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就是敲了三下戒指他就立刻到了?
我擡手低頭看了看還戴在右手食指上那枚外形扭曲的戒指,中心的那顆鑽現在看來竟有些耀眼,火紅好似鳳凰的火焰。
那時就是敲了這顆鑽三下,他就趕來了我身邊,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到達了。
如果每次敲三下他都能這麼快趕來的話……我乾脆把這枚戒指留着得了,萬一以後系統給我安排些單線任務,遇到了危險,那我就有辦法喊救星了!而且還是顏修這麼強的救星。
“那枚戒指你留着吧。”顏修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目光有些笑意地注視着我說道。
“誰……誰要你戒指了。”心思被他看出,我當然不能承認。
昂頭拿鼻孔懟他,以此表示我的倔強,而後卻是將戴着戒指的那隻手放在了背後:“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留着了。”
顏修閉眼輕嘆一口氣,不語。
我也張皇地看向其它地方。
第一次,感覺跟他相處的氣氛如此和諧,沒有猜疑,沒有爭吵,更沒有不合。
平日裡,他倔,他傲,因爲他是我筆下的太子殿下,才華橫溢,能力出衆,別人還在努力提高靈力和修爲時,他已經能獨自斬妖除魔,下界安生。
他金光燦燦,擁有無數輝煌的戰績,仙位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若不傲,那便是丟了太子殿下的威嚴。
可就是他這樣的人,在對我時,竟會暫時放下他的傲氣,即使是拐彎抹角地放下。這或許就是傳說的俊貌與智慧並存,溫柔與高傲兼備的人嗎?
但不得不說,顏修在逐漸走出我對他的設定,本來他的溫柔只會對白月的。
而對我,隨着來到這書中世界的日子越長,我以往的囂張跋扈、大大咧咧也逐漸褪去,變得逐漸穩重、逐漸耐心。但是,我終究不屬於這裡,我來到這裡是爲了完成劇情任務,給小說一個結局,然後回家。
所以,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會感謝在這裡的經歷,感謝土地仙人,感謝顏修,感謝……系統。
我要忍住一切心裡動盪,我不能和他們有任何合作以外的勾搭。這樣對我,對他們都好。
我在心裡拼命暗示自己,可土地仙人一句話,我的心理暗示直接崩得四分五裂。
“你倆這算什麼,定情信物?”土地仙人十分隨性地說了出口。
我和顏修幾乎是同一時間瞪大眼睛看向土地仙人,不敢相信他說出的話。顏修我是不清楚他的狀況,反正此刻的我,小心臟已是小鹿亂撞,紅暈上臉,溫度狂升。
“什麼定情信物啊!”我憋着個紅臉衝土地仙人吼道,“這是召喚器!”
“哦……這樣的嘛。”土地仙人一手捏着下巴打趣的看着我,“小安子,你臉怎麼這麼紅?”
“我……我……我憋的!”我見土地仙人看到了我的紅臉,想必顏修也是能看到的了,我趕緊背過身,不讓他們二人繼續瞧見,。
“顏修!你耳根子怎麼也紅了?”土地仙人大驚道,過一會兒,又用一副明瞭的語氣道,“還說不是定情信物。”
“不是!”這次,我和顏修又幾乎是同一時間吼了出來。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土地仙人捂住耳朵,隨後又很小聲喃喃,“不承認就算了。”
“……”我也是無語住了,土地仙人這是天真還是什麼?牽紅線?他那麼大個人了,天真不可能吧,難道真是在有意無意牽紅線?別吧,放過顏修吧。
這番臉紅後,土地仙人坐在了顏修旁邊的蒲團上,與其閒談,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土地仙人在說話。
我則是坐在了他們二人對面的蒲團上,專心致志地盯着《亂世天下唯君是命》這本書,等待着什麼時候談話內容會浮現出來。
一分鐘……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
終於,過了三個小時!終於有內容浮現出現了!
“白月隨天帝去到紫微宮……”我念着一小段的開頭,正是我想要看的,我趕緊喊了喊他們二人,“快看快看,有內容了!”
我將書橫放在桌子中央,讓我們三人都能看見。
“小安子,你這書可以啊。”土地仙人誇讚道。
“謙虛謙虛,這就叫走後門。”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看書。”顏修命令般地說道,“你不是懷疑他們二人有事瞞着我們的嗎?趕緊看吧,看了或許就明瞭了。”
“哦……看來你也知道這書的好處……”我小聲嘟囔了句,接着又將注意力拉回了書上的內容裡。
書中寫到。
白月隨天帝去到紫微宮,臉上不悅的表情終於平和了下來,可卻依然眉頭緊鎖,看起來有些嚴肅。
“接下來該怎麼辦。”白月問道。
天帝嘆了口氣,道:“鮫人額鱗,這是本帝萬萬沒想到的。”
天帝卻是沒想到世上竟還會有鮫人存在,或者說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鮫人額鱗,而且恰恰在需要制解藥時出現。這讓他們的計劃完全亂了。
“白月,你覺得顏修身邊的仙子會不會是細作。”天帝問道。
“不會是,顏修在狐族時與我說過安笙姑娘,而且歷劫時我也遇遇見過安笙姑娘,她給我的感覺不像會是細作的人,憑心而論,我相信安笙姑娘不是細作,她只是想幫忙而已。”白月垂眸說道。
“但要說有問題,君無仙上的嫌疑還是不能排除。”白月又補充說道。
“的確,不排除他用安笙仙子做擋箭牌。”天帝點頭說道。
天帝與白月早在白月下凡歷劫前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天帝許久前就發現天后有些行爲不對勁,雖說動作不大,卻是讓人處處生疑,可又不知道她在背後是跟誰有牽線。
而蟠桃大會的時候,天帝明明看見了天后給她自己的酒裡倒入了什麼,他倒是想看看,會發生什麼。
當天卻是安笙被人下了藥,這便讓天帝更是不解,他誰也沒說,只等着白月曆劫回來後與其商討。畢竟土地仙人不入世很久了,雖有兄弟情,卻也隔了萬年之久,底細早已不知;天后又是顏修親生母親,把懷疑告訴顏修,不妥當。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白月上神可以告訴了,恰巧白月也懷疑天上的一些神有問題,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就開始思考後續的計劃。
當君無仙上說出是半月毒時,天帝就想到天后的所爲大概是爲了狐族的白狐精華,便用傳心術將此所想傳給了白月。
二人相視一眼,就以白狐精華爭執起來,爭吵地越兇越好。
天后敢直接下藥給自己,那定是會有人接她的後手,他們的爭執就是想引出那名後手。白月不肯交出白狐精華,那狐族的關係便會與天界破裂,此時定會有人找上白月並想拉攏她。
這樣一想,不得不說,天后真捨得自己的命。
只不過最後,他們沒想到,半路竟殺出個鮫人額鱗,這就爲解藥提供了另一方案,他們的計劃也就不了了之。
“不用太急,若他們的目的是白狐精華或是你,此事他們也佔不了便宜。”天帝道。
“嗯。”白月點頭,可她心中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總感覺這事沒這麼簡單。”
“的確,之前我們懷疑君無仙上,因爲他作爲藥神,與天后接觸較多。”天帝道。
“可這次,他卻道出有鮫人額鱗。”白月突然靈光一閃,暗想會不會和鮫人有關。
“他還有待觀察,再多看看吧。”
“嗯。”白月沒對天帝說出自己的猜想,她心中有個聲音——這個猜想應該先去告訴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