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迴歸現實

成爲白莉莉男朋友後的劉怡峰更加瘋狂的愛着白莉莉。有時候,他會突然出現在白莉莉單位門口。有時候,他會帶着白莉莉滿城市溜達。人多的時候牽着白莉莉的手,人少的時候就用手摟着白莉莉的肩膀。走在街上,他會時不時的變成暴力犯,趁白莉莉不注意,猛的從白莉莉的身後,用手臂狂勾白莉莉的脖子,白莉莉就會像全身在抽筋一樣的在那裡手舞足蹈,引來路人詫異亦或是羨慕的眼光。每走到一個商場,一個新開發樓盤,劉怡峰就會給白莉莉描述他們將來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還會給她講述,他們結婚後,會做的那些色色的壞事。白莉莉從來都只是“咯咯咯”的笑。每次和劉怡峰在一起,她就會變成一個只會笑的笑人兒。劉怡峰會在沒有人的地方輕輕吻她,還會很白癡的向白莉莉炫耀:“哇,我吃了你的口水哦。”他牽着白莉莉的手,走過一條條大街,逛遍一座座公園。然後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找個清淨地兒,和白莉莉玩“抱抱”。每次都是快到午夜十二點了,兩人還是依舊捨不得離開的相互緊抱着,誰也不放手。

“怡峰。爸爸住院了。”劉怡峰的姐姐劉國慶打來電話。

劉怡峰聽到爸爸生病的消息很驚訝:“不是之前,爸爸還好好的嗎?”

“其實,爸爸生病很久了,只是一直說頭痛,一直吃頭痛藥,可也沒有什麼效果。前段時間去醫院做了檢查。經醫生初步確診,爸爸腦袋裡有個腫瘤。”劉國慶哭起來,“就是還不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的。”

劉怡峰一聽到這個消息,腦袋一下蒙了:“那我馬上請假回來吧。”

“不。你先等等。本來,爸爸不要我們告訴你的,說你性子急。所以,你還是等診斷出是良性還是惡性以後再說吧。”

接完姐姐的電話,劉怡峰想了很多事情。在他印象裡,爸爸是那麼的強壯,幹農活從來不會累。可這次卻病了。看來,爸爸是老了。他想到了媽媽,想到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爸爸。突然,他覺得爸爸媽媽好可憐。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到,到頭來,自己卻來了這麼遠的地方,不能呆在他們身邊。以後,爸爸媽媽該怎麼辦呢?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太不孝順了,因爲在此之前,他還想要求爸爸給他買房子。此刻,他真的想扇自己一巴掌,他覺得自己太不懂事了。爸爸媽媽存的那些錢,是他們攢了一輩子的,是應該留給他們養老用的。而自己竟然有過那麼自私的想法,簡直是太不應該了。自省中,他又想到了白莉莉,如果不買房的話,白莉莉怎麼辦呢?雖然,自從兩人在一起後,白莉莉再也沒有提過要讓劉怡峰買房子的要求,可是,劉怡峰深知白莉莉是很想要房子的。他開始陷入深深地沉思。

晚上與白莉莉在一起,劉怡峰顯得無精打采。白莉莉問了他幾次怎麼了,他都不肯說。最後,快分開的時候,劉怡峰才哭喪着臉,對白莉莉說:“我心情很糟糕。”

“怎麼啦?”

“爸爸生病了。”

“嚴重嗎?”白莉莉連忙問。

“腦腫瘤。就是還不知道是良性還是惡性的。”劉怡峰愁眉苦面。

“哦。不怕,有我在你身邊呢。”白莉莉把劉怡峰的頭輕輕按在自己肩膀上。

幾天後,劉爸爸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良性腫瘤。

劉怡峰這才心裡踏實了。

經過劉爸爸生病的事情,劉怡峰也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會向劉爸爸要錢買房子了。至於白莉莉那裡,他想他還是應該給白莉莉說一下。

白莉莉知道了劉怡峰不買房子的決定後,顯得很淡定。劉怡峰對於白莉莉的這個反應很納悶。他以爲白莉莉會不理解他,會不再和他在一起。卻沒有想到白莉莉如此的平靜與淡然。他想了很久都想不通,最後,終於忍不住了,他問白莉莉:“你怎麼這麼平靜啊?”

白莉莉看着他,淡淡地說:“不是一開始,你就已經說過你不會買房子的嗎?”

“對啊。我是那麼說過。”

“那不就得了。本來,我就沒有指望過你會向你父母要錢買房子。”

“可是,之前你不是說,沒有房子就不耍朋友嗎?所以,在我決定和你交往的時候,是想過要叫家裡買的。”劉怡峰繼續說。

“那是我不愛你的時候的想法。可是,後來我們相愛了,房子就不是必要條件了呀。相愛才是最重要的。”白莉莉溫柔得握住劉怡峰的手,“我們一起攢錢買房子。沒事兒的。”

劉怡峰看着眼前的這位白莉莉。他承認,他的確不瞭解她。不過,他了解的是白莉莉是真的愛他的,愛他愛到連房子都可以不要。

劉怡峰帶着白莉莉參加同事的婚禮。

婚禮上,美麗的新娘變身爲一個可愛的天使。在愛神的指領下,去尋找屬於他的王子。當天使遇到王子,當王子愛上天使,天使的翅膀脫落了,變成了一位美麗的少女。從此,王子就是天使的翅膀,成爲了天使的依靠。他們結爲了夫妻,一直恩愛到老。

當婚禮劇情結束的時候,嘉賓們都紛紛站立起來,舉起酒杯祝福眼前的這對新人。

這個溫馨的婚禮現場,讓劉怡峰和白莉莉很感動。

劉怡峰輕輕握着白莉莉的手,對白莉莉說:“乖乖,我們也會很幸福的。”

白莉莉回答:“是的,一定會幸福的。”

劉怡峰和白莉莉相視而笑。

席間,劉怡峰的同事們不停的誇莉莉漂亮,不停地追問兩人什麼時候結婚,也有人詢問他們什麼時候買房子。

從婚禮出來,劉怡峰很慚愧的對白莉莉說:“莉莉,很抱歉,我可能不能給你這麼盛大的婚禮。”

白莉莉看着劉怡峰,輕輕撫摸他的臉,說:“對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那什麼纔是重要的?”

“婚禮不重要,房子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婚禮上有你。”

劉怡峰很感動,同時又有一種莫名的悲傷。他把白莉莉抱起來,在原地不停地轉圈,一圈,兩圈。。。兩人呵呵地笑,不顧路人詫異的目光。

自從白莉莉和劉怡峰開始交往。白莉莉就很少和卡卡聯繫了。卡卡抱怨莉莉是見色忘義,有了男朋友就忘記老朋友。這天,卡卡叫白莉莉去她家玩,並特意囑咐白莉莉一定要把劉怡峰帶去。

從卡卡本意上來講,她是很不喜歡劉怡峰的。在她看來,劉怡峰那些冠冕堂皇的不買房子的理由都是不想付出的表現。但是倘若劉怡峰真和白莉莉在一起了,那卡卡再不喜歡他,也得接受他。畢竟她和白莉莉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了。

同時,經過劉怡峰不買房子的事,卡卡發覺自己的老公矩陣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你說論家庭財政情況,矩陣家肯定要比劉怡峰家差,但是矩陣在買房這件的事情上從沒有含糊過。就憑這點,卡卡就認定矩陣要比劉怡峰有擔當,是中國男人的典範。

在卡卡家裡,矩陣和卡卡熱情的接待了劉怡峰。

劉怡峰誇卡卡的新房很漂亮,卡卡就帶着劉怡峰去參觀。閒聊中,劉怡峰問及這房子花了多少錢。卡卡藉機就把矩陣家爲他們籌錢買房子的過程給劉怡峰講了一遍,本想以此刺激一下劉怡峰,好讓劉怡峰轉念買房,沒想到卻加深了劉怡峰心裡的那塊陰影。

從卡卡家出來,劉怡峰悶悶不樂。

白莉莉怎麼逗他,他都不笑。

最後,白莉莉生氣了,他才說他心裡覺得很壓抑。

問他壓抑什麼?

劉怡峰說是因爲他不能給白莉莉買房子。

白莉莉很無語,她對劉怡峰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兩個人一起奮鬥買房。”

“可是,現在,我覺得所有人都在責問我爲什麼不肯給你買房子。”劉怡峰表情憤怒,大聲地說。

白莉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劉怡峰。她覺得此刻的劉怡峰很陌生,她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可以生氣,她更想不明白劉怡峰到底在想什麼。

兩人都很不開心的離開了。

那天夜裡,劉怡峰也沒有給白莉莉打電話。

第二天,劉怡峰一臉難過地坐在辦公室裡。

何隊看到劉怡峰這副表情,問他是不是和白莉莉鬧矛盾了。

劉怡峰說不關白莉莉的事,是他自己心裡的心病,他覺得現在他周圍的每個人說的每句話都在時刻提醒他買房子。

何隊表示很理解他的感受,勸道:“以前,我和你嫂子結婚的時候也是沒有房子,後來,經過兩人的奮鬥,現在還是什麼都有了呀。”

劉怡峰笑笑,點點頭表示贊同。

“所以這人啊都有個奮鬥的過程。”何隊拍拍劉怡峰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夥子振作起來吧。”

其實,何隊說的這些道理,劉怡峰都明白,而且白莉莉也是這麼對他說的。可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沒有房子這個事情還是他心頭的一個痛。其實,那時候,在劉怡峰的潛意識裡,他是非常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的。只是,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願望,並且還沒有發現那個願望已經開始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

說來也巧,就在何隊開導劉怡峰的那天,就在白莉莉和劉怡峰開始有心結的那天,劉怡峰的領導,陳局找劉怡峰談話。

“小劉,你耍朋友沒有啊?”陳局問。

劉怡峰正在鬱悶中,聽到領導這麼問。他遲疑了一下,說:“還沒。”

“正好我這裡有個朋友的女兒還是單身,正找我給她介紹個男朋友。”陳局很高興地說,“我看你這小夥子還不錯,工作踏實,所以第一個就想到你了。”

“謝謝領導關心。”

“那我就給你們安排見面的時間啦?”陳局笑着說,“小劉啊,好好把握機會。對方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富家女哦。”

劉怡峰沒有拒絕。

在和陳局談完話後,劉怡峰覺得有點小小的內疚,畢竟白莉莉對他很好。可是,一想到房子的事情,他就覺得內心很矛盾。他開始覺得自己和白莉莉在一起很不現實,很迷茫。倘若結婚的時候,他沒有房子,白莉莉家也不出房子,那麼將來,他會過得很累。會沒有積蓄,甚至在有機會得到提拔的時候,他也沒有錢去走關係,那麼他將一輩子都當一個小民警了。想到這裡,他覺得很可怕。至於白莉莉家是否會買房子,他是不清楚的,他也不可能傻到去問白莉莉,不過,從白莉莉平時的談話,至少白莉莉是想靠他們自己買房,沒有想過要讓家裡買。而且依照他平時去白莉莉家的觀察,白家應該不會買的。劉怡峰嘆了一口氣。也許,自己又該重新交女朋友了。感嘆中,他想起陳局講的話,他暗暗許願:“陳局介紹的那個女子,家庭條件很不錯,希望她的其他方面能和白莉莉一樣好。”

白莉莉一直沒有告訴白媽媽劉怡峰不買房子的事情。本想着以後有機會再說。可誰知道,這天,白媽媽叫劉怡峰去家裡吃飯。

飯桌上,白媽媽不停的給劉怡峰夾菜。

“小劉啊,等你買了房子,我們家就出錢裝修,買傢俱。”白媽媽說。

聽到這些話,劉怡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附和着說:“好的。”

從白莉莉家出來,劉怡峰又不愉快。他又對白莉莉說,他認爲所有人都在逼他買房。白莉莉百般解釋,他也不聽。

兩人又不歡而散。

後來,卡卡總結道:“房子就是劉怡峰心頭的一根刺吧。其實,劉怡峰的虛榮心比任何人都要嚴重。”

果然,隔了兩天,劉怡峰就向白莉莉提出分手。白莉莉問爲什麼。劉怡峰說因爲他買不起房子,沒有臉繼續和白莉莉再繼續一起。白莉莉說她不介意不在乎。只要兩人相愛行。可劉怡峰卻說他不能接受他自己結婚的時候,不能給白莉莉提供房子,還說兩人在一起奮鬥到首付得多久。感覺未來太遙遠了。

聽到劉怡峰的這些話,白莉莉很傷心,她被劉怡峰傷害了。她一個女孩子都不介意沒有房子,而他爲什麼就非要覺得沒有房子就對不起她呢?白莉莉不明白。

不明白歸不明白。反正兩人是分手了。

幾天後,劉怡峰又給白莉莉打來電話。

“莉莉,我要去相親了。”劉怡峰有點悲傷地說。

“好。”雖然白莉莉很驚訝,但她還是按捺住內心的激動。

“莉莉,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好。”白莉莉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明白爲什麼劉怡峰要告訴她,他即將去相親的事情。

劉怡峰相親那晚,白莉莉又接到他的電話。

“相親結果如何啊?”白莉莉故作輕鬆地問。

“不好。”劉怡峰語氣有點沮喪。

“怎麼會呢?”

“那個女孩子說話很沒有內涵,跟她在一起完全沒有和你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哦。”白莉莉沉默,“那女孩是做什麼的?”

“1988年的,太小了。也沒有讀過大學,只是家庭條件很好。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女孩的父親就帶着我去他家的幾處房子看。”

“哦,不錯呀。條件好就好。”白莉莉有點說不上來的憤怒。

“你別這麼說,我又不是個看別人家庭條件的人。”劉怡峰不停狡辯。

“好了,你好好和富家女接觸吧。我要睡覺了。拜拜。”白莉莉不想繼續聽劉怡峰說話了。

“別,莉莉,你別討厭我,我想你。”想不到,到最後劉怡峰甩出這麼一句話。

白莉莉超級無語。

掛了電話,白莉莉覺得很氣憤。第一是劉怡峰這麼快就去相親了。第二是對方還是位富家女。第三是他相親後還有臉繼續找白莉莉,還冠冕堂皇的說他不看中對方的家庭條件。

她討厭劉怡峰!從沒有這麼討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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