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緩緩開始聚集靈力蓄力待發的靳笙,想要好好談話的靳蝶無奈下只好施靈力將靳笙困在泡泡裡,開口說道:“靳笙,不得無禮,他們三位乃天界三龍,雖是天帝的得力主將,卻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哦?天帝的得力主將放着舒適的生活不要,想造反?”靳笙輕笑了一聲,這種話,讓她信她都不敢信。鮫人族被隨意碾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早些時候怎麼不見他們站在我們這邊,或者說怎麼不見他們在一開始就阻止天帝。
“靳笙公主,話可不能這麼說。”說話的是那位看起來溫文儒雅,卻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水神,但那時也沒人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他摺扇展開着擋住自己下半張臉,深邃的雙目注視着憤怒的靳笙,若是換作她人,肯定早已淪陷,但對靳笙,她只會覺得虛假。
“虛假。”靳笙說話的聲音都因憤怒顫抖了起來。
“靳笙。”靳蝶衝着靳笙皺了下眉,不滿意她現在的態度。
“令愛對天界的仇恨很深啊,我們的合作真的能沒問題嗎?”站在靳蝶旁邊的火神看着如此不冷靜的靳笙,不免對接下來與鮫人族的合作的可行性產生懷疑。
“沒問題的,靳笙愛恨分明,給她說明了前因後果,她就知道怎麼做了。”靳蝶解釋道。
“那便是最好。”火神將犀利的目光轉向在泡泡裡不動聲色地用靈力企圖擊碎泡泡地靳笙,道,“丫頭,你聽好了,我們三個雖是天界三龍,是天帝的得力主將,卻也是早已看不下去天帝行事,他明明身爲三界之主,卻將三界治理得不堪一看,而且他本該讓三界生靈平等,卻是讓你們鮫人族淪爲卑賤一族,恕我等不可忍。”
“所以呢?”聽到這兒,靳笙的情緒冷靜下來幾分,“你們還不是沒阻止那昏君。”
“丫頭,不是我們沒阻止,是我們心有餘力不足,天帝所做之事雖狗都不如,卻是人心所欲,且能當上天帝,那定不能小看了他,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諫言,無人願附和,而奪位,兵力懸殊極大,所以,我們找上了你們,與你們鮫人族合作,那便事半功倍。”火神解釋道。
火神也倒是沒說錯,這代天帝是暴君,善用人心行事,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那他定會不擇手段地去做成,而代價往往是犧牲少數人的利益,正也是其他人願意袖手旁觀的原因,與其敢正面對抗也只有他們三龍,實力懸殊太大的情況下,輕舉妄動只會是自損。
於是乎,與鮫人族結盟未必不是件好事,雖說鮫人族仇恨天界,但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三龍既然有心與他們鮫人族合作,而且是拿出了十足的誠意——三片龍鱗,並承諾他們一旦奪位成功,會給鮫人族一方平和。
靳笙看向他們三人依舊是有幾分不信任,不過比起剛見到時的反應,已經好了太多。
“所以,怎麼個合作法。”靳笙問道。
“你們與天界的族契尚還有五萬年,因此要奪位也要等五萬年後,而這五年裡我們三個會向四路招兵買馬,集攏人脈,你們就只需增強兵力,養精蓄銳。”火神道,“同時,我們會加強你們的結界,以免被天界的人發現,待五萬年後,一舉拿下!”
“五萬年……”靳笙聽到這個年限再次捏緊了拳頭。就是那該死的族契,讓他們族人被迫忍氣吞聲,就是那餘下的五萬年,不知還有多少族人會慘遭不幸!
“五萬年,我們等得起,已經忍過了十萬年,還差着五萬年不成!”
“只要能將這天帝推下位,五萬年就五萬年!”
“我們等得起!”
“對!總比一直忍受來得好!”
“……”
此起彼伏的鮫人們的附和聲,竟讓靳笙忍不住哽咽起來,她身爲鮫人公主,此生的願望便是希望鮫人族能再次迎來自由的那一天,每當她看到或得知有族人被抓被賣被殺,她的心都像是被刀割了般悲痛欲絕。
可她也無奈,帶族人攻上天界,那換來的將是所有族人死後墜入劫道,這樣的結果,她更不想看到。她慚愧,她自責,她罵自己廢物,明明是公主,卻什麼也不能爲族人做。
“那便聽火神的,五萬年後一舉拿下天帝!”靳蝶一這樣說,就正式宣告了鮫人族與三龍結盟一事成立,頓時洞穴裡的氣氛熱烈高中起來,所有人都歡呼着結盟一事,靳笙也不例外,不過她也只是咬緊下脣,閉上眼睛,身體微顫着在心裡喜悅。
她的族人沒有怨她,她的族人都有着嚮往自由的期望,她和她的母后一定能夠帶領鮫人族打破這不見天的日子,把那天帝推下位去。
“既然如此,還希望三位龍大人不要做出什麼……”
“放心啦,絕對不會!”
一直沒說話的木神笑着打斷靳笙的話,他綰着冠發,額前留了少許頭髮,一雙柳葉眼笑成了兩道彎彎月牙,花花綠綠的衣服也是格外襯他,咋一看,竟像個遊蕩於天下的俠客,放蕩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