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黑黑。”看樣子黑無常經常這樣警告白無常,說這話時已經是滿臉的不耐煩,甚至於他的動作有點想伸手削白無常。
“有什麼嘛,咋倆可是最佳拍檔!”白無常嬉笑着說道。
我被白無常拉到黑無常面前,很奇怪,明明感覺白無常並沒有用什麼力,卻是很輕鬆地將我拉了過去,就好像是……是我自願走過去的一樣。
“還有一瓶隱身藥去了哪裡?是不是還有其他野鬼也飲用了?”黑無常黑着臉厲聲詢問道。
他的眼睛盯着我不敢隨意開口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待我腦袋冷靜下來後,我才緩緩編造道:“沒有,我這一瓶都是別人給的。”
瞎編總比啥也說不出來好,既然顏修和白月希望我被這倆冥使給逮住,那必然是要我進冥府後想辦法把裡面的門打開,搞不好他們現在已經進入暗道中了,就等着我開鎖。
這樣想着我就聽到顏修用意念傳給我的話:“謹慎行事,我們如果直接隱身尾隨你們進去,靈力會在使用中無形散發出去,會很容易就被冥使感知,然後被發現,所以現在只能靠你了,你手上的戒指依舊有用,我和白月已經進入暗道中,你若遇着什麼難事,第一時間敲戒指。”
感情真就是難事推我上,那最開先說的暗中保護就不存在了咯?搞半天還是要讓我獨自面對,我真就快代替他倆成爲主角了,不過……他顏修若是被所在暗道中,他要怎麼出來幫我?
“給你隱身藥的是誰?”黑無常問道。
“不知道,我沒見着他。”我臉不紅心不跳地瞎編道。
“那你是怎麼拿到的?”黑無常繼續逼問道,似是要刨根問到底,那雙似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逐漸有些爲自己的胡編瞎造而感到心慌,不過還好,這點程度的心慌對我來說問題不大,我依舊能冷靜地編下去。
我真摯地看着他,很“實誠”地說道:“我忘了,我就記得似乎是碰巧看見了一瓶瓶子,瓶子下面壓着張紙。”
“紙上寫的什麼?”黑無常順着我的話問讓我有些意外,他居然對我的話沒有任何懷疑,我這表現力也太強了吧。
“寫的好像是……如你想解未了心願,那便飲下這瓶隱身藥,出逃冥界。”我眼神上瞟,裝作在回憶的樣子。
“完全對得上。”白無常欣喜拍手道。
“臥槽?”我發神地呆楞着,對於白無常說的話可謂是一愣二懵三呆,他的意思是我瞎編的話與事實完全對得上?這麼湊巧?
“先帶回去交給刑部的冥使審問一番。”黑無常也不再問我問題,邊說着邊將暗門鎖上,先一步走在白無常前面往來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啊!”白無常慌里慌張粗略地用似繩卻又不是繩的東西捆綁住我後,趕忙拉着我追上黑無常。
黑無常的步伐突然停頓了下,回頭望了望已經被鎖死的暗門,眉頭微皺,眼神中含着些起起伏伏的疑慮。我不禁心一緊,他不會是發現顏修和白月躲了進去吧……不會的不會的,若是發現了就不會走這麼遠才反應過來。
我盡心盡力的安慰着自己慌亂的心臟,我現在應該把重點放在我自己身上,事情有點複雜化了,後面極有可能會發生讓我措手不及的事,尤其是會因爲我的胡編亂造和事實對上這一點。
但我首要目的是找機會拿到在黑無常身上的鑰匙,剛纔看黑無常收起鑰匙時,我瞧見他衣兜裡似乎還有一把鑰匙,與使用過的這把不同,那把形狀更加古怪,雖然沒看清,但隱約有點花瓣的輪廓,或許那把就是開啓裡面暗道門的鑰匙。
必須得拿到它,然後偷摸着去開鎖。
我不能放過一個可行的機會,我集中注意力,不然自己的意識走神。
跟着黑白無常進入冥府倒是挺順利的,大概是因爲這些冥使和差使都知道黑白無常帶的人會是何種人,纔沒有攔下多問。
冥府與我想象中的大抵有些不一樣,在我認知裡,冥界應該是昏黑、死氣沉沉的,而現在眼見的冥府竟是金黃參差不齊的殿堂,燈火通明,富麗堂皇,每座殿堂的外沿都高掛着火紅圓滾的大燈籠,亡靈來來往往四處行路,這哪像是死人待的地方,這與街市簡直差不太多啊!
轉過一個又一個彎,路過一座又一座殿堂,終於在“刑部”殿堂門前停下。
“你把她帶進去,我再從這邊的門下去察看下暗道,剛剛沒走進去。”黑無常說罷就動身離開。
白無常皺着眉卻改不了臉上掛着的笑容,看起來是在苦笑,只聽他抱怨道:“怎麼又單獨行動……”
“又?”我無意中把疑惑問出了嘴。
不過白無常也挺健談的,見我問了,他也是看着黑無常離去的方向落寞地說道:“按理說我們黑白無常應該時刻一起行動的,少一個,力量就會被消減許多,但自從一次事件後他就經常自己行動,也不告訴我……”說着說着白無常捏緊了拳頭。
“啥事啊?”
“捉拿魔魂,那一次我受了極重的傷,最後是黑黑將我揹回了冥界,那次他也受了傷,好在最後還是捉拿下了那魔魂,我和黑黑也就沒有白受傷,不過就是那次以後,黑黑就經常自己行動,也不告訴我原因……”白無常雙眼耷拉着,顯得有些失落,就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原來如此……”我忘記了我自己處境,竟對白無常所說的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繼續追問道,“那魔魂很厲害?”
白無常大概也是忘了自己該幹什麼,竟坐在殿門前的臺階上繼續與我道來:“肯定啊,那是個走火入魔了的人的魂靈,不對,應該算個半仙,她還沒死之前就在人界鬧得厲害,還惹得天界的人下來平事。”
走火入魔?半仙?鬧得厲害?天界的人下來平事?這幾個關鍵詞我怎麼感覺這麼耳熟啊。
“聽說當時幸好她還尚存些理智,纔沒讓事情更加惡化……”
這聽着真的好熟悉。我心頭亂着,根本沒聽到白無常後面說的話,直到與他共同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這個魔魂生前叫……蘇淼。”
“蘇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