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橋面,也就閉眼再睜眼的瞬間,竟瞧見血紅的彼岸花在橋面上朵朵挨着盛開着,點點紅光從它們花身上升起,又在半空逐漸消失,也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很有意境,不過奇怪的是,有些彼岸花上的紅光格外的亮,而且這些彼岸花似乎是指引着一條路。
“你們有看到什麼嗎?”我試探性問他們二人,萬一只是我眼睛出“問題”了,那不該多說的話我可不要亂說。
“有一路的彼岸花更紅。”
“有一路的彼岸花更紅。”
顏修和白月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來,他們這一說,我就舒了口氣,看來我眼睛沒問題。
“你們怎麼想?”我問道。
“剛纔孟婆說彼岸花會指引你們通往該去的地方,會不會就是讓我們跟着彼岸花行路?”白月一手擡着另一隻手的手肘,輕摸着下巴,似還在想有沒有其它的可能性。
“我們在這裡不方便用靈力,還是小心點好。”顏修說這話大抵是與白月同樣的想法,讓我們先跟着彼岸花走,不過得小心。
“嗯。”白月點點頭,與顏修相視一眼,又堅定地望向前方,二人許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連接下來遇到突發情況該怎麼辦都用眼神商量好了。
不愧是青梅竹馬。我在心裡暗暗感嘆道,但一擡眼我又對上了顏修冷峻的雙眼,而且一對上我就感覺自己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說道:“知道啦知道啦,緊跟在你身邊,不亂走,這樣,我拉着你好了吧。”
我一說完,還真就下意識地拉住了他寬大地衣袖,他神情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又是副“你明白就好”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我們三個看到的彼岸花發光樣是不是同路的,但就目前看來,我們看到的應該是一樣的,不張望身邊經過亡靈,只要沒鬼攔路,我們就一路跟着這些發光的彼岸花走。
讓人驚訝的是,當走到最後一朵發光的彼岸花前時,便無地可尋彼岸花,取而代之的是地上的一道木質暗門,而面前則是萬丈高的高牆。
“這麼高的牆若不用靈力是不可能過去的,而且高牆上肯定有冥使看守。”白月雙眼上下看了看眼前的高牆說道。
“嗯,那些花把我們引到這個暗門處,想必這個暗門裡應該是條可以通往牆內的通道。”顏修說道。
“就算有通道,我們也要先想辦法打開,你會撬鎖?”我狐疑地望着顏修,“這暗門被一把巨大的鐵鎖與地面鎖着,不會撬鎖的話,那就只能直接破壞暗門,木質的應該是好破壞,不過動靜肯定也不小,一下就會引來冥使。”
“沒錯,這個鎖是冥界特有的,用在天界和人界開鎖的那一套不一定能成。”白月單膝跪在地上,白皙細長的手指拿起鎖打量了一番,又嘆氣放下,“看來有方法避開大門差使的詢問我們也不一定用得上。”
“有人。”顏修突然警覺,把我和白月拉到高牆的死角處隱蔽起來,嘴裡又囔囔唸了什麼,我以爲他在跟我們說話,可剛想開口問他在說什麼,就被他捂住了嘴。
我也識相,被捂住了嘴不說話就是了,雙目盯着前方,看着是什麼人,不,應該是什麼東西走了過來。
“爲什麼我們兩個也要巡視啊。”聽這低沉的抱怨聲離我們越來越近,看來的確是在向我們這兒走來。
“你可就別抱怨了,那倆魂識丟了,我們沒被打去地獄走一圈都是好的了,你還想怎樣。”這個較爲尖銳的聲音裡便帶有一點僥倖,聽他們的對話能判斷出,他倆是被罰來巡視的。
兩東西的身影逐漸映入眼簾,一黑一白,帶着高高的官帽,黑的那個面容嚴肅,帽上寫有“正在捉你”四字,白的那個滿面笑容,吐着長舌,帽上寫有“你可來了”四字,黑的個頭比白的矮小些……這不就妥妥的黑白無常嗎?!
“你把你那臭長的舌頭收一收吧,一直吊着又沒鬼看。”黑無常嫌棄地扯了扯白無常的長舌,還故作樣子捂住了口鼻。
“要你管,我樂意,我這是爲了隨時都有威嚴在身。”白無常尖銳的聲音雖這麼反駁着,可最終還是把舌頭捲回了嘴裡。
“得了吧,還威嚴,我看你在被審訊的時候威嚴掉了一地。”黑無常似乎是有意在損白無常。
白無常聽後一下就惱怒了,長舌再次吐出,氣急敗壞地看着黑無常,一手指着他,支支吾吾:“你你你,好鬼不提當年慫,更何況最後我倆還不是一起被罰,你不準拿這個壞我在冥界的名聲,絕不可以!”
“幼稚。”黑無常白了眼白無常,自顧自地繼續向前走去,白無常在他身後又罵了會兒纔跟了上去。
本以爲他倆只是例行巡視路過這裡,沒想到他倆居然在那暗門前停下了,還蹲在檢查起暗門來,我有點不安,剛剛白月碰過那鎖,他們不會能發現什麼吧。
黑無常認真地檢查,那白無常就在他身旁不停地說着:“你說那盜賊偷魂識幹嘛啊,還爲此專門打通了個地下通道,還讓我們難以填上,只好安兩個冥門鎖着,偷魂識爲啥呀,都是兩個快被允許轉生的魂識了,他這一干不就讓那倆魂識遭罪嗎。”
失蹤的魂識居然是被人挖地道偷走的,離譜啊,冥界的看守也太鬆了吧。
“誒,那兩個被偷的魂識生前叫什麼來着?好像是叫……叫……那啥……”白無常半天說不出魂識的名字,看得我都替他着急,可當他下一秒要說出來時,黑無常卻突然捂住了他的嘴。
“別說,這兒有外人來過。”黑無常警惕地環顧了四周,並沒有發現異樣。
白無常緩緩推開黑無常的手,我期望他能再次嘗試說出那倆魂識的名字,畢竟魂識被盜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嚴加看管的魂識,八成會成爲後面劇情發展因果的主要因素,多知道一些是一些。
可惜他沒有說,反倒是雙手勾搭上了黑無常的肩,極其“嫵媚”的將頭靠在黑無常脖頸處,尖銳的聲音也變得酥柔,似在調,戲黑無常:“黑黑,怎麼辦呢,我好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