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初次探索
雙首炎烏的御獸師，名爲周祝。
對於自家寵獸的情況，他心知肚明。
作爲擁有兩個獨立意識的超凡生物，雙首炎烏的進化，也與其他超凡生物的進化有一些不同。
它的初始種族爲赤火烏，想要由赤火烏進化爲雙首炎烏，需要有另一隻赤火烏協助。
進化結束之後，協助的赤火烏將會永久性地失去一部分力量，因爲它的一部分精氣神會隨着進化，變成雙首炎烏的另一個意識。
並且，協助的赤火烏將失去進化爲雙首炎烏的可能性。
沒有任何生靈願意主動爲他人做嫁衣，周祝爲了讓自己的赤火烏順利進化，無奈之下只好抓住了一隻野生赤火烏，強迫對方配合進行進化。
進化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他的赤火烏變成了君王種族雙首炎烏，但新誕生的意識卻過於獨立，並且似乎固化了那隻野生赤火烏的怨念，本能地喜歡和原本的意識唱反調。
它們的力量，也因爲兩個意識之間的不契合，而變得駁雜僵硬，表露在外的徵兆，便是雙首炎烏周身的火焰顏色偏暗，有許多雜色。
原本，隨着一次次失敗的嘗試和一次次拜訪強者尋求幫助的無果，周祝已經放棄了改善雙首炎烏狀況的念頭。
但此刻，隨着雙首炎烏周身噴涌的火焰逐漸變得純粹、明亮，雜色在迅速減少，周祝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名爲希望的火焰。
這個沉穩的大漢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快步衝到洗護臺前，雙手撐着洗護臺，緊盯着近在咫尺的雙首炎烏，而後用遲疑的聲音開口。
“許老闆你…能解決我寵獸的問題？”
“試試吧。”許燃並沒有打包票，只是神秘一笑，手上的按揉動作持續不斷。
他有力的手在雙首炎烏的身體上留下一處處凹陷，在浴油的潤滑下不斷從雙首炎烏筋骨間刮過，每一個點位的按揉都徹底激發着雙首炎烏身體內的火焰力量。
一次，兩次，三次…
雙首炎烏的啼鳴聲越發清越而尖銳，它周身的火焰也越發熾烈而旺盛。
最終，許燃鬆開手，退後了幾步。
伴隨着火焰沖天而起，雙首炎烏揮振雙翼懸停於空中。
它的氣息，已經與原來有了明顯的區別，周身的火光純粹而明豔，兩個腦袋之間，也沒有了之前的不協調。
“這…”旁觀全程的杜齊安瞠目結舌，已經徹底懵了。
洗護，在他心目中，應該是維持寵獸狀態的服務。
怎麼到了許燃這裡，就連雙首炎烏的意識衝突問題都能如此輕易地解決了？
他還沒有詢問出聲，另一邊的周祝已經忍不住開口了。
“許老闆，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的眼中，滿是激動之色，“雙首炎烏進化之後的這幾年，我拜訪過很多進化的研究者、實力強大的御獸師。”
“他們對於雙首炎烏的問題，都表示愛莫能助。”
“但你卻如此簡單地爲其解決了問題。”
“這個嘛…”許燃笑了笑，“因爲，這個問題本來就很容易解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雙首炎烏進化的時候，伱應該是強迫了另一隻赤火烏配合吧？”
“是…是的。”周祝表情多了幾分不自然，但還是點頭，“我實在找不到願意主動配合的赤火烏，只好出此下策。”
“赤火烏進化爲雙首炎烏，需要吞噬另一隻同族的部分精氣神，同族的實力與赤火烏本身越接近，就越容易進化。”許燃淡定開口，“但這裡有個需要注意的地方。”
“那就是精氣神，包含了原赤火烏的情緒與執念。”
“如果另一隻同族願意配合，可以將自身的影響降到最低，進化後的雙首炎烏第二個意識脫胎於第一個意識，雖然是獨立的，但喜好性格都相近，自然默契十足。”
“但如果另一隻同族不願意配合…”許燃的話音停頓了一下，“它自身的情緒和執念就會更多地留在被奪走的精氣神之中，從而影響新誕生的第二個意識。”
“你強迫了另一隻赤火烏配合你的赤火烏進化，對方的情緒必然是牴觸的，這一絲當時的情緒融入到被你的赤火烏吞噬的精氣神之中，鑄就了新的意識。”
許燃看了一眼赤火烏，“所以，第二意識對第一意識的喜好和行動，總會下意識地牴觸。”
“俗稱，擡槓。”
“若是這樣，那雙首炎烏的性格應該是無法改變的吧？”一旁的杜齊安忍不住好奇開口，“爲什麼只是洗護，就可以改變呢？”
此刻再看雙首炎烏，它兩個腦袋彼此之間顯得格外和睦，根本沒有了之前劍拔弩張的感覺，好像一瞬間從死敵變成了死黨一般。
“這個嘛…”許燃忽然咧嘴一笑，“擅長洗護的人，擅長洗腦也是很合理的吧？”
杜齊安：“？？？”
周祝：“？？？”
“開個玩笑。”許燃打了個哈哈，“雙首炎烏的第二意識雖然本能地會與第一意識對抗，但並沒有那一隻被強迫的赤火烏的任何記憶。”
“本質上，對於雙首炎烏而言，它只是有逆反心理的第二個自己。”
“想要讓對方心底的潛意識消失，首先就要增加它對第一意識的認同感。”
“不喜歡洗護的它，在我的洗護下逐漸和第一意識一樣喜歡上了洗護，這就是悄然化解它的內心防線。”
“緊接着，就是用洗護手段重新梳理雙首炎烏體內的力量了。”許燃話音微微停頓了一下，“對雙首炎烏而言，意識的協調與力量的協調息息相關。”
“所以只要趁機將它的火系力量徹底梳理，去除其中駁雜的部分，就有可能徹底抹去第二意識喜歡擡槓的意念。”
“我也只是試一試，很顯然，這是有效的。”許燃笑着拍了拍洗護臺，“洗護還沒結束呢。”
“唳——”
雙首炎烏髮出清越的啼鳴聲，迅速飛回洗護臺，兩個腦袋同時讓着許燃，露出期待的表情。
這一次，兩個意識十分統一，再沒有之前的彼此衝突。
後續的洗護順利完成，雙首炎烏這有些特殊的洗護對象，也讓許燃和杜齊安的洗護有了一個良好的開始。
在此之後，兩人陸續進行了數只寵獸的洗護和探討，甚至杜齊安也借用許燃的洗護場地，展示了一下杜家特有的洗護手段。
最終，杜齊安由於在自家店裡還有洗護預約，意猶未盡地告辭離去。
星火寄養店繁忙的營業，隨着這場交流的落幕，也已經接近尾聲。
“你們三個看了一天店面，辛苦了。”微笑送走最後一位客人，許燃將店門關上，看着一整天都守護在店裡的三小隻。
“喵~”（完全不辛苦了~）
紫雲揮動了一下爪子，臉上帶着幾分慵懶的神情，它將揣在懷裡的爪子竭力朝前方伸直，高高翹起尾巴和臀部，伸了一個懶腰，而後在原地坐下，舔了舔爪子。
揣着爪子在櫃檯上趴了一天，哪有什麼辛苦的？
“恰！”（營業要結束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城了？）
燦燦伸出一隻爪子拉了拉許燃的衣袖，燦金色的大眼睛之中滿是渴望和期待。
又可以出去玩咯！
“這可不是玩，出城探索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絕不能掉以輕心。”許燃笑容微微收斂，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認真開口。
一人三寵對落雷谷附近區域的探索，必然需要燦燦和星辰的協助，星辰一直都很穩重，不需要他太過操心，但燦燦卻還是需要他提點一番的。
“恰~”（我知道了！）
燦燦認真點頭，也收起了方纔躍躍欲試的姿態，深吸一口氣之後，學着許燃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
“走吧，我們先去一趟御獸師協會。”許燃笑着開口，“御獸師協會，應該有那種用御獸師積分兌換的冒險地圖。”
“和我們常用的地圖不同，這種地圖彙總了過去很多年來無數御獸師出城探索的發現和對危險的標識，十分全面。”說到這裡，許燃的眼中浮現出幾分期待之色。
很早之前，他就瞭解過，御獸師協會對民間自行組織的獵殺小隊有一定的扶持措施，其中比較重要的一項是信息獎勵。
獵殺小隊探查到城外某片區域的超凡生物分佈、資源分佈和其他情況，都可以上報給御獸師協會。
御獸師協會將根據情報的重要性等各種因素考量，給予豐厚的獎勵。
彙總這些信息的載體，就是冒險地圖。
只要有了它，在城外區域可以規避很多危險，更有效地搜尋想要的資源和其他東西。
不過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冒險地圖很貴。
它並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一張地圖，實際上是一個隨身攜帶並能在城外區域使用的信息庫，具體售價則按照其包含的信息價值而上下浮動，最便宜也要幾千積分，貴的能達到數十萬。
不多時，許燃帶着三小隻，出現在了御獸師協會。
穿過協會內來來往往的人潮，許燃徑直走向積分兌換的櫃檯，“你好，我需要一份冒險地圖。”
“冒險地圖？”協會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許燃身後的三小隻，而後開口，“低級冒險地圖需要八千積分，中級冒險地圖需要一萬五積分，高級冒險地圖需要四萬積分。”
“它們有什麼區別？”許燃好奇詢問起來。
“低級冒險地圖只含有明暉城外兩百公里範圍內的情報，中級冒險地圖包含四百公里範圍內的情報，高級冒險地圖包含八百公里範圍內的情報。”
協會工作人員笑着建議道，“你可以根據需要深入探索的範圍，購買對應的冒險地圖。”
“我明白了。”許燃微微頷首，心中估量了一下落雷谷距離明暉城的距離，而後開口，“我要中級冒險地圖。”
“沒問題。”工作人員接過許燃的御獸師徽章轉身離開，片刻後帶着徽章回返。
他的手中，多了一個水晶球一般的事物。
“這是一件中級冒險地圖。”工作人員將水晶球交到許燃手中，“只需要將意念融入其中，心中想着需要查詢的內容，它就會自動將關聯內容呈現在你的腦海中。”
“我試試。”許燃好奇地接過水晶球。
這冒險地圖貴，倒是有貴的道理。
光是聽工作人員的介紹，就感覺頗爲不凡。
按照工作人員的提示，許燃將意念融入水晶球之中，想着“落雷谷附近”，下一刻，一道道訊息呈現在許燃的腦海中。
這個過程，與系統將知識灌輸到他腦海中的過程有些相似，不同的地方在於，系統灌輸到他腦海中的知識，他能夠隨時回想起來，記憶清晰無比。
而冒險地圖裡面搜尋到對應的知識，很快就會在腦海中被淡忘。
一點點梳理着冒險地圖傳遞來的信息，許燃的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這一萬五千御獸師積分，花得很值。
之前對落雷谷附近區域只有淺顯瞭解的他，此刻知道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情況，心中也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
“多謝。”向協會的工作人員道了一聲謝，許燃帶着三小隻正準備離開，一道粗獷豪邁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身後，“咦？這不是小許麼？”許燃循聲望去，看到來人後一笑，“劉前輩，又見面了。”
“我已經聽說了，你開了寄養店，還拿到了‘洗護聖手’的頭銜。”劉狂哈哈一笑，龍行虎步地走到許燃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我是小瞧你了。”
“拿到這個頭銜，還是有些僥倖的，其他洗護者也很強。”許燃謙虛一笑。
“誒！在我面前你謙虛什麼？”劉狂隨意地揮了揮手，而後目光落在許燃手中的水晶球上，“冒險地圖？你怎麼買了這玩意兒？”
“打算抽空去城外歷練一番。”許燃將水晶球收好，沒有表露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歷練…”聽到許燃的回答，劉狂的表情頓時多了幾分古怪。
剛認識許燃的時候，劉狂以爲許燃是一位年輕而實力強大的天才御獸師，沒想到許燃的真實身份卻是寄養店的老闆。
得知許燃獲得了“洗護聖手”的頭銜後，劉狂逐漸開始接受許燃這有些特殊的身份，誰知道許燃在這個時候卻又要出城歷練了。
這個傢伙…難道還想變強和經營店面兼顧？
想到這裡，劉狂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忍不住勸說起來。
“我說小許啊，雖然你很有天賦，如此年輕就已經是將帥階御獸師了，但培養寵獸是需要專心的。”
“我承認你在洗護上很有天賦，能夠獲得‘洗護聖手’的頭銜，但最好還是將精力放在一頭比較好。”
“感謝劉前輩，我明白。”許燃微微點頭，心中一暖。
他知道，對方這番勸說，完全是出於善意。
“你明白就好。”劉狂大手在許燃的肩頭拍了拍，“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劉狂不等許燃回覆，轉身離開。
“原來你就是那位許老闆啊？”旁聽了兩人整個談話的工作人員看向許燃的目光多了幾分驚訝，“今天我的同事還跟我抱怨你的事情呢。”
“抱怨我？爲什麼？”從劉狂離去的背影上收回視線，許燃好奇詢問起來。
“因爲你讓她加班了。”工作人員嘿嘿一笑，“‘洗護聖手’頭銜歸屬的通知是她發的，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寄養店，所以她沒有提及店面信息的內容。”
“結果剛發出去沒多久，你就有了自己的寄養店，她的上司讓她昨晚加班補一篇公告，她差點連晚飯都沒吃上。”
“啊這…”許燃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同情，“下次她到我的店裡洗護，我給她打個折吧。”
“我會替你轉告的。”工作人員笑了笑，“好了，不打擾你了。”
“再見。”
許燃再一次與工作人員告別，而後帶着三小隻離開。
這次沒有發生什麼波折，一人三寵從御獸師協會走出後一路直走，很快穿過明暉城恢宏高大的城門，出現在城外。
此刻已經入夜，天色早已徹底暗淡下來，一輪明月從西邊緩緩升空，映照着夜空中的點點殘星。
“星辰，這個環境很適合你發揮啊。”許燃笑着拍了拍星辰的腦袋。
在眼下的環境中，施展星夜之祈的效果必然大幅度提升。
“唏律~”（都上來，接下來交給我！）
星辰嘶鳴一聲，眼中浮現出幾分振奮的神色。
它要用實力證明，在黑夜之中，誰說了算！
“出發吧。”看着星辰這副模樣，許燃啞然一笑，帶着紫雲和燦燦翻身上馬。
星光無中生有，瞬間將星辰與許燃的氣息連接在一起，昏暗的夜色通過共享的緝夜審視，在他的眼中清晰無比。
感受到背後已經坐穩的一人二寵，星辰揚蹄，朝着落雷谷的方向就要狂奔而去，卻被許燃拉住。
“我們先去那邊。”許燃指了指不同於落雷谷的另一個方向，臉上浮現出幾分玩味的神色。
“唏律？”（那邊？）
星辰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長時間於許燃的相處讓它毫不猶豫地調轉了前行的方向。
“嗯。”許燃一邊打量四周，一邊開口解釋起來，“按照冒險地圖給出的情報，那邊有一座叫做雷霆山的礦山，礦山內埋藏着大量的雷能石礦。”
“喵？”（所以我們要去採礦麼？）
紫雲好奇詢問起來。
雷能石，它是知道的。
這是一種雷系的精英階層次資源，算不上多珍貴，對此刻已經是將帥階圓滿的它而言更是聊勝於無。
就算是礦脈，數量很大，也不至於專門跑着一趟吧？
“不是採礦。”許燃搖了搖頭，否定了紫雲的猜測，“雷霆山因爲有着濃郁的雷系力量，被雷系族羣所喜愛。”
“按照冒險地圖的情報，在一年前，雷霆山居住的族羣發生過一次十分突兀的變化。”
“原本居住在雷霆山範圍的多個雷系族羣在同一時間遷移離開，一個之前從未在附近活動的雷系族羣佔據了雷霆山。”
看着聽得十分認真的三小隻，許燃的話音微微停頓了一下，“那個族羣，是雷音蝠。”
“…喵？”（…雷音蝠？）
紫雲歪了歪腦袋，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這個種族，紫雲曾經有了解過。
之所以記憶猶新，是因爲對方的主要能力，與它的撼雷天音有一些相似，只不過要弱得多。
雷音蝠，是一個利用雷電和音波作爲主要攻擊手段的種族，它們的個體實力很弱，但一羣雷音蝠一同出手，彼此的能力可以迭加，所以，雷音蝠都是羣居的。
這樣一個種族生活在雷霆山上，很正常。
但將其他族羣驅逐，可不像是它們能夠做到的。
“之前青鷹獸王提到過，一年前它在落雷谷撞見了兩隻雷系獸王的死鬥。”許燃忽然岔開話題，提到了另一件事，“那兩隻雷系獸王的情況，冒險地圖上也有提及。”
“其中一隻，是天雷玄蝠王。”許燃話音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是雷音蝠的進化型。”
“喵？！”（原來是這樣？！）
紫雲眼中浮現出恍然的神色來。
如此，就能夠說得通了。
有一隻強大的雷系獸王撐腰，雷音蝠驅逐其他族羣，佔據一片不算十分珍貴的雷系區域還是能夠做到的。
“恰？”（所以這和我們去雷霆山有什麼關係呢？）
燦燦好奇詢問起來。
聽了半天，它還是有些雲裡霧裡。
而星辰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嘶鳴一聲，搶在許燃的前面回答道。
“唏律~”（去探查天雷玄蝠王的情況。）
“沒有錯。”許燃點了點頭，“剛纔我說的那些，都是基於冒險地圖過去的信息推測出來的情報。”
“所以我們需要去確認一下，那個雷音蝠族羣和守在落雷谷的天雷玄蝠王是否有直接關係。”
“滅絕雷引出世的時間未知，不出意外的話，那兩隻雷系獸王將會是阻攔我們最大的麻煩。”
“以我們如今的實力，想要同時應對兩隻獸王，希望渺茫，但面對一隻獸王，並非沒有一戰之力。”許燃的話音微微停頓了一下，“所以，我打算分而攻之。”
“想辦法，在滅絕雷引出世之前解決掉天雷玄蝠王！”
“就算不能擊殺，也要將其重創，讓它無力競爭出世的滅絕雷引。”
“恰？”（那爲什麼不是另一隻呢？）
燦燦再度詢問起來。
“這個問題問得好。”許燃臉上多了一絲無奈，“因爲另一隻雷系獸王，不太合適。”
“那是一株雷紋金柳。”許燃話音停頓了一下，“和天雷玄蝠王不同，雷紋金柳紮根於落雷谷之中，作爲草木類超凡生物，移動能力極差。”
“所以，很難在滅絕雷引出世之前，找到對它出手的機會，而且…”許燃的話音微微停頓了一下，“因爲妖木獸聖的緣故，我不是很想對草木類超凡生物出手。”
“喵！”（如果對方知難而退的話，就放它一馬。）
紫雲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對於許燃愛屋及烏的想法，它是能夠理解的。
“唏律~”（那我們就一起想辦法對天雷玄蝠王出手。）星辰嘶鳴一聲，臉上帶着一絲興奮與期待。
它們三個，已經很久沒有和許燃一起全力出手了。
而且，對手還是一尊獸王，足以威脅到一座三級城鎮的存在，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喵，我主攻。”紫雲自告奮勇地擡起一隻爪子。
滅絕雷引是它進化需要的資源，獲取這件資源的過程中，它自然需要不遺餘力地出力。
更何況，作爲隊內的最強輸出，這個時候它當仁不讓！
“現在討論誰主攻還早了一些。”許燃啞然失笑，而後伸出一隻手，將食指貼在嘴脣上。
“噓~”
不知不覺間，一人三寵已經到了雷霆山所在的範圍。
在他們的前方，一座籠罩着夜色之中的山丘露出了清晰的輪廓。
那座山峰足有千米高，裸露在外的山岩在月色下隱隱投射出紫幽幽的光芒，更有一道道電弧時不時從山體表面彈射而出，擊穿空氣帶來瞬息的明亮。
土克雷，在山地看到雷電激盪的景象，還是頗爲少見的。
而此地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這裡的土並非尋常的土壤。
其中隱藏着大量的雷能石礦脈。
它們經過長期的生長，早已讓四周的土地帶上濃郁的雷系力量，如同易燃的乾柴，只需一點小動靜就能夠激盪起電光。
這座山峰，就是他們要找的雷霆山。
“快到地方了。”許燃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星辰，將夜隱星馳的隱匿能力最大程度施展。”
“我們先不要暴露，看看雷霆山的情況再做打算。”
“唏律~”
星辰會意點頭，前蹄輕輕蹬地，漆幽的波動在一人三寵的四周浮現，而後將他們的身形徹底籠罩，掩映在暗夜之中。
下一刻，它邁着健碩有力的步伐，悄無聲息地朝雷霆山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