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征

第二天東方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靈力盡失,大驚失色,也完全感受不到星核和聖星的存在,茫然的以爲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

聽到東方雨的驚叫,蘇朵兒急忙趕過來,看着東方雨痛哭的樣子,笑着問道:“你忘記了嗎?”

“忘記了。”東方雨哭着說道:“可是我什麼都沒有了,忘記了又有什麼用?”

“《道德經》說過,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你原本修行的便是水靈力,卻要與天爭,怎麼能不失去?”蘇朵兒說道:“如果你沒有真正的明白修行是什麼,你就永遠不會知道如何真正的修行。”

東方雨依舊啜泣:“我感受不到靈力,也沒辦法喚醒靈力,孃親,我可能再也不能修行了。”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蘇朵兒緩緩的說道:“一生萬物,萬物歸一,不能修行靈氣,就去修行武技,這個世間,從來都不會堵死所有的路,不是因爲要給你希望,是因爲它也做不到。”

“孃親,我不明白。”

“那你願意聽孃親的嗎?”

“我願意。”

“這就是當年三豐道長用《道德經》領悟出來的太極拳法總綱。”蘇朵兒拿着兩本薄薄的拳譜給東方雨:“另外一本,是當年達摩祖師流傳下來的羅漢拳譜,天下武功出少林,這拳法就是天下武功的根本。太極是左手留給你的,羅漢拳是孃親給你選的,你要哪一本?”

東方雨看了看兩本,望了望孃親那平靜的眼神,把手伸向了太極拳法。

蘇朵兒卻把手抽回來,把羅漢拳譜交給他:“選這個吧。”

東方雨噘着嘴看着孃親,蘇朵兒說道:“現在,孃親爲你做主,以後,你自己說了算。”說完,蘇朵兒起身離開:“飯已經做好了,在大廳裡,你自己去吃吧。”

黃瑜知道東方月入天一閣之後就趕忙來到東方雨家裡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東方雨見到她之後默默的去了後院。

黃瑜有點摸不着頭腦,蘇朵兒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她,就簡單的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黃瑜聽到蘇朵兒的話,眼淚就流了下來,說道:“妹子,你,你怎麼吃了這麼多哦的苦啊。”

“別說我了,這次是我對不起月兒。”蘇朵兒笑笑說道:“做孃親的能爲孩子做點什麼就做一點,讓孩子以後少一點苦,我這也就值得了。”

“可是,孩子怎麼受得了?”黃瑜說着眼淚再也止不住:“別說孩子,就我也覺得受不了。”

蘇朵兒嘆息一聲,是啊,現在東方雨只是知道自己已然不是人身而已,要是知道自己會灰飛煙滅,又會怎樣呢?想到這裡,她抓住黃瑜的手,說道:“姐姐,我求你一件事。”

“妹妹,什麼都別說了,不管雨兒以後怎麼對待月兒,我都把雨兒當自己的孩子。”

“我說的不是這個。”蘇朵兒笑着說:“這倆孩子,這輩子就糾纏不清的,最後什麼結果,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我要說的是,等我去了,你們也不要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以後他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瞞着。”

黃瑜看着眼前的蘇朵兒,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吧,我跟你思明哥都是識大體的人,這種事,能瞞一時是一時吧,可憐的妹妹,你怎麼能這樣對自己?你讓你父王怎麼辦啊?”

“父王?”蘇朵兒向着東方望了一眼,“他早就知道吧,所以當年才允許我那麼任性。他不願意來看我,我也不想再見到他了。”

看着眼睛通紅的蘇朵兒,黃瑜又嘆了口氣。

“好了,姐姐,這次月兒入天一閣,出來肯定就是金剛境了,你跟思明哥就等着享福吧。”

“哎,說這些幹嘛。你父王知道你的責任,我們也知道月兒的,這些年幸虧有雨兒陪着她,要不然我們倆都不知道怎麼面對她。”黃瑜失落的說道:“境界越高,離我們就越遠了。三年以後,才十二歲的小孩子,要是三十年以後,我們倒是放心些。”

“是啊,還是個孩子。”蘇朵兒心裡也是有一些不甘,如果奕哥還活着,能好好地看着孩子長大,哪怕那時候再踏上未知之路,也算是頂天立地了,現在一羣孩子,這賊老天心也太狠了些!

兩人說了一些話,送走黃瑜之後,蘇朵兒來到後院,看着東方雨在認真的練着拳法。走過去說道:“怎麼見了黃姨要躲呢?”

“我沒有。”東方雨揚起臉來看着孃親。

蘇朵兒輕輕摸了摸東方雨的腦袋說道:“你是在怨恨妹妹讓你靈力盡失嗎?”

“不是。”

“那你是怨恨妹妹沒有告訴你真相?”

“也不是。”

“那你告訴孃親,你爲什麼這麼做?”

“妹妹知道會傷害你。”東方雨眼裡含着淚水看着蘇朵兒,“可是,她還一直在我們身邊,我不怨她不告訴我,我恨她一直傷害你。”

“那是因爲你沒有能力保護我,怎麼能怨恨妹妹呢?”蘇朵兒看着東方雨說道:“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片天地沒有憐憫,只有你夠不夠強,只有你夠不夠實力。雨兒,等到有一天你能看清這個世界的時候,你纔有資格去談論感情,感情這樣的東西太奢侈,弱者沒有資格!”

東方雨重重的點點頭,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十一峰。

東方雨失去靈力的消息在東方家族傳開之後,很多人都嘆息了一聲,畢竟當年的東方雨一夜入洗練,六歲入天一閣讓很多人都對他的未來有很多期待,再加上東方月的刮目相看,讓家族對他有了很多期待。

但是,在這片天地,很多人都知道,沒有了靈力就沒有了一切。

三年將至,東方月就要從天一閣出來的時候,人們才又想起了被遺忘的東方雨,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所有人都認爲,東方月從天一閣出來的時候,一定是金剛境了,東方雨已經不可能跟她再有什麼關係了。

而東方雨三年之中,羅漢拳已經小有所成,在蘇朵兒的喂招的時候已經防守的像模像樣了。只是,兩個人似乎都忘記了靈力的事情,好像對這件事漠不關心。

蘇朵兒是真的不擔心,因爲她知道,現在的東方雨只是需要一個契機,契機到來的時候,就是東方雨再讓世人驚豔的時候。

而東方雨卻執拗的認爲,只要是靈力也會傷害孃親,所以只要自己不再恢復靈力,孃親就不會有事。所以,三年以來,東方雨幾乎沒有出過門,只是陪在孃親身邊,想辦法的讓孃親高興,以爲這樣就可以陪孃親一輩子一樣。

當東方雨在苦練羅漢拳的時候,東方喜幾人已經踏上了去往扶搖城的路。

扶搖城傳來消息,魔族太子王晟率軍趕赴扶搖城,身邊有一神秘人,看起來像是傳說中的軍師。

東方炎得此消息之後,沉默良久,這應該是魔皇曆練太子之旅,原本應該是讓東方月前去,但是現在東方月已入天一閣,無法聯絡,而西門、納蘭兩家已經分別派遣西門茜,納蘭無傷兩人前往,東方炎只好把東方喜五人都派過去,以此希望可以不負東方家族的名聲。

東方喜五人在去往扶搖城的時候,東方喜憂心忡忡,此次本是五族天驕之戰,雖然自己五人的修行境界上沒有落伍,但是相比起另外三人,確實有些不夠看。

可是東方月因爲東方雨的原因,沒有辦法出征,這才落到了自己這些人的身上。

想起這件事,東方喜的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

當日,東方月入天一閣,隨後傳來的消息更是驚人,東方雨居然靈力盡失,欲入武道。大長老一氣之下把東方雨所有的修煉資源都停了下來,而東方喜卻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蹊蹺的原因還在於當年東方奕之死。

東方奕死後,似乎東方家並沒有什麼動作,但是常年在大長老身邊並且已經進入內衛外班的東方喜在有意無意之中還是知道,內衛統領宮一言和副統領陳不韋,一直沒有放棄這件事。

這些年,因爲東方雨一直境界沒有突破,大長老對於東方月一直在他身邊有所不滿,只是當因爲這件事三長老與他爭吵之後,大長老就又默認了。

種種的跡象都表明,其實家族裡面一直對東方雨也有不一樣的期待,只是這種期待隨着東方雨的靈力盡失也消失殆盡了。

當東方喜看到東方思明和黃瑜一直還是經常去東方雨家裡的時候,就有點覺得不公平。他很努力的想要去看齊東方月,想要跟她並肩,可是,那個廢物,憑什麼什麼都不做,就能跟東方月在一起?他不甘心,他要用這一次的扶搖城之行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在天驕之下,證明自己可以在這些天驕面前昂首。

東方問他們並不知道大哥心裡在想什麼,但是對於扶搖城之行卻是充滿着熱情。

看到東方喜似乎興致不高,東方逢笑着打趣道:“大哥,怎麼回事啊,看上去沒什麼精神,是不是知道要跟魔族太子碰面,有點興奮過頭了?”

東方問哈哈一笑說道:“來之前大長老說過,咱們五人聯手現在就算金剛境也不涌擔心,魔族太子聽說六歲入出塵,但是之後就沒什麼動靜了,估計是地字不牢固吧,所以啊,大哥,沒什麼好擔心的,咱們這次去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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