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不知仙下,我們幾人的神情都放鬆了不少。
在場的都是可以互相信任的人,顏修雖孤傲難以捉摸,卻一身正氣;土地仙人雖浪蕩,卻一心爲一人;白月上神更不用說,一直都是正義的存在。
我嘛,身爲創世者,而且跟顏修和土地仙人坦白得差不多了,也擺明了立場,他們自然而然是信任我的。
“我有一事要告訴你們。”白月踏入殿門後,忽然停下說道。
“你說。”顏修也是停下轉身回道。
其實我們都知道白月想說什麼,連她當時心裡在想什麼都挺清楚的。她與天帝合作了,並且她懷疑幕後之人與鮫人有關。
我和顏修倒是一臉平靜地看着白月,而土地仙人就顯得有些難耐了,有些焦灼的神情,讓人感覺他很迫不及待想和白月探討一番。
大概是因爲知道我是鮫人,並得出靳笙可能還活着這個猜測後,現在逮住一點有關鮫人的消息就想進一步深討。
“土地仙人,你冷靜點。”土地仙人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焦灼”兩個簡直是憋在了他臉上,我只好暗暗拉拉他衣角,提醒他注意下表情管理。
土地仙人委屈地望向我,眼中的意思很明顯:可是她提到鮫人了誒。
我也是用眼神勸慰他:可是她還什麼都沒對我們說誒。
土地仙人愣了愣,露出一副“好像也是欸”的表情,把神態恢復回平靜的樣兒,與我和顏修一起靜待白月說出下文。
“昨日之事是我與天帝配合演給你們看的。”
“嗯。”
“其實我和天帝早在我歷劫前就有了合作關係,並暗中策劃了昨日之事,目的是爲了引出藏在天界的細作。”
“嗯。”我們三人依舊十分淡定。
白月瞧着我們仨這個反應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和天帝一直對君無仙上心存懷疑,雖說昨日他所說的話讓他看起來不像是細作,但有一點依舊可以懷疑他。”
“嗯。”
“這一點我未告知天帝,原本我們以爲此事是爲了我族的白狐精華,如今一看,可能會與消亡已久的鮫人族有關。”
說到點上了,說着與鮫人族有關,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這怎麼能跟鮫人族劃上聯繫,這個就一直堵在我心口,就是想不通!
“怎麼說?”這次換我滿懷期待地看向白月了,期待她能讓說通我心裡堵得慌的想法。
“他們可能是在尋找鮫人族。”白月眼神中帶着八分確定地說道,“安姑娘,那鮫人額鱗是你買來的,但你可知這世間已有二十萬年沒有出現過鮫人魚鱗了,更別說是額鱗、鰓鱗和心鱗了。”
“我知道。”我強忍住心中的慌亂說道。
“鮫人族對惡人來說,是極爲有利的存在,雖然當年降天降,鮫人族必滅族無疑,但這二十萬年裡,不免會有惡人認爲還有鮫人存在並尋找其的下落,要知道,若找到的鮫人靈力越強,那對他們來說越是有利的存在。”白月說道。
“可記載中……”顏修遲疑了一下。
“對,記載中鮫人族已經滅亡了,但鮫人族有一物還存在於世,卻無人知曉它在哪兒。”白月的話很明顯是在引導我們思考。
顏修目光閃過一絲敏銳,道:“千年鮫珠。”
“洪荒142年……六界動亂,鮫珠現世!”忽然我就想起了先知書中的話,堵塞的心理立刻被打通了一半。
我怎麼就忘了千年鮫珠這物呢,能使六界動亂,絕非俗物。反派理所應當是想尋到它的了。
不過心裡還是有一半堵得慌,感覺還有一點沒被想到,究竟是什麼呢……
“但這也不能完全說明是君無仙上心懷鬼胎,此爲我的猜測,只是想說明幕後之人怕是對千年鮫珠圖謀不軌。”白月終於說完,鬆了口氣,不過看到我們仨十分平靜的樣子,她眉頭一皺,略有些不悅,“你們聽我說沒。”
“聽了。”土地仙人笑嘻嘻地說道,“白月啊,我們其實……”
“白月,你還記得我在狐族與你提起的安笙那本書嗎。”顏修打斷土地仙人的話說道。
“……”白月低頭回想了會兒,“哦!那本書,莫不是……原來如此。”白月輕笑了一下,很是無奈地看着我們三人,話都不想說了。
“哎呀,白月上神,我們這不是爲了讓你多說點話嘛,看到的哪有親耳聽到的強。”我笑嘻嘻地說道。
“哎,行吧。”白月脾氣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奈何不了我們的模樣,眼中琉璃般的光芒受她一笑,竟似月夜中的星辰,誰看不迷糊?
“所以,你們是知道我和天帝懷疑天后了吧。”白月神情清淡地瞟了一眼顏修,“如此你們怕是也有計劃了吧。”白月如看穿一切地望着我們,我們心思在一刻彷彿全被她知曉完。
不愧是美麗與智慧的結合。
“對對對!”土地仙人激動地跳起來,“挖出細作,我們就能知道他們與鮫人族有關係沒了。”
“一提到鮫人族你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顏修也看出土地仙人對鮫人族有多執着,一提到鮫人,就話不離鮫人了。
“我們的計劃分爲兩撥,一是暗中監視天后,一是前往冥界打探延命果這幾萬年的去向。”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