極進取?因爲夢境提前告訴你會登高跌重。
大多數人被夢境勸退了腳步,少數人被夢境蠱惑着向前。
譬如夢魔。
譬如惡龍。
蠱惑他們的,都是惡念——傲慢、嫉妒、怨恨、暴怒、貪婪、淫|欲……
他們不怕登高跌重,享受惡念如|潮,將他們推至高峰。
夢魔幾乎把惡龍當作了知音:
“可惜生而爲敵。”
焦女王笑容天真:“和解好不好?”
夢魔舉頭去望空中那隻蘋果。
他微微一笑,它就支離破碎,汁水濺到每一個參與者身上。
夢境開始。
夢境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能迷惑住焦女王的夢境,不能太過真實,也不能荒謬無度。如果她還有一點痛癢的感覺,必須撓得恰到好處。
最好的夢境,是軟弱的曾經。
在這裡每一個人都寵你,你會不由自主地沉溺。
夢境從焦女王六歲開始。
施如斯沒有從火車站離開,她轉了一圈還是決定留下來。
六歲的焦女王還等在原地,看見她回來跟個花蝴蝶似的飛進她懷裡。
焦女王默默圍觀。
她其實已經發現:
夢魔把陶光和施如斯的魂魄都放在了施如斯的身體裡。
這是一個挺有趣的佈局——雙方各自“在意”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爲免搞混,我們把參與者稱爲焦嬌,圍觀者還是焦女王。
現實的缺憾,由夢境來補。
焦嬌六歲那年,施如斯跟焦志谷離婚又復婚。焦志谷從此不再花心,成了模範丈夫,堂堂公司老總,聽憑妻子打罵。
焦女王一眼認出這隻唯唯諾諾的焦志谷,正是最會看眼色的闞巖色。
而那只有暴力傾向的施如斯……可能是陶光跟施如斯共同作用。
焦女王終於明白陶光爲什麼配夢魔胃口了——他有着白蓮花的皮,以及黑蓮花的心,既能美玉無瑕,又能風|騷|火|辣。
人前貞潔烈|婦,牀|上|熱|辣騷|婦,試問,這種禁忌誘惑誰能擋得住?
焦志谷與施如斯的陰|盛|陽|衰夫妻模式,深深影響了他們的女兒焦嬌。她從小立志要找一個跟老爸一樣的忠犬系老公。
焦嬌不用鬥小媽,不用爭財產,在爸媽的雙份寵愛之下,無憂無慮地長到十八歲,依然是天真嬌蠻的模樣。
這時第一個反派出現了。
崔蟄十分別扭地扮演着焦若昀,好在他對這個角色足夠熟悉,實在是把握到了精髓——人前光明磊落,人後陰鬱敏感。
焦若昀在焦嬌的十八歲成人宴上,給她介紹了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
焦女王很無語,這位紳士長得倒是挺像袁進,可惜名字太直白——還叫白翩。
她跟夢魔投訴:“你不能改個名字嗎?”
夢魔也很無奈:“白雁死活不肯。”
焦若昀的陰謀很簡單:他用美男引誘焦嬌吸|毒,等她猝死之後,家產自然就歸他。
崔蟄心道:這劇本還挺寫實。
劇情很快到了狗血的地方——美男白翩真的愛上了焦嬌,不但沒讓她染上毒|癮,還向她坦誠一切。
焦嬌震驚之餘有些感動,但還是選擇跟白翩分手。
焦若昀的陰謀敗露,被焦志谷趕出家門。
這時他的女朋友楊歆站出來,帶他去見自己的高官爸爸楊一帆。
三人關起門來密謀。
焦女王懶得再猜誰是誰。
夢魔好心告訴她:“蘭忘機是楊一帆,閆立是楊歆。”
焦女王心道果然:蘭忘機就是扮不了嫩!
楊一帆借職務之便陷害焦氏醫藥涉毒,焦志谷被拘留調查,焦氏醫藥被勒令暫停運轉。
施如斯四處求人無果,只能找到楊一帆,表示只要他能放過焦志谷,自己可以陪他睡一覺。
這麼庸俗的劇情……就算是這麼變|態的焦女王,也表示不能接受。
夢魔讓她別急:“先看下去。”
楊一帆毅然決然地拒絕了施如斯,因爲施如斯老了點,他想吃嫩的。譬如施如斯的女兒。
施如斯一哭二鬧三上吊,焦嬌最終同意用這種方式救爸爸。
蘭忘機大概是實在演不下去。他坐在牀邊點了根菸,裝模作樣地看了牀上的焦嬌幾眼。
焦嬌蜷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正當大灰狼要掀開被子吃掉小白兔時,正義的使者——白翩同志出現了。
白翩同志打了大灰狼一頓,順利救走了小白兔。
焦嬌本就對他餘情未了,這下徹底舊情復燃,幹|柴|烈|火|天|雷|滾滾之下,非常非常順利地就滾了牀單。
滾完牀單之後,白翩表示要幫她救爸爸。
焦嬌還剩最後一點智商:
“你不是跟焦若昀……”
白翩以吻封緘。
焦女王看到這裡,依然沒什麼感覺。
夢魔氣結:“你不是色|魔嗎?”
爲什麼不想自己上去試試?
焦女王邪魅一笑:“我想睡|你。”
夢魔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八塊腹肌。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金曲《假面》~~誰能隻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